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潮湧 第一百零九章 密談(一)

雖然不知道會上演什麼好戲,但是這裡的環境卻令葉奇不敢恭維——污水橫流,垃圾依著裝滿了的垃圾桶,隨著不知從哪裡刮來的風,四處的飛舞,同樣帶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葉奇不是沒有聞到過臭氣熏天的東西,事實上任何一個腐爛的屍體,其中的滋味並不比這裡強多少,但是葉奇從沒有想過除去腐爛的屍體外,還能夠有地方出現這樣的味道。

尤其是當葉奇看到不遠處小巷外,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的街道後,這樣的反差感,令眼前的一起都顯得異常不真實,而那惡臭也越發的濃烈起來——這是一間位於都德鬧市區酒店後的小巷子,在他和變色龍步行了大約半個小時,然後換乘了一輛夜間巴士,足足花費了一個半小時後,才到達的地方。

雖然已經接近了午夜,但是在都德顯然沒有這樣的概念,該休息的人去休息,該工作的人繼續工作,而該享受的人,則才剛剛開始了他們的夜生活——對此,曾經來過都德一次的葉奇心中雖然有了準備,但是當他真正踏入到了那鬧市區後,還是被小小的震驚了一番;因為,他發現這裡比他預計中的還要熱鬧。

「議長的選舉,對於那些政客們來說非常重要,對於普通人來說,也同樣的重要;因為,在不少普通人看來誰當議長不重要,但是因為議長選舉而帶來的假期和一些福利,才是實實在在值得高興的!」

變色龍給出了一個解釋,然後,就轉身走向了街道的後面,進入到了這個堆放垃圾的小巷子中——

「雖然我不知道會上演什麼好戲,但你確認會是這裡嗎?」

葉奇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指了指在他眼前不遠處並沒有因為看到生人而落荒而逃的老鼠,道:「這裡雖然是一個還算隱蔽的地方,但是相較於一些可以約定的房間,人數眾多的公共場合而言,並不算什麼吧?」

「當然,不論是預定一個隱蔽的房間或者在人數眾多的公共場合,都要比這裡強得多!」變色龍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就輕笑了起來:「但是,這有個前提,接頭碰面的不能夠是大人物才行!要不然,以布滿了各種監視器的都德而言,實在是太顯眼了!」

都德除去繁華、忙碌和高樓大廈外,那就是在市區內主要幹道上遍布著的監視器了;對外,最高政府解釋是為了維持交通等等十分光明正大的理由,但實質上卻是為了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當然了,這個掌控也是有著相當的限制的;最起碼,在不太過分時,最高政府的人是不會出手的。

不過,這對於很多喜歡待在黑暗中的人物,依舊造成了相當的煩惱,為此他們不得不遠離都德進行交易——因為,他們並不確定在他們的住所和房間中,是否也會有著監視器;當初的葉奇,也曾受到這樣的「歡迎儀式」!

而對於不得不在都德完成某些交易的人來說,他們只能夠是選擇確認沒有監視器和自己放心的地方,但是這樣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流逝,必然會越來越少——在前往勞爾所居住的郊區時,葉奇在一些地方已經看到了多出的某些電纜之類的東西,顯然,最高政府對於都德的郊區也開始在著手「改造」了。

「這裡的街對面就有一個監視器,直對著這裡,並且俯瞰著整個街道!」

葉奇根據腦中對於周邊的記憶,說道——雖然那個監視器較為隱蔽,放在了樹冠之中,但是對於葉奇敏銳的視力來說,顯然是非常清晰的。

「那個監視器在傍晚的時候,因為一隻鳥兒的好奇,暫時損壞了;而維修人員,最快也需要在天亮後才能夠出發;而這個監視器的損壞,必然會令整條街道,出現或多或少的死角;尤其是我們這裡!來吧,我帶你去我們的觀眾台!」

向前走了兩步,變色龍點著腳尖,身形靈巧的跨過兩灘子污水,步上了一個屬於酒店的緊急逃生樓梯——樓梯是鐵質的,依靠在酒店本身的牆壁上,徑直的通往酒店的頂層;變色龍輕巧的踩在樓梯上,皮靴柔軟的底子與樓梯的接觸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而葉奇自然也做到了同樣的程度,只不過相較於變色龍輕巧如貓一般,葉奇卻是非常直接的一步一步而上,有力但卻無聲,如同潛伏的豹子。

變色龍在都德的勢力,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呢!

葉奇心底默默的想到——一處監視器損壞,並且怎麼樣損壞,以及由此推斷處有某位大人物要在這段時間利用此處,絕對不是光憑聰明就可以做到的,沒有相關的消息配合,即使再聰明也做不到。

而這個消息的來源,則十分值得耐人尋味;據葉奇對於都德的了解,在最高政府能夠接觸到監視器的人,都是特勤隊的人;可以說監視器的每一處安排、修理,都歸特勤隊負責——雖然只是管理後勤方面的,但是這足以令葉奇感到驚訝的了;畢竟,能夠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已經說明了變色龍對於最高政府的滲透,進入到了中層。

或許,在最後,那些議員,也會成為她的人,也說不定啊!

莫名的,在葉奇的心底,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儘管看起來有些荒謬,但是葉奇卻不會去反駁自己的這個想法。

「每次身處觀眾台的時候,我都非常的高興!」向上走著,變色龍又一次的輕笑起來:「不論在什麼時候,觀眾台都要比舞台輕鬆許多!」

「鐵柵欄後邊的那扇門內,是酒店夜間執勤的保安!」

變色龍的腳步越發的輕巧起來,一個利落的翻身,越過了鐵柵欄;並且,指了指一旁的門,提醒著葉奇。

「在你看著別人的表演,當做風景時,你在別人的眼中也是風景!」

用口型說出了上面的話後,葉奇悄無聲息的翻身越過了鐵柵欄——這是一個需要從裡面開啟,由「F型」雙層插栓所控制的鐵柵欄;其高度、厚度足以抵擋一些心懷不軌想要從「後門」進入到酒店內的傢伙。

當然,除此之外,這裡還有著變色龍提到過酒店的保安;在鐵柵欄旁,那一扇可以自由開啟的大門後,兩抹正在相互交談的聲音出現在葉奇的耳中——這扇門,並不是全木質封閉式的結構,而是在門的上側,位於成人胸口到頭部的位置,安裝了一面透明的玻璃;從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外樓梯,且包括鐵柵欄所處位置的一切。

不過,非常顯然的,在葉奇看來,這兩個聊得起勁的保安,即使所處的位置再有優勢,其作用也是有限的;而這也足以說明,一會兒要來這裡的大人物的正確性——即使會有著保安,也只會是玩忽職守;畢竟,你難道指望保安來看守垃圾嗎?除非真正有著人闖入,才會引起這些保安的注意。

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並不算是玩忽職守,只能夠算是另外一種死角;不同於之前監視器的機器故障,這裡的故障則是人們常識性的;就如同你永遠不會注意到樹林中的樹木一般,因為那實在是太多了;除非是大面積的消失,不然,即使沒有一兩顆,也不能夠引起你的注意。

「這裡!」

變色龍指了指距離樓頂還有一層距離的樓梯轉角處,然後,自己先行坐了下來。

「風景不錯!希望一會的表演不要讓我失望啊!」

坐下後,葉奇笑著道——頂層無疑是更加的寬闊,是一個更加好的觀測的位置;但正如葉奇之前所說的那樣,你在觀看風景的時候,你也在無形中成為了別人的風景;尤其是位於都德某些高層建築的頂樓,監視器是必然的。

或許這曾經受到了一些商人們的反對和質疑,但是面對強權時,這些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存在;至於法律?——永遠不要用對方制定的遊戲規則來反抗對方,因為,到那時候你才會發現,自己的愚蠢;以及被虐後的體無完膚。

「當然不會讓你失望!要是有爆米花和啤酒就更好了!」

變色龍語氣肯定的表示著;而就在變色龍頗為遺憾的要求後,他們所等待的「表演者」們,開始步入了舞台——

第一個進入小巷子的人是一個穿著普通,但是帶著一頂大檐棒球帽的男子;這位男子的帽子壓得非常低,基本上遮擋了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位——不同於在其它的地方,雖然在都德你依舊可以穿著斗篷、披風之類的衣著,但是親將帽兜放下去,不然,執勤的軍警會非常客氣的告知你該怎樣做,並且,還會由此進行一系列的問話。

儘管,這些大部分都是例行公事,但是對於一些黑暗世界的人來說,也是相當麻煩的;因此,除去有著特殊能力的存在外,基本上在進入到都德的黑暗世界的人雖然衣著保持原樣,但是都會稍微的改變面容,以此來應對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在此其中,並不包括棒球帽這類的飾物——而非常可惜的是,大部分黑暗世界的人,並不喜歡棒球帽這種飾物,自然也包括了棒球這項運動;畢竟,在所有黑暗世界中的人,這樣的活動,完全就是無意義的,連熱身都算不上。

也只有決鬥、賭鬥,才能夠符合這些人的口味;而這在普通人看來則是血腥、充斥著暴力——世界觀的不同,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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