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7章 重返集團軍司令部

看著崔可夫腳步輕盈地從木屋裡走出來,我心裡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了地。只要他平安就好,那麼歷史的進程就不會發生改變,在他的指揮下,蘇軍最終一定能取得斯大林格勒戰役的最終勝利。

崔可夫走到我的面前,主動向我伸出手來,友好地說:「你好,奧夏寧娜同志。很高興能在這裡遇到你。」

我沒有馬上和他握手,而是先抬手敬了一個禮,才伸出雙手握著他的手,同時禮貌地說道:「您好,崔可夫將軍。我是奉命前來尋找您的,能看到您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

他有些詫異地問:「奉命來尋找我?奉誰的命令?上級怎麼知道我出了意外?中校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給我好好說說,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對於他提出的這一串問題,我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但卻有些太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所以我在腦子裡把事情的經過整理一遍後,回答他說:「司令員同志,這點事情有點複雜,請您聽我慢慢告訴您。」見崔可夫點點頭,我才接著往下說:「方面軍司令部因為洛帕京將軍先是抗命,不肯執行上級下達的反攻命令;接著又因為指揮不力,導致第62集團軍的主力部隊被敵人重創。所以做出了撤銷他集團軍司令員的決定,並同時任命您接替他的職務。」

「戈爾多夫將軍讓我接替洛帕京的司令員職務?這是真的嗎?」崔可夫對於這道突如其來的命令,還有點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使勁點點頭,肯定地說:「司令員同志,沒錯的,戈爾多夫司令員和格利科夫副司令員作出這個決定時,我正好在他們的辦公室里。剛想把這個任命下達到部隊時,卻意外地接到了舒米洛夫將軍的報告,說和您失去聯繫長達五個小時,搜索隊在草原上發現了您被敵機炸毀的吉普車,車上有兩具被燒焦的屍體,懷疑您已經遇難。」

聽我這麼說,崔可夫點點頭,附和道:「是的,我們在草原上遇到敵機的空襲,吉普車和通訊器材都損失掉了。如果不是副官克里莫夫把我強行拉下車的話,估計我已經遭遇不測。唉,我們後來和敵人的小部隊遭遇,被打散了,就只有我和傳令兵西多林撤到了這個村莊里,也不知道克里莫夫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聽到他這麼關心部下的安危,我連忙安慰他說:「司令員同志,不用擔心。克里莫夫上尉還活著,他在戰鬥中負了傷,正巧遇上我們。一句話,他已經獲救了。」

崔可夫長舒一口氣,說道:「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對了,你剛才還沒有說完,方面軍司令員聽到我失蹤後,又有什麼反應?」

「司令員聽說你失蹤了,顯得格外著急,命令舒米洛夫將軍一邊派出熟悉你的人,去現場辨認屍體外;同時派出更多的部隊去草原上尋找你的下落。後來在我離開辦公室時,來了一位新任的第62集團軍的參謀長克雷洛夫將軍,在他和尼基舍夫參謀長的斡旋下,戈爾多夫將軍同意釋放科爾帕克奇將軍,讓他在找到您以前,暫時代理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

聽到科爾帕克奇的名字,崔可夫馬上追問道:「科爾帕克奇將軍在哪裡?」

「就在村外。」

「快點帶我去見他。」

我和崔可夫肩並肩朝村外走去時,我繼續對他說:「我們在草原上意外地遇到了克里莫夫上尉。」說到這裡,我向左右看了看,發現那幾名戰士離我們都有段距離,便壓低嗓音說:「上尉在戰鬥中負傷被俘,當時德國人正押著他往他們的營地走時,我帶人把他救了。從他的口中,我們知道你們事先約定的集結地點,便趕過來尋找您。」

崔可夫抬手輕輕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感覺地說:「奧夏寧娜同志,我代上尉謝謝你。」

我們走到村口時,一直等在外面的科爾帕克奇和克雷洛夫早已得到消息,迎著我們走了過來,三人見面相互敬禮,接著便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識趣地從他們的身邊走開,回到了吉普車旁邊等待。

過了十幾分鐘,三人重新回到了吉普車旁。崔可夫先跑到後面的卡車上去探望了躺在那裡的克里莫夫上尉後,才上了我們這輛吉普車,和科爾帕克奇他們擠在了後排。

司機開車前,照例問了一句:「司令員同志,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科爾帕克奇和克雷洛夫都把目光投向了崔可夫,等待他發號施令,畢竟他才是名義上的集團軍司令員。崔可夫也不矯情,吩咐司機:「去第64集團軍司令部。」

司機看著他,為難地說:「對不起,將軍同志,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先向西北方向開,第64集團軍的司令部,就設在澤塔以東10公里的一個凹地里。」

司機答應一聲:「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接著就啟動了吉普車。

有了目標,就知道剩下的路該怎麼走了,吉普車在村口調了一個頭,朝著崔可夫所指的地方開了過去。

開了兩個多小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坐在後排的科爾帕克奇抬手輕輕地拍了司機的肩膀一下,司機身體一震,好像被嚇了一跳,接著恭謹地問道:「司令員同志,請問您有什麼指示嗎?」

科爾帕克奇沒有徵求其他人的意見,就吩咐司機:「在前面找個地方停下,我們要下去吃點東西再走。」

克雷洛夫隨即附和說:「科爾帕克奇將軍說得對,崔可夫同志也許都一天沒吃東西,我們先停下來吃點東西再走吧。」接著還特意徵求崔可夫的看法,「崔可夫同志,您看呢?」

「我沒有意見。」

又向前開了一截,我看到有輛被燒得黑乎乎的T-34坦克,就向那裡一指,說:「司機同志,就在那輛被燒毀的坦克旁邊停下吧。」

司機點點頭,把車開到了那輛坦克的旁邊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後,從車上拿下一疊報紙,讓我幫他一起鋪在地上。我們在鋪報紙擺食物的時候,我聽到克雷洛夫在問:「司令員同志們,你們說,這輛坦克是怎麼回事?是在和敵人的戰鬥中被擊毀的嗎?」

接著我聽見崔可夫的聲音:「參謀長同志,你看,這周圍沒有什麼戰鬥過的痕迹,這輛坦克應該是被敵人的飛機炸毀的。」

這時,我們已經把食物都擺好了。司機低聲地對我說:「中校同志,可以叫將軍們過來吃早餐了。」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沖著還圍著坦克轉圈的三位將軍喊道:「將軍同志們,早餐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三人在報紙的四周坐下後,崔可夫看見我還在旁邊站著,連忙招呼我:「奧夏寧娜同志,你還站著做什麼,快點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我沖他微微一笑,也不客氣,就挨著他坐了下來。

司機用匕首撬開魚罐頭後,自動地退到了一旁。科爾帕克奇招呼著大家:「指揮員同志們,都餓壞了吧,快開始吃吧。雖然這裡的食物少了點,有點不夠吃,但總比沒有強。大家吃過以後,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崔可夫把一片灌腸塞進嘴角,正準備咀嚼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動作,眼睛直瞪瞪地盯著前面的一個地方。我剛把一塊麵包咽下去,發現了崔可夫的異樣,於是便好奇地順著他眼睛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差點把剛咽下去的麵包吐出來。原來在離我們只有一米遠的草叢中,豎這一個燒焦的、發黑的人的胳膊。

看著我和崔可夫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發獃,坐在我們對面的科爾帕克奇一邊把一條小魚放進嘴裡,一邊含糊不清地問:「喂,我說崔可夫同志,你們在看什麼啊?」說完,他也扭過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他馬上就把嘴裡的魚吐了出來,開始乾嘔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克雷洛夫不滿地說:「我說,科爾帕克奇將軍,這魚罐頭就是不合你的胃口,你也別這麼浪費啊?!你們都在看什麼啊,還看得這麼出神?」說完,他也扭頭去看。看了以後,他的反應也不遜色於科爾帕克奇,猛地從地上蹦了起來,哇的一聲就把嘴裡的食物都吐了出來。

崔可夫站起身來,淡淡地說:「指揮員同志們,估計你們都沒有胃口了。走吧,我們這就去第64集團軍的司令部。」說完,帶頭就往吉普車走去。

又開了一段路,草原上出現了一條鐵軌。崔可夫對司機說:「就沿著鐵路往前開,再往前開幾分鐘,就能到達第74會讓所,那裡離集團軍司令部就不遠了。」

沒過多久,我就看到前面有幾百名指戰員,正亂鬨哄地沿著鐵路向北跑,看起來正在逃命的樣子。我連忙扭頭對在後排閉目養神的崔可夫說:「崔可夫將軍,前面有我們的部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敵人,他們正在亂鬨哄地朝北面撤退。」

崔可夫朝窗外看了看,不禁勃然大怒:「見鬼,這是怎麼回事?外面聽不到槍聲,也看不到後面有追兵,他們瞎跑什麼?司機,開到他們的前面去,把他們都截住。」

司機答應一聲,一踩油門,吉普車加快了速度,從亂兵的旁邊沖了過去,接著在他們的前方轉了完,穩穩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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