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1章 地雷,該死的地雷(上)

我軍用於進攻的兵力是敵人守軍的幾十倍,再加上又是計畫周密、有心算無心的突襲,德國人能擋得住才怪了,雖然他們在我們的炮擊結束後拚死抵抗,但隨著衝進鎮子的指戰員越來越多,他們的抵抗也變得越來越弱。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內,鎮子里德軍的最後抵抗便完全停止了。

隨著鎮子里守軍的覆滅,遠處的德軍炮兵也停止了徒勞的射擊。聽到槍炮聲已完全停止,基里洛夫有點坐不住了,他催促我說:「奧夏寧娜同志,外面的槍炮聲停下來了,您看,我們是不是到鎮子里去看看?」

「不行,堅決不行。」基里洛夫的話一出口,就被我立即打斷了。「戰鬥剛剛結束,天又太黑,我們無法確定附近是否還有殘餘的德軍部隊,所以就算要去查看的話,也要等到天明再去。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說我們已成功奪取了挪威金諾茨噶鎮,恢複了H20公里的暢通。」

「我同意立即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我們的戰果。」基里洛夫在對我的意見表示贊同後,又主動向我建議:「不過在彙報前,是否再向班台萊耶夫同志核實一下戰果。」

我點了點頭,扭頭吩咐報務員:「立即幫我聯繫班台萊耶夫師長,我有話要對他說。」

「師長同志。」當我聽到耳機里傳來班台萊耶夫的聲音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鎮子拿下來了嗎?」

「拿下來了,當然拿下來了。」班台萊耶夫在電話里興奮地向我報告說:「師參謀長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帶人到鎮子里清點戰果去了。」

「我軍的傷亡情況如何?」沒準統計戰果前,我總是會習慣性地先問這麼一句,聽到傷亡小,我會覺得理所當然;如果傷亡慘重的話,我就不免會感到失落。

班台萊耶夫當過我幾個月的副手,自然對我的這種性格很了解,因此很委婉地說道:「由於敵人在鎮子里構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我們進攻前的炮火準備,並沒有能完全清除掉敵人的火力點,因此我們在肅清鎮內殘敵時,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聽到班台萊耶夫有滔滔不絕講下去的可能,我連忙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不耐煩地問道:「班台萊耶夫師長,不要說那麼多的廢話,您只需要告訴我,你們師在今晚的進攻中,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報告軍長同志。」聽出我有發火的前兆,班台萊耶夫連忙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擔任主攻的二團,在衝進鎮子里以後,遭到了敵人諸多火力點的交叉火力的殺傷,部隊的傷亡較大。全團共犧牲191人,負傷274人,副團長亞明少校犧牲。不過鎮子里的敵人被我們全殲,一個都沒有跑掉,具體的戰果,正在統計中。」

根據事先的偵察,鎮子里只有德軍的兩個不滿編步兵連和一個營部,總兵力充其量只有兩百來人。但德軍的這點兵力,在遭受我軍猛烈的炮火打擊的情況下,依舊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可見他們的戰鬥力真的不容小覷。和昨天一團在森林外的伏擊戰相比,今晚的勝利就是一場慘勝。

我瓮聲瓮氣地說了一句:「知道了。」隨後便中斷了班台萊耶夫的聯繫。見我通話完畢,基里洛夫好奇地問我:「奧夏寧娜同志,班台萊耶夫怎麼說,我軍的傷亡情況如何?」

「政委同志,部隊在進攻鎮子的戰鬥中傷亡不小啊。」我將班台萊耶夫彙報的傷亡數據,向基里洛夫重複一遍後,感慨地說:「打這麼小一個鎮子,我們就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那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遇到敵人的重兵集團時,我們又將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奧夏寧娜同志。」沒想到基里洛夫在聽完我的感慨後,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認為今晚的戰鬥打得很好,在一個多小時內就奪取了敵人固守的鎮子,要知道這可是友軍連續攻擊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的陣地。我認為二團的傷亡情況,完全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說到這裡,他抬手看了看錶,「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今晚的戰果吧,沒準哈里東諾夫司令員還一直在等您的報告呢。」

對於在明天上午十點以前,能否奪取這個被德軍佔據的挪威金諾茨噶鎮,的確是哈里東諾夫司令員的一塊心病。他在聽到我的聲音時,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喂,奧夏寧娜軍長,你們軍打算在什麼時候發起對挪威金諾茨噶鎮的進攻?我可提醒您,H20公路能否暢通,關係著整個戰役的成敗,假如你部不能在明天上午十點以前,奪回這座被德軍佔領的鎮子,您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

雖然哈里東諾夫的語氣嚴厲,但我知道上級指揮員向下級布置特別困難的任務時,通常都會採取這樣帶有威脅的口吻。我除了最初幾次聽到有些心驚膽戰外,現在早已習以為常,況且我已圓滿地完成了他交給我的任務,說話時底氣自然就足了幾分:「報告司令員同志,我部對挪威金諾茨噶鎮的進攻,在今晚七點正式開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戰,鎮里的守軍已被我們全殲,近衛第22師的部隊正在鎮子里統計戰果和肅清殘敵。」

「什麼?」我的話一出口,哈里東諾夫的聲音都變調了,他情緒激動地問道:「奧夏寧娜軍長,您剛剛說什麼?攻擊挪威金諾茨噶鎮的戰鬥已結束了,而且你們成功地奪取了鎮子,全殲了守軍?」

「是的,司令員同志。」雖然我對哈里東諾夫這種誇張的反應感到奇怪,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我軍的近衛第22師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鬥,已成功地奪取了鎮子,並全殲了鎮內的守軍。具體的戰果,目前還在統計中。」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真是沒想到,你們軍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奪取了一個打了幾次都沒打下來的德軍據點。」聽我再次上報的戰果,哈里東諾夫越發地激動起來了,「奧夏寧娜同志,我代表集團軍軍事委員會的全部成員,向您表示感謝。我會立即把這件事情上報給方面軍司令員,我要為您和您英雄的第79步兵軍請功。」

聽到哈里東諾夫主動提出要為我們軍請功,我心裡不禁一陣暗喜,想到對他必要的表態還是要有的,於是便提高嗓門大聲地說了一句:「為蘇維埃祖國服務!」

基里洛夫等我放下耳機和送話器,便笑眯眯地問我:「奧夏寧娜同志,集團軍司令員是不是說要給我們請功啊?」

「是的,政委同志。」我如實地向基里洛夫複述了哈里東諾夫的原話後,不解地反問道:「今晚這樣的小戰鬥,我們早不知道打過多少回了。如果每次都要算立功,給我們的指戰員們頒發勳章和獎章,估計國家的金銀很快就不夠了。」

基里洛夫聽到我的調侃,呵呵地笑了兩聲後,繼續說道:「如果哈里東諾夫司令員向上級為我們軍請功的話,可以提供我們軍的知名度。如果再來幾次戰果輝煌的勝利,那麼我們軍將有可能晉陞為近衛軍。」

近衛軍,聽到這個名稱時,我不禁怦然心動,要知道近衛軍的級別可比普通的步兵軍要高得多。近衛師的師長普遍都是少將軍銜,那麼軍長成為中將的可能性就很大。想到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只要我們再來幾次這樣的戰鬥,便有可能晉級為近衛軍,而我的軍銜也有機會從現在的少將晉陞為中將,便不禁沾沾自喜起來。

天亮以後,我和基里洛夫乘車前往被我軍佔領的挪威金諾茨噶鎮視察。隨著吉普車離鎮子越來越近,我看到原本熊熊燃燒的小鎮,現在只有幾縷青煙。整個鎮子都被炮火夷為了平地,地上到處都是戰鬥過後的痕迹,除了一個套一個的彈坑外,彈坑的四周還躺著不少敵我雙方官兵的屍體,而我們的戰士此刻還在緊張地清理廢墟,搬運屍體。

我們的車在離鎮子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個帳篷,門口還有站崗的戰士,猜想可能是班台萊耶夫的臨時指揮部,所以我便命令司機停了下來,打算進去看個究竟。

我和基里洛夫剛下車,還沒等向前走,待在帳篷里的人便得到了門口哨兵的通報,率先掀開帘子走了出來。帶頭的果然是班台萊耶夫,他的身後跟著謝傑里科夫、奧列格等幾名團長。他們來到車前,抬手向我們敬禮。

我還了一個禮以後,隨意地問道:「將軍同志,鎮子里的殘敵都肅清了嗎?」

「是的,全肅清了。」班台萊耶夫說完這句,還特意補充說:「由於夜晚的戰鬥太激烈,而德國人又在拚命頑抗,所以在戰鬥結束後,我們沒有發現倖存的守軍。」

我聽完班台萊耶夫的彙報,心裡暗想:德軍有兩百多人,就算戰況再激烈,倖存者多少還是會有幾個的,既然他這麼彙報,那不用說,被俘的德軍官兵肯定被全部處決。就算他不下這個命令,二團的指戰員也不會放過這些殺害自己副團長的兇手。我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細問下去,而是岔開話題問道:「昨晚的戰鬥,瓦西里少尉和他的狙擊分隊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們事先清除了德軍的炮兵觀察所,和在鎮外點燃篝火為炮兵指明射擊方向的話,我們的戰鬥可能會打得更艱苦。對了,瓦西里少尉人呢?」

班台萊耶夫聽我這麼問,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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