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還要上天一趟。」
「……」
「你們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當韓棄和首座長老神族首領討論墮落大陸計畫的時候，也沒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
最後韓棄還是想著，看看神族記錄的典籍。如今他是神王，應該有這個許可權了吧？
當然，這個許可權不是針對神族，是針對天地法則來講。
但是看著沉默的首座長老和神族首領，韓棄一愣，笑著擺手解釋一句，怕他們誤會自己要佔領神族。
「沒有……」
首座長老也當先開口：「我們沒有多想。」
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韓棄平靜開口：「今天打得怎麼樣？」
首座長老搖頭嘆息：「死傷慘重。魔族學會用武器了，並且棄兒的，還有不知道哪裡的。神族聯盟打得很被動。」
韓棄沉默，半晌開口：「所以要加快啊。不是催他們，是時間真的不等人。」
兩人點頭沒說話，韓棄一頓，邁步走出去。
站在高處望著戰場，的確，逆轉。或者說之前神族打魔族措手不及才叫逆轉，被魔族壓著打很正常。經常看到導彈或者什麼火焰，卻都不是神族這邊的。
空襲轟炸也不管用了。因為沒等投遞，對方認準飛弦蘇格蕾的空間魔法會將禁咒捲軸越過防護。所以不給她機會，挑了魔族第一個就要殺她。
以至於為了不連累更多保護她的神族，只能無奈撤退。
不然她自己不受干擾炸掉的魔族，比不上因為保護她死的神族多，很不划算。
「嗯？」
似乎感受到什麼，也打了有一段時間的魔族驟然停下，然後收兵。整齊劃一。
首座長老很不解，即便打了一段時間但氣勢正盛，遠不到結束的時候。一直打了這麼久，都習慣了。
這是怎麼回事？
「神王陛下？出來聊聊？」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響徹在周圍。
韓棄一頓，也輕功邁過去。
「吼~」
青龍直接托起凌空的韓棄飛起，面對八米高的出現在戰場的小短身。互相距離不近，但都不再走，好像中間有一道無形天塹一般。
誰都跨不過去。
而韓棄在青龍身上，居然如同神族一樣慢慢懸空。
「魔皇陛下，有何指教？」
這樣的畫面，自然首腦們都在後面出來看。
而魔族這邊，幾個魔帥也並排。
雙方收兵打掃戰場，反正魔族不管輸贏也不要戰利品的。打爽了就走，風格。
「你是不是暗中在計畫什麼？」
小短身看著青龍之上的韓棄，突然開口。
韓棄點頭：「是不是的……也不能告訴你啊。」
小短身彎起嘴角：「那就是承認了？」
韓棄輕嘆，笑著開口：「你既然在我身邊那麼久，應該清楚即便你看穿了也沒什麼用的。」
小短身搖頭：「你自己也說過，沒有所謂的陽謀。一旦力量達到一定程度，都會破開。」
韓棄點頭：「那你破吧……慢慢破。」
小短身看著他，就這麼看，半晌轉頭就走。
「你沒想過去龍五的墓碑祭奠一下？」
韓棄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叫住詢問。
小短身一頓，慢慢轉身，平靜看著韓棄：「你有打算去師叔祖的墓碑前緬懷嗎？」
韓棄呼出一口氣，落在青龍身上站立：「我不推卸責任，但我沒想過讓他……」
「你身上的鎖定空間符咒，不是自願，神王沒法下在你身上的。」
小短身平靜介面打斷，目光冰冷：「就是在很早以前，你帶他和我去山洞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決定。」
韓棄低頭沉默，半晌抬頭：「那也不是你殺掉龍五的理由。」
小短身輕笑：「我是打算殺你的。」
韓棄語氣一滯，小短身再次開口：「而且你都可以對養大你的師叔祖下手算計，我殺掉你的一個徒弟，有什麼關係？」
韓棄輕嘆坐回去。
小短身看著他，平靜開口：「沒話說了？」
掃視韓棄身後的所有首腦，小短身點點頭：「我也期待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扭轉局面。」
指著韓棄，小短身目光滿是憎恨：「然而不管結局怎麼樣你一定要死！我受夠你那副虛偽的嘴臉，我不想再看到哪怕一次！我想知道你死的時候會不會還這麼偉大！」
「吼！！！」
「吼！！！」
首腦們面面相覷，韓棄只是盤膝坐在那裡，低頭沉默。
深呼吸片刻，小短身平復情緒。輕笑點頭：「況且如今有能力夠資格殺你的……也只有我了。」
沒再多說，小短身轉身回去。
魔族嚎叫著，也離開了戰場。
「喂……」
然而小短身都離開很久了，韓棄還是默默坐在那裡。
直到傑西卡飛過去，落在韓棄身旁推他一下，果然他才回過神。扯起嘴角，拍拍青龍的頭，也飛回去了。
……
「你沒事吧？」
難得的是，韓棄飛回去，也沒開會什麼的。
大家都理解的舉動是，單獨離開，去靜一靜。
只有傑西卡抿起嘴角，悄悄跟著。
因為近距離剛剛飛去在他身旁看著的時候，發現他雖然沒哭，但表情少有的落寞和沉重。
少有，因為他很難把負面情緒展現給任何誰。
包括他最親近的徒弟。可能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已經和他定下婚姻契約並且，打算殺他的人。
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或者跟她的事有關，才會流露真實情緒。
果然，還是在龍五的墓碑前。
傑西卡邁步走過去，隨意坐在一邊：「我打擾你嗎？」
韓棄輕笑看著她：「那你來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才問？」
傑西卡擺弄指甲pi~了一聲，當然也沒走。
韓棄看著龍五墓碑，突然開口：「龍五的屍體，也許正在慢慢腐爛，剩下一堆骨頭。」
傑西卡一頓，好奇詢問：「你不是習慣火葬的嗎？比如娜塔莉。」
韓棄搖頭：「不是習慣。當時娜塔莉的屍體沒法留，燒成骨灰更好保存畢竟，我也不想去想像她埋在土裡慢慢爛掉剩下骨頭的身形。」
扯起嘴角：「她生前說自己要做四大美女，死後不能難看。」
傑西卡嗤笑：「所以和母親沒機會，就從出生把女兒養成四大美女再結合……」
「喂！」
韓棄皺眉打斷，半晌揮手示意：「你走吧。」
傑西卡抬腿虛踢一下，也沒走，如今臉已經基本恢複正常了。就是一邊臉稍微小點，相對另一邊稍微有點大。正面看看不出，側面看還得仔細看才能感覺到，影響不大。
蹲在地上就如同小女孩的身形畢竟也才一米六而已。玩著石子劃著地面感覺還很有興緻似的。
嘟嘴嘀咕幾句，傑西卡開口詢問：「她看出來了？你覺得看出多少。」
韓棄搖頭：「我說了。看出來也沒用。」
傑西卡沒多說，皺眉看著韓棄：「但是墮落大陸的計畫，沒頭緒吧？」
韓棄呼出一口氣，無奈笑著：「你是打定主意不讓我靜一下了是嗎？」
傑西卡撇嘴：「靜一下幹什麼？沉浸在傷痛中？有意義嗎？」
韓棄驚訝看著周圍，隨即打量傑西卡：「居然是你來勸我？」
傑西卡歪頭哼了一聲，韓棄笑了笑，起身開口：「所以我要去神族看一看。有沒有史料記載，或者一點線索之類的。」
傑西卡看著韓棄：「帶我去唄。我都沒去過天界。」
韓棄斜眼看著她：「旅遊啊？！去玩啊？」
傑西卡上前拽著他手臂晃著低頭：「你做正事就好，我就是轉轉，也不耽誤事。」
韓棄嘆息指著她的手：「尊重點，我結婚了。」
「切。」
傑西卡不鬆手，就拽著，歪頭看著他：「你看我像在乎的人嗎？」
「我在乎拜託！」
韓棄皺眉掙脫開，傑西卡就拽回來。
韓棄嘆息搖頭，出神片刻，還是慢慢拿開傑西卡的手，邁步離開了。
傑西卡咬著嘴唇，追上去，不過卻沒再拽著。
只是偶爾看著韓棄的側臉，看似平靜，但傑西卡，目光閃過擔心。
……
「準備吧。」
「額……」
「是啊她也去。」
「……」
「哼。」
龍族和神族之間關係至少沒代差。
所以就這麼帶著她去，雖然神族首領有些意外，但也沒多說。
而傑西卡還能臭傲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