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6章 牛刀小試

根據繳獲的情報顯示,德軍將在6月24日清晨五點,從托馬羅夫卡的駐地出發。我根據德軍的行軍速度判斷,他們應該在七點半至八點之間,到達我們設伏的貝殼瓦卡地區。

這天一大早,我就帶著波夫斯基乘車前往近衛第51師的防區,想親眼看看這場伏擊戰的戰果如何。尤先科出於對我安全的關心,專門讓隨行的布科夫多帶了十名戰士,分乘兩輛吉普車,隨我們一起行動。

沒想到我們這支由五輛吉普車組成車隊,離開司令部沒多遠,就被迎面駛來的一輛吉普車攔住了去路。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布科夫見此情形,回頭和我打了一個招呼後,就推開車門下了車,氣沖沖地找對方理論去了。

看著布科夫離去的背影,波夫斯基一臉不滿地說道:「見鬼,是誰這麼大膽,居然趕在近衛第6集團軍的防區內,攔集團軍司令員的坐車。」

車隊被這輛突然冒出來的車擋住時,我曾經很生氣,但此刻聽到波夫斯基這麼說,我的想法又有了變化。他說的沒錯,如今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我是最高軍事首長,對方如果不是重要人物的話,肯定不敢隨便攔我的車。想到這裡,我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上校同志,不要著急,等布科夫少校回來,我們就知道是前面車裡坐的是誰。」

我的話剛說完,就見到布科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拉開車門,探進半邊身子,神情緊張地對我說:「報告司令員同志,前面車上坐的是方面軍副司令員阿帕納先科將軍,他請您過去一趟。」

聽說前面攔住我們去路的那輛車上,居然坐的是阿帕納先科大將,不禁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推開旁邊的車門,快步地朝那輛車跑過去。

當我越過車隊的第一輛車,來到阿帕納先科座車前。正打算抬手敬禮時,卻看到後面的車門被推開,阿帕納先科從車裡探出頭,看了我一眼後吩咐道:「上車吧,奧夏寧娜同志。」

「是!」我答應一聲,便快步地走了過去,彎腰鑽進車裡,並隨手關上了車門。

阿帕納先科見我坐好以後,身子微微向前傾,抬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吩咐對方:「司機同志,調頭去原定的目的地。」司機點了點頭,發動車子就在原地掉了一個頭,隨後沿著土路朝前方開去。

我不知道阿帕納先科要把我拉到什麼地方去,便好奇地問:「大將同志,您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阿帕納先科笑了笑,回答說:「我聽說今天在近衛第51師的防區內,會有一場精彩的戰鬥,便特地來看看。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一支小型的車隊從集團軍司令部的方向駛出,便猜到你可能在車上,所以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真的在車上。」

我上車後就發現除了阿帕納先科和司機外,就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了一名端著衝鋒槍的戰士,不禁擔心地問:「大將同志,您怎麼只帶一個警衛員就出門了,要是路上遇到德國人就危險了。」

誰知阿帕納先科聽完後,笑著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奧夏寧娜同志,你別擔心,就算遇上德國人,以司機同志的駕駛技術,也能輕鬆地脫險。」

「是的,將軍同志。」前排的司機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快速地扭了回去,嘴裡說道:「我開了二十幾年的車,駕車技術一直不錯,就算遇到什麼危險,我也能帶著副司令員同志輕鬆地逃出敵人的包圍圈。」

對於阿帕納先科和司機的盲目自信,我只是報以苦笑,心說你技術再好,難道能跑得過德軍人的炮彈?斯大林格勒戰役時,步兵第192師師長扎哈爾琴科上校,就是師部被德軍包圍時,因過於自信,沒有及時組織突圍,結果在最後的撤退過程中,被德軍的炮火命中座車而光榮犧牲。如果阿帕納先科依舊這麼不重視自己安全的話,那麼他早晚也會出事。

我們的車隊直接來到了緊鄰貝殼瓦卡地區的一號陣地,接待我們的是309團團長盧金中校。他引導我們來到了陣地上一個觀察所,並向我們介紹說:「兩位將軍同志,我想你們可能會到陣地上來觀戰,所以專門修建了這個寬敞的觀察所。就算是師長通知待會兒過來,也不會覺得擁擠。」

聽完盧金的介紹,我仔細打量起這個修建在戰壕里的觀察所。屋頂是一根根緊挨著的粗大圓木,圓木之間用大扒釘固定著。眼下觀察所里,雖然有我、阿帕納先科、波夫斯基、盧金以及幾名參謀軍官,但依舊顯得空蕩蕩的。

參謀軍官們有的站在瞭望孔,用望遠鏡或者炮鏡觀察外面的情況,有的在攤開的作戰地圖上做記號,標註敵我的態勢。

阿帕納先科走到一個空著的瞭望孔,舉起望遠鏡朝外面看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問我:「奧夏寧娜同志,不知道你們的部隊埋伏在什麼地方?」

我快步地走到他的身邊,朝外面看了看,隨後指著遠處肉眼可見的山坡,對阿帕納先科說道:「大將同志,我們的部隊就埋伏在那座山坡上。」

阿帕納先科聽我這麼說,又舉起望遠鏡望向了那邊。片刻之後,我又聽到他在說:「可是山坡上除了低矮的灌木叢外,我什麼都看不到。」

「不會吧?!」聽阿帕納先科這麼說,我連忙也舉起瞭望遠鏡朝山坡望去。這一看,倒真的讓我感到意外,在草木茂密的山坡上,的確一點都看不到工事的痕迹。如果不是前兩天親自去那裡看過指戰員們修築工事,我還會以為塔瓦爾特基拉澤和盧金是在敷衍我呢。

我放下望遠鏡,轉身對站在旁邊的盧金說:「中校同志,方面軍副司令員同志找不到你們的防禦陣地在哪裡,你給他解釋一下原因吧。」

盧金聽到我的吩咐,連忙上前一步,站在阿帕納先科的背後,恭恭敬敬地向他彙報說:「報告大將同志,我們在修築工事時,司令員就曾來視察過。當時她就叮囑我們,一定要做好偽裝工作,避免被敵人發現。」說到這裡時,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們的工事修築完畢後,經過反覆的嘗試,終於找到了一種理想的偽裝方式。哪怕德國人到了山坡下,不仔細看的話,也發現不了我們的工事。」

盧金正在向我們彙報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塔瓦爾特基拉澤便出現在了門口。他看到站在觀察所里的阿帕納先科,不禁一愣,隨後吃驚地問道:「方面軍副司令員同志,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阿帕納先科似乎早就認識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放下瞭望遠鏡,走過來和他握手,同時說道:「我聽說你們今天有一場伏擊戰要打,所以專門過來看看。」

塔瓦爾特基拉澤聽到他這麼說,朝我看了一眼後,又看了看正在和自己握手的阿帕納先科,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察覺他神色的變化,明白他擔心的是什麼,連忙沖他笑著說:「放心吧,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我和大將同志就是過來看看。今天的這場戰鬥,還是由您來指揮。」

「沒錯,奧夏寧娜同志說得對。」我的話一說完,阿帕納先科就附和說:「您就放心吧,我們只是來看看,不會幹涉您的指揮。」

在得到了我和阿帕納先科的保證後,笑容重新浮現在塔瓦爾特基拉澤的臉上,他扭頭望著盧金問道:「中校同志,兩位司令員到了您這裡,為什麼連杯茶都沒有啊?他們出門早,肯定還沒吃早飯,您立即叫人送點吃的到這裡來。」

盧金在接到命令後,很快就安排人給我們送來了早點和熱騰騰的紅茶。當我、阿帕納先科、塔瓦爾特基拉澤還有波夫斯基四個人圍著桌子吃東西時,盧金就站在我們的旁邊。

阿帕納先科邊吃東西邊問塔瓦爾特基拉澤:「將軍同志,你們的工事偽裝得不錯,我剛剛用望遠鏡看了半天,愣沒有看出山坡上有半點修築工事的跡象。德國人不來則已,只要他們一來,鐵定會被你們打得潰不成軍。」

正在這時,屋裡忽然有人大聲地說了一句:「大家安靜,德國人好像來了?」

屋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停下手裡的一切,側著耳朵聆聽著外面的動靜。我也仔細地聽了半天,可外面除了指戰員們在戰壕里走動的腳步聲,和壓低了的說話聲,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啊?」波夫斯基首先開了口,他望著那名參謀,有些不滿地說:「我說中尉同志,您是不是聽錯了。」

那名參謀挺波夫斯基這麼一說,因為緊張而說不出話來,幸好盧金及時地出來為他解圍:「指揮員同志們,請聽我解釋一下,我相信他沒有聽錯,他的耳朵在我們全團是最靈的,再微小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阿帕納先科聽後,什麼都沒說,站起身走到了瞭望孔,舉起望遠鏡朝外面望去。望了好一陣後,我聽到他在自言自語地說:「外面很安靜,我既沒有看到德國人的蹤影,也沒有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

阿帕納先科的話讓我也覺得尷尬萬分,讓我惱怒地望向了那名參謀,琢磨著是不是該狠狠地訓他幾句。就在這時,忽然阿帕納先科驚呼一聲,當我們所有人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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