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殺戮、開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宗門、宗門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靈鷲峰依然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是,秦帆的心境早已改變許多了。

此時,站在靈鷲峰前,仰望著萬丈高山,秀麗如畫,他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仰天長嘯的想法。

「哼!」

山門之外,秦帆隱約可見法陣的影子,不用說,自然是陰陽宗的修士前來窺測,甚至布下法陣,欲要將逍遙派一網打盡。

想到此,秦帆心中不由湧起澎湃的殺意,若非為了大局著想,他此時定然化為不破之軀,一拳轟碎前方的那些渣滓。

「呼!」

許久,他終於平復下了自己繁雜的心境,此時,不僅有著入鄉情更怯的忐忑,更有對於師父、師弟、師妹一眾人等的擔憂。

黑影一閃間,秦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飛雲履完全融入穴竅後,這瞬移就變得越發容易了。當然,此時的他也只能連續瞬移九次,若是超過不僅自身肉身難以支撐,就算是麒麟甲全套齊備,也恐怕會裂紋遍布,難以繼續了。

於是,瞬息之間秦帆身影乍現了六次,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淡,逍遙派山門之外的法陣中,殷龍摸摸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一般喃喃道:「剛剛,那個不會是人影吧?」

「切!」天劍長老一聲嗤笑,陰陽怪氣道:「殷龍長老,你怕是眼花了吧!」

「此時,想來林東浮和徐雙都已踏入了貴宗掌教的埋伏中,不用多時便會殞命了。而逍遙派除去被貴宗拘押的三百弟子,另外五百七十四人,全部藏身於逍遙七星陣中,哪裡還會有人進入逍遙派的鎮宗大陣?」

殷龍眉眼一側,心中慍怒無比,可是,此刻為了宗門大計著想,他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怨氣,不溫不怒的淡淡道:

「天劍長老,你大可以放心,待得大長老和掌教等人滅殺殺戮侯和雙絕侯之後,逍遙派的藏寶之地,咱們三家自然任意取之。」

同時,殷龍心中卻是冷冷一笑,等到逍遙派被滅之後,天元派、落霞宗這樣的勢力,也是時候需要清理了。

落霞宗的彩霞長老雙眉下垂,任憑殷龍和天劍兩人爭吵,面色古井無波,可是,心中卻是哀嘆不已。

掌教師姐這一次卻是失算了,若是等到陰陽宗滅殺了殺戮侯和雙絕侯,到時候,挾大勝之後威勢、借逍遙千年神藏,恐怕下一個被盯上的就應該是落霞宗了。

不過,至今他心中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擁有這麼大的能力,將陰陽宗、落霞宗、天元派這樣三個鼎立的宗門揉為一體,共同出手對付逍遙派呢?

可是,越是深思,她的心中便不由升起一股寒氣,冥冥之中,她總是覺得有一雙大手,揮斥方遒、指點雲州,而號稱界主宗門的陰陽宗,不過只是其附庸罷了。

殷龍望著老神自在的彩霞長老,臉上掠過一絲貪婪,對於雲州任何一個宗門來說,對於全是女子的落霞宗,都有著一絲妄想、一縷貪慾,而今天之後,這個妄想,或許就能化為現實了。

想到這裡,殷龍胯下已是戰鼓擂擂。

彩霞長老心中若有所覺,驀然抬起頭來,冷冷看了一眼殷龍,對於這個聲名狼藉的陰陽宗長老,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因此,即使宗門所命之下,不得不前來相助,但是,她也不想虛與委蛇,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再次閉上雙眼,充耳不聞。

一時間,偌大的法陣之內,三位宗門長老心中各有所思,倒真如同雲州局勢般,波瀾不驚而又詭秘異常。

至於秦帆,自然不知剛剛自己瞬移留下的幻影,居然讓山門之外的三個敵人產生了爭吵,不過,就算是他知道了,恐怕也只會曬之一笑,繼而,升起無邊的憤怒。

此刻,他望著枝葉枯燥、泉水枯流的靈鷲峰,心中怒火升騰而起,頭頂出現一尊金甲神人,手持長刀、肅然無聲。

恍惚間,四周的空間彷彿被禁錮了,一花一草、一葉一木似乎有了全新的生命,整個靈鷲峰,彷彿天地一體、無邊無際。

秦帆雙目赤金之色,湛湛神光散射而出,直刺天際虛空,金光之下,整個天地都變了一種顏色。

只見一道道、一條條的黑白鎖鏈遍布天際,大大小小的符文閃爍跳躍,將靈鷲峰籠罩在了一方巨大的牢籠中,一眼之下,秦帆就發現了這個法陣的陰毒之處,卻是抽取地脈靈氣、煉化一方虛空,若是等到時機一到,陰陽宗將這個法陣發動之時,恐怕整個靈鷲峰會寸草不生、生靈絕跡。

「好歹毒的心腸!」

這一刻,秦帆覺得自己對於陰陽谷的殺戮和破壞,真正是太輕了,他應該徹底將陰陽谷從太墟大陸之上完全抹去、一絲不留。

不知不覺中,仙府之中的分寶岩散發出一絲絲的青色光暈,向著仙府四周虛空飄去,恍惚間,無邊無比的仙府中,出現了一點點藍色的障壁,水晶般晶瑩剔透,讓整個仙府似乎都要成為一方水晶世界。

同時,分寶岩上的三個大字熠熠生輝,無邊穴竅與全身相合,散發出的氤氳寶光歡呼跳躍,發出一聲聲無聲的吶喊。

而秦帆的肉身之上,一個個穴竅之中金色神人再現,手中本來朦朧的法寶虛影,越發的凝實,就如同分寶岩之中所有的法寶,全部轉移到了穴竅中一般無二。

冥冥之中,一絲明悟掠過秦帆心頭——

靈寶之境,不遠了。

不過,顧不得心中的感慨,他大步一踏,腳下如同流星飛掠,片刻間,便已經出現在了靈鷲峰頂,望著眼前三丈高樓,緩緩放下了腳步。

「異寶閣」!

這裡的他,曾經意氣奮髮指導師弟、師妹挑選法陣、戰技、異寶,而今日,宗門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他還是最終趕到了。

「敵襲!」

一聲炸響,打破了秦帆的思慮,未及他出聲,只見兩道青光掠過,一把木尺、一方棋盤,停在了他的身前三丈之地,微微顫動的法寶,彷彿要拼盡最後一絲元氣,特別是那方木尺,甚至都發出一陣陣的死氣,卻是想要自爆無疑。

秦帆心中一動,輕輕揮揮手,頓時,木尺、棋盤紛紛落在了他的手中,一道光暈閃過,兩件法寶頓時安靜無比,任憑異寶閣中的弟子如何催動,就是不見絲毫回應。

「天縱師兄,我的木尺被敵人禁錮了!」

異寶閣內,一個臉蛋圓圓的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大小,此時正帶著哭腔,望著眼前的師兄天縱。

「小月,別怕。」天縱師兄也只是堪堪十四五的歲數,雖然自己的天地棋盤同樣被敵人禁錮了,可是,他依然不急不忙的安慰師妹,只有轉頭的瞬間,才望著漆黑如注的異寶閣內的甬道,眼中掠過焦急之色。

也不知師叔們又沒人看到求救信號,可是,敵人都到達異寶閣了。莫非,鎮宗大陣已經被敵人攻破了?

天縱剛剛升起這一個念頭,便不由匆匆搖頭,不可能,鎮宗大陣可是宗門老祖宗布下的絕世大陣,據掌教他老人家說,即使是十數位諸侯級強者聯手攻擊,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也根本隊鎮宗大陣無可奈何。

恰在這時,「蹬蹬」聲中,一個身軀精瘦、臉蛋圓圓的少年從漆黑的甬道中走了出來,肉呼呼的臉上帶著悲憤之色,大喝道:

「天縱,莫不是敵人欺上門來了?」

天縱見到來人,恐懼的心不由穩定了下來,匆忙道:「山河師叔,正是如此,剛剛異寶閣前有人窺測,我和小月發出的法寶也被敵人收走了。」

「嗯!」山河面色一動,臉頰之上的肉顫呼呼跳了一下,額頭青筋跳動,猙獰道:

「敵人好膽,趁著師祖和師父外出解救被困弟子,居然趁此尋來這裡,莫非,七星陣已經被敵人破除了?」

想到這個可能,山河暴怒的心緒猛然一涼,本來打算探出異寶閣的神念一收,若是敵人全數攻入這裡,而今該考慮的問題,就是如何尋找退路了。

頓時,他抬手朝著甬道之內一揮手,而後,閉目沉思之中,臉上青筋跳動,若非想起師父臨走之時的鄭重囑咐,無論如何,也要出去大殺一場。

「若是大師兄在這裡,豈容這等鼠輩猖狂!」這一刻,山河腦海中不由出現了那個一直淡淡微笑的秦帆,若是大師兄在這裡,定然不會讓他們在這裡當縮頭烏龜。

男兒可戰死,豈能畏敵狂?

下一刻,甬道之中奔出五人,正是金峰、飛雪、靈韻、林茜,以及王忠。

「山河,怎麼了?」

飛雪臉上憔悴無比,望著臉上青筋暴跳的山河,心中明白他的思緒,不過,想及師父臨走之時的囑託,山河剛剛正是因為吵著要前去廝殺,飛雪也只能硬下心腸,將其一頓斥罵。

正是因為如此,山河才能提前到達入口之處。

「敵人已至此地,想來師父、師祖,恐怕凶多吉少,鎮宗大陣,早已破壞無疑!」

山河虎目含淚,一言出、血淚落。

「啊——」

飛雪等人,不由心中一驚,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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