第十七卷 第四十九章 寶藏進行時(五)

葉奇知道彼岸之橋的四方勢力會向著他的方向匯聚,但是葉奇絕對沒有想到對方出現的方式是這樣的「直接」!

在轟鳴的爆炸聲中,土城徹底的被夷為平地,只剩下最中心葉奇所處的綠洲湖畔,還存在著;就連不遠處,剛剛搭建好的樹屋,也在這摧枯拉朽的力量中,化為了灰燼,而其中的人除去沃爾德和里斯特外,顯然是沒有任何存活的。

看著面前還在飄蕩的灰塵、煙霧內出現的層層人影,葉奇雙眼微眯的笑了起來:「乾淨利落……以最直接的方式來面對自己的對手!似乎彼岸之橋的決鬥規則也不全都是無用的!格羅寧,你說,對嗎?」

末了,葉奇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坐騎;而格羅寧卻是憤恨不已的打著響鼻;似乎是在為,在這爆炸中變得渾濁的湖水而不滿。

踏踏踏……

四個在盲斗感知中清晰無比、且劇烈的波動,帶著腳步聲走出了那激蕩而起的煙塵,四人一字排開,沒有分成先後,在葉奇面前三十碼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而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雙方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了。

葉奇雖然脫下了使徒風衣,但是身上的衣物依舊是以黑色為主,而此刻帽兜也已經摘下;所以,面容在基爾力、切德爾、茲爾炎和斯莫伊的注視下,徹底的顯露了出來;不過,四人還是非常小心的,一點點的打量著葉奇,深怕遺漏任何的細節。

而且,葉奇能夠感覺的到,對面不止一股力量正在探測著他;而對此,葉奇則是略微的放開了一絲龍威。

吼!

低沉的龍吼聲中,站在四人身後的數個日曜級當即仰身翻倒在地,全身不可抑制的抽搐起來——陷入到徹底的恐懼中,顯然令他們失去了最為基本的,對於身體的掌控。

而站在人群前的基爾力、切德爾、茲爾炎和斯莫伊則是面色一沉,顯然他們也感覺到了那股非比尋常的氣勢,尤其是血盟塔出身的茲爾炎更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問道:「你是混血?」

這樣的問話完全就是出自本能的,並不關乎場合上的任何事情——對於血盟塔來說,任何一個混血的存在,都是可以視為同胞的;這是血脈上的延續,即使是他們或者它們犯下了過錯,也只能夠由他們血盟塔來處置。

「茲爾炎分清楚現在的狀況!」

沒有等到葉奇回答,切德爾就搶先說道,並且,擋在了茲爾炎的面前,基爾力和斯莫伊沒有說話,但是同樣跟著切德爾上前了一步,顯然是以自身的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隨著頭領的動作,身後的日曜級們也是如此。

在這上百人的隊伍中,血盟塔的人數本身就是半成不到,連上茲爾炎在內也不過就是五個人而已,此刻,其它三個勢力的包圍,立刻讓血盟塔顯得越發的勢單力孤起來;不過,茲爾炎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他以冷冷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其它三方勢力,道:「霍特里爾的事情,我們可以不過問,但是……」說著茲爾炎就看向了葉奇,道:「他如果真的是混血的話,我們血盟塔絕對不允許你們做出更加公分的事情!」

切德爾以同樣冷冽的聲音說道:「你認為彼岸之橋是你們血盟塔一家的嗎?」

茲爾炎一昂頭,道:「當然不是,但也絕對不是冥域之棺可以壓制的!」

一開始氣勢洶洶的登場,在片刻後卻有著內訌的情況出現,這讓站在湖畔邊上的葉奇一挑眉頭,對於血盟塔的印象不自覺的好了一分——曾經在和哈特兄弟閑聊的時候,這對兄弟就曾經說過,如果他來到了彼岸之橋,血盟塔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當時的葉奇並沒有表示什麼。

畢竟,在彼岸之橋的那種特定的規矩下,葉奇非常難相信,彼岸之橋內還會出現這樣拋開了「利益」而形成的組織。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絲毫他的猜測有了一些錯誤。

身為彼岸之橋四方勢力之一的血盟塔,自然是不會不知道霍特里爾的事情,以及對方有意傳播的關於他的身份,和那種誤導;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位血盟塔的領頭者依舊能夠站出來,尤其是在其它三方勢力劍拔弩張的時候,這已經說明了血盟塔並不是單純的「利益」組織。

似乎帶著某些信念!

葉奇的目光看著那隱藏在斗篷內的身影,以及對方身後同樣如此打扮的屬下,不由微微一笑,他牽著格羅寧,緩步的向著對峙中的四方勢力走來。

叮、叮、叮……

清脆悅耳的鈴聲,在這壓抑不已的氣氛中,自然是顯而易見的,清晰無比的;哪怕是這位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的粗豪的漢子,也不由的停止了傷重呻吟聲,將目光看向了葉奇。

連沃爾德都這樣了,剩餘的人,自然是不用說了。

「想和這個傢伙靠的近一點,尋求保護嗎?」切德爾看著牽著馬緩步走近的葉奇,不由冷笑道,「他都快自身難保了,你還在尋求保護?嘎嘎,笑死人了,你難道沒看到我們的人數是多少嗎?」

葉奇腳步沒有停,掃視了一眼那正在冷冷的盯著自己,好似一條毒蛇般的侏儒,輕聲的回答道:「人多不一定是勝利的一方……一百個農夫,也打不過十個訓練有訓的士兵!」

切德爾臉色一變,大喝道:「你在侮辱我們是農夫?!」

基爾力和斯莫伊的臉色也跟著一變,多出了一層寒霜——對於彼岸之橋的人來說,高高在上早已經是本能了,更加不要說他們這些四方勢力的高層;面對任何來自於洛蘭特上來的人時,他們都是以一種俯視的目光注視著這些「鄉巴佬」!

沒錯,就是鄉巴佬。

在彼岸之橋的人眼中,來自洛蘭特的人,就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不知道世界真實的鄉巴佬而已。

但是,在此刻卻被對方辱罵為農夫,這簡直是不可忍受的侮辱——農夫,在這些彼岸之橋的大人們眼中,就是鄉巴佬的代名詞;至於其中的區別,他們早就遺忘了;或者即使是記得,也會選擇性的遺忘。

而,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彼岸之橋的大人們。

面對著切德爾的喝問,葉奇緩緩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動作,顯然是讓切德爾有了什麼誤會,只見這位冥域之棺的高層,高高的昂起了頭,冷冷一哼道:「即使你現在道歉,也晚了,我要……」

葉奇看著這高昂著自己的頭顱,反而將自己顯得越發矮小的侏儒,眉頭一挑,徑直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我沒有道歉的意思,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去侮辱農夫這個詞;畢竟,他們是勤勞的,是在靠著自己的雙手吃飯;和某些……飯桶有著質的差距!」

這番話一出口,不僅是被打斷了話語的切德爾愕然了,基爾力和斯莫伊同樣也是,哪怕是將自己藏身在斗篷內的茲爾炎也是一怔,看那猛然間僵直的身形就能夠知道的一清二楚。

「閣下是否認為幹掉了穆勒特這種程度的傢伙,就可以橫行彼岸之橋了!」基爾力看著葉奇,陰沉著臉上幾乎能夠滴下水來——雖然之前的「飯桶」一說,葉奇並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如果還猜不到的話,那簡直是白痴一般了。

葉奇冷笑著,看著面前來到彼岸之橋前聽聞最多的人——對方胸前的泉水城印記,和那特殊的追蹤粉的香氣,令葉奇可以非常簡單的辨認著對方的身份。

雖然此刻陰沉著臉,但是對方有著剛正的面容,挺直的腰板,絲毫更是韌性十足;無疑,這是一個非常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存在;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存在,才似乎更加的符合「間諜」的身份。

「一股和那個傢伙一般的臭味!」

在心底,怪狼更是給出了一個準確無比的答案;而後就開始不停的催促葉奇:「幹掉他!幹掉他!幹掉這種骯髒的傢伙!」

葉奇沒有理會怪狼的聒噪,就這樣看著基爾力,緩緩的說道:「能夠指示、支持穆勒特這種程度的傢伙,難道能夠好到哪裡去嗎?」

無疑,這樣的話語是有著相當的危險的,基爾力身後的泉水城下屬不由發出了一陣低低的騷動,而基爾力卻是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大聲的笑了起來:「閣下這樣的話語,簡直是連謠言都不如呢?」

「沒錯,我是派了努斯提前來,但那只是我擔心這裡的被穆勒特掠奪來的普通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但是在閣下的嘴中,我似乎才成為了那個罪魁禍首一般!」基爾力的雙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說道,「閣下如果想要栽贓嫁禍的話,請您找出一些更加有力的證據吧!空口說白話的話,實在是不堪的手段吶!」

泉水城的下屬們在這樣的話語中,非常快速的平靜了下來,努斯提的離去他們是知道的,畢竟,卡特維和錫蘭斯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在一個陌生人和自己的頭領間,誰都會有一個明智的選擇。

對此,葉奇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要以這樣簡單的手段削弱基爾力——如果真的是僅憑這樣的幾句話就能夠做到的話,那麼之前在彼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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