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二百八十三章 蘭丁堡的騷亂(一)

「正是因為這樣的誤會,才讓彼岸之橋的這些勢力,認為我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傢伙……隨意揉捏嗎?」這句話看似是在和帕爾德交談,但實際上卻是葉奇的自言自語——對於彼岸之橋的內某些勢力的做法,經過了帕爾德的解釋後,一切都變得說的通了,而同樣的對於彼岸之橋那裡的規則,葉奇又有了一個更深刻的領悟。

看似是有著各個組織的制衡,但實際上依舊是相信勝利即是正義、拳頭大就是真理的法則,一切都是建立在武力、勢力之上的;恐怕那位「光刃霍特利爾」看的非常清楚,才會說出了這樣一個令人誤會的消息吧!

至於霍特利爾為什麼這樣做?

拖延時間、打亂視線是一定,不過,再深層次的意圖可就不是葉奇能夠了解的了。

「並不是這樣的,只是……只是……」

流浪者想要解釋一下,可是磕磕碰碰的連著說了數個「只是」,也沒有說出一個明確的解釋來。

「任何的地方,都有著令人反感的存在,同樣的,值得一交的存在,也是存在的!」葉奇帶著微笑看向了流浪者,他重新坐在了自己一開始的位置,問道:「願意詳細的告訴我一些彼岸之橋的事情嗎?尤其是那位霍特利爾閣下的事情,我真的很好奇!」

「這個,可以的!」

略微猶豫了一下後,流浪者最終點了點頭。

……

而就在葉奇和帕爾德交談的時候,蘭丁堡內卻出現了一抹若隱若現的騷亂——之所以是若隱若現,那是因為普通人被隱藏了真相,而知道的人都在皺著眉頭,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其中,眉頭皺的最緊的就要屬那位諾斯德家族的現任族長,福萊徹老爺子了。

「混蛋,他們想要幹什麼?把蘭丁堡當做聖林區了嗎?還是以為現在依舊是神聖年代?」

罕有的,福萊徹老爺子脾氣暴躁的將手中送來的情報,一把扔在了地上,整個人上下起伏的胸膛就如同是吹動火焰的鼓風機一般,再加上那噴出了一口又一口熱氣的口鼻,真的是令人感到難以分辨;不過,所有的人都知道,現在福萊徹老爺子的心情非常的不好,而片刻後被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的茶杯,更是證明了這位老爺子的心情正在想著極度惡劣的地方發展著。

「生氣對身體不好,而且,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史坦登這樣的勸說著自己的好友,這位老巫師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無奈——做為曾經被認為是「邪惡」的一方,他實在是太明白教廷那幫人的行為方式了;不過,明白歸明白,解決歸解決,想要解決那一隊十二人完全有苦修士組成的隊伍,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苦修士,可以算得上是教廷中最為特殊的一部分人了,他們的實力可以從普通人,一直延伸到超凡之境;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些苦修士都有著一顆真正虔誠的心,放棄了一切的享樂,甘心成為了全心全意侍奉神靈的僕人,並且以各種各樣的磨難來鍛煉著自己。

如果說狂熱者是一群瘋子的話,那麼苦修士就是一群偏執的瘋子——事實上,大部分的苦修士都可以看做是另類的狂熱者,畢竟,某些時刻,他們總是有著一模一樣的瘋狂;例如,這次!

在那個瓦列霍主教的帶領下,這十二個人組成的苦修士隊伍,幾乎是要將蘭丁堡翻過來了;而這對於將海灣區都看做是自己家園的福萊徹來說,自然是不可容忍的;如果不是在海林內有著無數的黑暗生物盤踞著,老巫師相信以自己老友的作風,一定會點齊軍隊和這十二人拼個你死我活。

沒錯,就是點齊軍隊——要不然,單獨一個日耀級面對四個日耀級,八個月輝級巔峰的苦修士,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那些卓爾的出現,卻是觸動了教廷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信仰,他們這樣發瘋,也是有情可原的……」

「有情可原?有情可原就可以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嗎?」

面對老友的勸慰,福萊徹老爺子還是氣呼呼的,他冷哼了數聲:「他們怎麼不去葉的地盤上檢查呢?還不是因為六塔之主的聖物之塔塔主在那,不敢去!一群欺軟怕硬的神棍……」

這樣的咒罵已經出現了不止一次,老巫師聽著也只能是無奈的苦笑了。

「如果,我們家族的那個小丫頭不是對我有意見的話,這些教廷的傢伙早就縮起尾巴了……不行,我也要回一趟蘭丁堡!」

說著說著,福萊徹老爺子猛的站了起來,就衝出了帳篷。

「史坦登,這裡暫時交給你了!」

面對著這樣的留言,老巫師只能是繼續的苦笑了——朋友,總是在這種時候被頂缸;幸運的是老巫師在和福萊徹老爺子成為朋友前,就有了這樣的覺悟;而有著這樣覺悟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兩個老人,葉奇一行,泰德、諾法兩個,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也都有著這樣的覺悟,即使是歌法和泰格兩人也早就是心照不宣了。

而這個時候的兩人,就好似是孩童一般坐在自己酒吧所在街道的一頭看著熱鬧,在他們兩個的身後,數個年輕人也是一樣的表情,雖然沒有瓜子、花生酒水之類的助興,但是那呼喊聲卻早已經證明了他們此刻那熱血、興奮……以及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加油、加油,還有一個!」

「快躲開!快躲開!哎呀呀,不是讓你快躲開了嗎?」

「就是、就是!」

「躲開了,胳膊就不用斷了!」

……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歌法沒有一點諾斯德家族曾經大少爺的模樣,他學著自己的老師雙腿盤起,伸出一隻手掌支著自己的上半身,另外一隻手不住的拍打著自己的膝蓋,比之粗鄙的老農都不如,但是他卻是沒有任何所謂,沒心沒肺的大笑著,同樣周圍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笑容。

「不過,斷了的話,或許效果更好?」

陡然的,泰格忽然插了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

和好友配合了不是一次兩次的歌法,馬上聞弦知音的問道。

「因為,這會讓他有一個深刻的教訓,一旦銘記這樣的教訓,他就會發憤圖強的修鍊,不住的突破自己;說不定可以突破到日耀級呢!」

泰格煞有其事的說著,歌法和一眾年輕人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尤其是歌法還恍然大悟般的抬起頭,沖著那個受傷的黑衣執事,大喊著:「這是神對你的磨礪,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將會成為你力量的源泉;以後,每當你回憶起今天的這個時候,你就會感嘆你是多麼的幸運!」

原本就已經是被斬斷了一臂,身受重傷的黑衣執事,聽到了這樣的言辭,那發白的臉立刻又白了數分,完全就和塗了粉一般;不過,下一刻就突然間紅暈起來,那種紅就好似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臉上,過了數秒鐘後反印出來的紅一般。

噗!

一口鮮血徑直的噴出,那位黑衣執事的臉再次迅速的變白,比之前的還要白,整個人更是隨著這一口血的噴出而躺倒在地,徹底的昏迷了過去,呼吸都變得氣若遊絲起來。

「咦,怎麼吐血了?難道之前不僅僅是手臂被斬斷?還受了眼中的內傷?」

歌法萬分驚奇的喊道。

「嘖,真是可惜了,原本可以突破到日耀級的男人!」

泰格也是滿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彷彿真的是一個日耀級的天才,在這樣的交戰中死亡了。

「啊!!該死的獵魔人!!」

和一小股卓爾戰鬥的黑衣執事,數人立刻按耐不住的喝罵起來;而後,他們就被卓爾們的彎刀逼得連連後退、手忙腳亂,甚至有那麼一兩個還被掛了彩;而看到這一幕後,年輕人們馬上又開始了激烈的討論,這次是還由歌法開頭。

「老師說過,戰鬥中不能夠分心啊!看看,這就是代價!」

歌法指著其中一個挂彩的黑衣執事,如同是上課的老師一般,給身旁的人講解著;所有的年輕人,立刻配合著點了點頭;換了角色的泰格,立刻配合著說道:「我們真的應該感謝這些黑衣執事啊,他們在用鮮血為我們解答啊!」

「真的是好人吶!」

「是啊,真的是好人吶!」

「可是好人不該是一生平安嗎?」

「唉,只能是說明『神靈』不開眼啊!」

「『神靈』,好像有點薄情寡義的感覺呢!」

「唔,好像是!」

……

又是重複著開篇的熱烈討論,而且,論據都不帶重複的,不過論點一直圍繞在教廷這幫黑衣執事以及他們信仰的神靈上,幾乎是從多角度,全方位的展開了一次言語上的討論——沒錯,就是討論,沒有任何的辱罵;尤其是當幾個黑衣執事脫離了戰鬥,衝過來的時候,一群少年馬上天真的看著對方,比划起來。

「這裡可是你們不能夠踏入的,你們的那位主教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們嗎?」

少年們齊聲的喊道。

「你們這些異教徒、異端,你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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