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9章 形勢逆轉(下)

制定好計畫後,不等我說話,維特科夫就主動請示:「軍長同志,這個作戰計畫,需要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嗎?」

雖然我們軍近期所進行的一系列戰鬥,我都沒有向集團軍司令部事先請示、事後彙報。但這次情況不同,德軍部隊突破了友軍的防線,直接威脅到集團軍司令部的安全。我擔心哈里東諾夫會臨時抽調我們去消滅楔入防線的德軍,所以必須要進行彙報,免得我們正在全力進攻扎波羅什的時候,突如其來地接到上級的調防命令。

等維特科夫一說完,我立即就點頭表示同意:「好吧,參謀長同志,立即給哈里東諾夫司令員發報,將我們進攻扎波羅什的作戰計畫上報給他。」

見我如此爽快地答應將計畫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基里洛夫有些奇怪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您不是一直擔心上報的作戰計畫,有可能會泄露出去嗎?這次您為什麼會同意參謀長的提議,將計畫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啊?」

「政委同志。」為了解答基里洛夫的疑惑,我耐心地向基里洛夫解釋說:「昨天德軍的『帝國師』突破了近衛步兵第4軍的防線,直插向第6集團軍司令部的所在地,面前那裡還在進行著激烈的戰鬥。如果哈里東諾夫司令員將我們軍調去增援,那麼,在我們附近的『骷髏師』、裝甲第11師還是步兵第336師就會像餓狼一樣,從我們後面撲上來,狠狠地咬我們一口。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這次就必須向上級報告我們的作戰計畫,讓他們做到心中有數,免得在我們軍激戰正酣時,莫名其妙地給我們下一道調動部隊的命令,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聽完我的解釋,基里洛夫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點著頭說:「奧夏寧娜同志,您考慮得很周到,這麼大的行動,是要事先和上級通過氣。不然的話,等我們的戰鬥陷入膠著狀態時,不了解情況的上級突然下一道命令,調我們的部隊去增援,到那時就麻煩了。」

由於我們要在第一時間知道上級的答覆,所以這份作戰計畫是通過指揮部里的報話機發送的。在等待回覆的時間裡,維特科夫又問我:「軍長同志,您覺得上級會同意我們的這個作戰計畫嗎?」

「會的,參謀長同志。」對於維特科夫的這個問題,我肯定地回答說:「一旦我軍發起對扎波羅什的進攻,那麼德軍的大量兵力就將被我們牽制在附近,這樣他們就無法抽調力量,去加強突破我軍防線的那些部隊,這些就能大大地緩解集團軍主力目前所承受的壓力,這種情況,是他們希望見到的。」

我們正說著話,報務員忽然沖我們這邊喊道:「軍長同志,集團軍司令員在線上,他要同您講話。」

集團軍司令員要和我講話?我聽到報務員這麼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莫非是他搞錯了。但轉念一想,這名報務員的能力很強,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應該真的是哈里東諾夫要和我通話。我連忙一個箭步來到了報話機旁,抓起耳機戴上,隨後客氣對著送話器說道:「您好,司令員同志,我是奧夏寧娜,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我剛看完您上報的作戰計畫。」耳機里傳來了哈里東諾夫慢條斯理的聲音,「這麼說,您打算明天發起對扎波羅什的進攻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聽到他在明語通話時,就毫無顧忌地將我們的作戰計畫說了出來,我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含糊地回答說:「目前我們軍三面都有德軍,只有果斷地發起一場進攻,才能化解目前的危機。」

聽我說得這麼語焉不詳,哈里東諾夫似乎明白了什麼,在接下來的話里,他就沒有再次提到扎波羅什這個地名,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後,他簡短地說道:「……那好吧,奧夏寧娜同志,你們的計畫我同意了。明天我會在集團軍司令部里等著你們勝利的消息。祝您好運!」說完,他便中斷了聯繫。

把耳機和送話器還給了報務員,我一轉身,看到普加喬夫興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由於擔心他又收到了什麼重要的情況,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少校,是不是又收到了什麼最新的情報?」

「是的,軍長同志,是好消息。」普加喬夫面帶喜色地說道:「古爾季耶夫將軍剛發來電報,說他派出的搜索隊,已找到了別雷上校……」

聽到別雷上校這個名字時,我一個箭步衝到了普加喬夫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追問道:「找到了別雷上校了,他的情況如何?還活著嗎?」問到最後一句時,我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深怕聽到別雷犧牲的噩耗。

「他還活著,軍長同志。」普加喬夫簡單地回答道:「但是,他負傷了。」

聽到說別雷還活著,我心中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了地,只要還活著就好,不管負了什麼樣的傷勢,都有治癒的希望。正因為考慮到這點,我接下來的問話就顯得輕鬆了許多:「他傷哪兒了,傷勢嚴不嚴重?」

「軍長同志,您放心吧,他死不了。」普加喬夫輕鬆地說道:「據古爾季耶夫將軍報告,說他的搜索隊是在一輛側翻的坦克旁邊找到別雷上校的。上校可能是在坦克被擊毀後,負了不輕的傷,僥倖從坦克里逃出來後,就暈倒在附近一輛側翻坦克旁邊的彈坑裡。第一波出發的搜索隊因為擔心戰場上還有德國人,在搜索時有些不仔細,結果就沒能發現別雷上校。當您的命令下達後,第308又派出了一支搜索隊,對上校可能的藏身之處進行仔細地搜索,這才找到了負傷暈迷的上校。經過軍醫的檢查,發現他的身上有多處皮外傷,而且左胳膊前小臂骨折,能自己獨立行走。」

旁邊的基里洛夫和維特科夫聽完普加喬夫的講述,都不約而同地長鬆一口氣。基里洛夫還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謝天謝地啊,別雷上校真是命大,負傷後在雪地里躺了一晚上,居然還能活下來,這簡直是個奇蹟。」

我等基里洛夫發完感慨,又問普加喬夫:「少校,古爾季耶夫將軍有沒有說別雷上校現在什麼地方?」

「將軍已派人開車送上校過來了。」普加喬夫說這話時,抬手看了看錶,然後繼續往下說:「大概再過幾分鐘,他就能到達軍指揮部。」

幾分鐘後,別雷便出現在了軍指揮部里。上校打了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在兩名戰士的攙扶下,腳步蹣跚地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抬手向我們敬禮,同時報告說:「指揮員同志們,坦克旅旅長上校別雷向你們報告,第84坦克旅的全體指戰員在經過頑強的戰鬥後,全部壯烈犧牲。」

我上前一步,把他舉在額邊的手拉了下來,攙扶他來到桌邊坐下,關切地問道:「上校同志,您的傷勢如何?」

「請軍長同志放心,我的傷勢不重,身上受傷的地方雖然不少,但都是皮外傷,要不了個把星期就能痊癒。就是這胳膊骨折要麻煩一些,估計最快也要兩三個才能完全康復。」他說到這裡,可能是怕我為了照顧他的傷勢,而讓他去後方修養,還特地補充說:「只要上級給我補充新的部隊,就算胳膊上的傷勢沒好完,我也能指揮部隊作戰。」

我聽完他的話以後,面帶著微笑說道:「上校同志,坦克旅戰鬥的全部過程我都看到了。如果不是德國人的飛機突然出現,這場戰鬥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雖然現在坦克旅打光了,但不要擔心,等戰役結束,上級就會給我們補充的。」對於他所擔心的問題,我也特別進行了說明;「至於現在嘛,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傷,只有養好傷,才能率領新的部隊,去執行更艱巨的戰鬥任務。」

「軍長同志,在這種時候,我可不想到後方去養傷。」別雷上校聽完我的話,深怕我是在敷衍他,還鄭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請求:「您可要保證我能儘快地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揮崗位上去。」

「放心吧,上校同志。」說實話,我現在非常缺各級指揮員,像別雷上校這麼優秀的坦克兵指揮員,我怎麼會輕易放過,見他還不放心我對他所說的話,連忙又補充說:「我向您保證,最多再過半個約,您的坦克旅就能得到重建,到時候您又是坦克旅旅長。」

說完這話,我沖普加喬夫招招手,隨後吩咐他:「少校同志,別雷上校需要休息,你找個地方讓他好好休息吧。」

「是!」普加喬夫答應一聲,把站在門口的兩名戰士叫了過來,讓他們攙扶著別雷上校離開了師指揮部。

看著別雷上校腳步蹣跚地離開指揮部,基里洛夫不禁長嘆一聲:「奧夏寧娜同志,坦克旅完了,我們在進攻扎波羅什時,在炮火準備結束後,就只能讓步兵在沒有坦克的掩護下,向城市發起衝鋒了。」

維特科夫等基里洛夫一說完,立即就介面說道:「政委同志,雖然坦克旅打光了,但是我們的步兵在向扎波羅什發起進攻時,還是可以得到少量坦克的支援。」

「我們還有坦克?」基里洛夫聽維特科夫這麼說,有些吃驚地問:「參謀長同志,是誰告訴您,說我們還有坦克的?」

「政委同志,參謀長沒有說錯,我們應該還有坦克可以支援步兵的進攻。」雖然維特科夫還沒說清楚,但我心裡已明白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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