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北海與黃河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是不應該盲目自大的。

秋天來了,大小河裡的水都流進黃河,使黃河顯得分外寬闊,以致站在河邊看不見河對岸的牛馬。黃河的河神河伯,因此自以為天下最了不起的要算自己了。

有一次,河伯來到北海,抬頭東望,只見白茫茫一片,簡直沒有盡頭。這時,河伯望洋興嘆,對北海之神海若說:「俗話說,有了一點學問,就以為天下第一,就是說的我呀。我過去聽說孔子的學問不很博,伯夷之義也不見得多麼了不得,我總不相信,總以為他們是最了不起的。現在,我看到了您的無窮無盡,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如果不是這次遇見您,我便會見笑於大方之家了。」

北海之神海若說:「不和井底之蛙談海,是因為牠根本沒有見過海;不和夏天之蟲談冰,是由於牠受制於季節,沒見過冰;不和淺薄的人談論高深學問,是由於他受的教育有限,只懂那麼一點兒。現在,你從有岸有邊的小河,看到了蒼茫無際的大海,知道了自己的渺小,那麼,我就可以和你談高深的大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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