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17章 地質勘探隊(下)

地質勘探隊連拉夫林科在內,共有七個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中年人。唯一的一個年輕人,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隊里的儀器就是由他負責搬運和架設。

也許是出於保密的考慮,勘探隊里能和我們進行交流的只有拉夫林科一個人,其餘的人和我們打照面的時候,最多點點頭,連話都不肯說一句。以至於我和他們相處了一個星期後,除了拉夫林科外,其餘隊員的名字,我一個都不知道,更沒有和他們說過話。

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每天清早出發,我都要派出一個排的戰士在前面開路,還讓最精銳的那個警衛排隨勘探隊一起行動。晚上宿營時,除了東南西北要布置機槍陣地外,我還部署了以班為單位的巡邏隊,在營地四周巡邏。

連著在山裡轉悠了一個星期,連鈾礦的影子都沒看到,讓布科夫著急了。他趁帳篷里只有我們兩人時,哭喪著臉問我:「司令員同志,我們還要在山裡轉悠多久啊?這都一個星期了,他們連礦的影子都沒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少校,你急什麼?」看到布科夫如此心浮氣躁,我不以為然地說:「現在才剛剛開始,尋找礦脈這種事,除了專業技能外,還要靠一些運氣。運氣好的話,一兩個月就找到了;假如運氣不好,也許會花上兩三年的時間。」

「啊,要花那麼長的時間?」布科夫聽後吃驚地說道:「那麼一來,我們不是無法參加下一階段的進攻戰役了嗎?」

「放心吧,少校,下一次進攻戰役開始,至少要在兩個月後。」我隨口說道:「所以你現在還是安心跟著勘探隊轉悠,並確保他們的安全。」

「司令員同志,您說下一次進攻,將在兩個月後進行?」雖然帳篷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後壓低嗓門問我:「這都是真的嗎?」

我記得在真實的歷史上,白俄羅斯的進攻戰役是在六月打響的,烏克蘭作為次要的進攻方向,發起新一輪進攻的時間肯定要晚一些。因此我很肯定地告訴布科夫:「進攻烏克蘭西部的計畫,雖然還沒有制訂,但根據我的判斷,至少要在七月才會展開,而在之前,能發起進攻的地區只有白俄羅斯。」

聽我這麼說,布科夫頓時眼前一亮,接著他有些著急地問我:「司令員同志,我們的近衛第六集團軍就在白俄羅斯,您看能不能向上級請求一下,讓我們打完仗了再回來。」

我冷笑一聲,沒好氣地反問道:「少校,請你記住,我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方面軍副司令員,沒法將你調回白俄羅斯。況且,就算要抽調人手,也是那種熟悉白俄羅斯的人。」

「司令員同志,我對白俄羅斯就挺熟悉。」布科夫嬉皮笑臉地對我說道:「況且我還是一名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指揮員,相信上級一定樂於將我調到白俄羅斯去。」

我望著他,笑著對我:「少校同志,既然你說你對白俄羅斯很熟悉,那我考你一個問題:假如你在空氣中聞到了鯡魚的味道,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布科夫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忽然問他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在思索良久後,吞吞吐吐地說:「我想這應該是意味著捕魚的季節到了。」

「少校,如果是熟悉白俄羅斯的人就會告訴你,在空氣中聞到鯡魚的味道,就意味著來自北冰洋的寒流即將南下。」說到這裡,我站起身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白俄羅斯就算七月也會出現暴風雪,這個時候你能做的,就是找個暖和的地方躲起來,否則你很快會在驟降的氣溫中被凍僵的。」

「啊,白俄羅斯的七月也會有暴風雪?」我的話讓布科夫吃了一驚:「這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雖然我記不清究竟是誰曾經給我說過這件事,但我還是言之鑿鑿地說:「少校,你對白俄羅斯的天氣都如此陌生,要想調回去,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聽說自己無法返回在白俄羅斯的部隊,布科夫的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他不甘心的說:「司令員同志,我們真的無法再返回白俄羅斯嗎?」

「至少在找到礦脈以前,我們暫時無法回到白俄羅斯。」我看到布科夫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連忙勸說他:「不過就算不回白俄羅斯,在接下來的戰鬥,你也是有機會參加的。」

「可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布科夫顯得有些絕望,再次強調說:「我們在山區里都轉悠了一周,可什麼都沒找到……」

沒等他的話說完,我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接著拉夫林科那熟悉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奧夏寧娜將軍在裡面嗎?」

我連忙沖著外面回答說:「拉夫林科同志,我在,請進吧!」

門帘被從外面掀開,穿著樸素的拉夫林科從外面探進半邊身子,試探地問:「奧夏寧娜同志,你們在開會嗎?要不,我待會兒再來。」

「沒有沒有,拉夫林科同志,我只是和少校在閑聊。」看到他準備放下帳簾轉身離開,我連忙叫住了他:「您請進來吧。」

拉夫林科放下門帘,走到了我的面前,剛要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布科夫忽然開口對我說:「司令員同志,我要去查哨,就先走了。」

我想到拉夫林科在這種時候出現,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私下說,有布科夫在場的確不方便。既然布科夫主動提出要離開,我也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他的請求。

布科夫離開帳篷後,拉夫林科望著還在擺動著的帳簾,好奇地問我:「奧夏寧娜同志,少校是怎麼了?我看他好像挺不高興的樣子。」

我聳了聳肩膀,一邊招呼拉夫林科坐下,一邊有些無奈地說:「他還能有什麼不高興的,無非是他被我從剿匪的戰場上調回來,天天跟著你們在山溝里轉悠。看到都過了一個星期,還一點眉目都沒有,心裡著急唄。」

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坐下後問他:「拉夫林科同志,你這個時候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拉夫林科點了點頭,回答說:「是的,奧夏寧娜同志,根據我們最近一周的觀察,在附近可能存在著鈾礦。」

我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因為只要找到了礦脈所在的位置,我的工作基本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因此迫不及待地問:「拉夫林科同志,快點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夫林科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神神秘秘地擺在了我的面前。我滿臉疑惑地拿起打開了那張紙,只見這是一張手繪的草圖,從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符號來分析,應該是一張礦藏圖,但卻顯得有些陳舊,於是我試探地問:「這是你們的礦藏圖?」

「是的。」拉夫林科點著頭,有些激動地說:「這是我們出發前,在圖書館裡找到的。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座開採過的錫礦,我們可以到那裡去碰碰運氣。」

我們要找的是鈾礦,到開採過的錫礦做什麼呢?當我問出了自己心中的這個疑問後,拉夫林科哈哈地笑了起來。笑過以後,他表情嚴肅的問我:「你覺得鈾礦都是獨立存在的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因為我除了知道鈾是製造原子彈的重要材料外,其餘的就一無所知。我搖了搖頭,如實地回答說:「拉夫林科同志,您也知道我是外行,還是請您為我說明吧。」

見我對鈾礦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拉夫林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不過他還是耐心地向我科普起來:「鈾礦石分為兩種,如果成分只有鈾的礦石,為單一鈾礦石;而除了鈾以外,還有其它有用成分的礦石,則被稱為複合礦石……」

經過他的這番解釋後,我總算對鈾礦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我試探地問:「拉夫林科同志,你是覺得在那個錫礦里,也許有機會找到我們要找的鈾礦嗎?」

「這種可能是很大的。」拉夫林科用肯定的語氣說:「所以我們明天必須去碰碰運氣。」

……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這支兩百來人的勘探隊又出發了。望著遠處的那片藏有一個錫礦的山巒,我用懷疑的語氣問:「拉夫林科同志,您覺得真的能從那個錫礦中發現鈾礦嗎?」

「應該是有的。」拉夫林科頗有信心的說:「根據我們的觀測和分析,在那裡找到鈾礦的幾率比較高。」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我也沒有唱反調,而是微微頷首,附和地說、道:「拉夫林科同志,既然您這麼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你們放心地去找礦吧,我的人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常言道:隔山跑死馬。雖然我們要去的那座山峰,看著似乎不遠,但等我們走過去,足足花了半天的時間。看到遠處廢棄錫礦的洞口時,我還好心地問拉夫林科:「拉夫林科同志,走了這麼遠的路,您看是否讓您的隊員休息一下,再進礦井去工作?」

「不用不用。」拉夫林科沖我擺著手,異常興奮地說:「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那就開展工作吧。我相信隊員們此刻的心情,肯定和我一樣,都想立即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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