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理啊。」
事實上艾格妮絲找他上來也沒有要說事的意思。
單獨安排一個房間給兩人住，魔空船起飛，就沒了。
所以此刻還是韓棄和小短身在那。
或許對如果解決權貴問題的興趣還不如研究小短身來得直接。
比如此刻韓棄看著小短身打量，很是不解的戳戳臉蛋，捏捏肩膀，拽根頭髮下來……
被小短身瞪眼拍了一下老實了。才開口詢問。
「能量都是守恆的。」
韓棄看著小短身：「你一米六不到，也不胖，你怎麼能弄出那個射線還製造什麼黑暗絕望布拉東東的？能源從哪來？」
小短身抿起嘴角笑著，小手指指上面：「天地間。」
韓棄恍然：「所以你只是一個轉化平台是吧？變壓器？」
沒辦法，哥斯拉身體是因為吸收核輻射，本身體內似乎也有個核反應堆。所以可以放射熱線那麼霸道。
而身體也是無堅不摧關鍵是，一百多米，兩萬噸，這塊頭支撐能量轉化也說得過去。
當然前提是，哥斯拉真的存在的話。
短身殿，這麼嬌小，還瘦弱。
出生至今也才十八歲，能量從哪來？逆天的程度就說不過去了。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小短身皺眉笑著拽著他按下：「睡覺。你不累嗎？」
韓棄倒也躺下了，枕著手臂開口：「累什麼？來回都坐車要麼做魔空船，被關進地牢也沒虐待……」
「不是。」
韓棄又想坐起，被小短身按下，支著頭看著她：「以後你得確定我真的死了再暴走。說你多少次了，一看到我出事不說先救人，總是先去報仇。你到底是為了自己爽快發泄還是憤怒我出事？」
「呵。」
小短身偏頭笑了一聲，白了他一眼也躺在一邊靠著，出神看著他，輕輕抱著。
「不會有下次了。」
小短身開口：「絕對。」
韓棄點頭：「不好說，我這麼愛惹事。」
「呵呵。」
小短身拍他一下：「你還知道？總教訓我，其實哪次你惹的事不是最多最大？我惹事都是因為你惹出來的衍伸而已。」
韓棄驚訝：「怪我咯？」
「誰也不怪。」
小短身拍著他胸口：「我們都好好的，誰也不惹事……睡覺吧。」
韓棄嗯了一聲，半晌突然開口：「怎麼感覺如今是你哄著我似的？身份對調了？」
「呵。」
小短身埋進他懷裡笑出來，被韓棄抽了一下。
沒多說，夜裡的行程，就這麼睡回帝都。至於之後的事……
……
「撤掉我？！」
羅伊不敢置信的看著飛弦蘇格蕾，雖然前後始末他已經很清楚了，但還是沒想到，這麼直接。
此刻已經回來，艾格妮絲帶著神族長老已經先一步回去。
沒錯，韓棄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只要確定他安全，來了是為了這個，走也是為了這個。其他的事，不重要。
當艾格妮絲簡單闡述了在元帥府的過程後，尤其韓棄真正想法不是針對權貴而是整個體制，神族長老沉默很久，就和艾格妮絲回去了。
也許是第一次，神族長老不是從棄兒身份考慮，只是純粹因為韓棄這個人，去反思。
曾經滅絕棄兒的計畫是不是真的錯了。
當然他不至於遷怒慫恿他執行這個計畫的艾格妮絲。因為當時艾格妮絲也只是順勢而為，主使者是神族。
神族不這麼想，艾格妮絲慫恿也沒用。
於是，神族長老決定，親自回神族一趟。他要回去，仔細的，詳細的，闡述在神賜大陸的過往。追尋曾經一直好像斷層了的一切。
神王在神魔之戰之後到底去了哪裡，明明那時候還沒棄兒，為什麼他可以預先就制定並堅決執行了萬年打壓棄兒的政策。
棄兒從哪來的？為什麼要打壓他們？
只是因為他們沒有戰力？
那為什麼又有了內功，而且只能是棄兒修鍊。還不像鬥氣魔法，是除了棄兒種族以外都可以修習的。
這種種的一切到底什麼情況？小短身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他想要知道。
況且，韓棄的存在，讓他很複雜。
韓棄可以做到的一切坦白說，比神族多的多。
神族除了萬年前拉攏所有種族對抗魔族僥倖成功之外，帶給其他種族什麼樣的改變和進步呢？
沒有。飛升天界，再沒有帶來任何改變。
空間轉移還沒做到，但遠距離即時通訊已經做到了。
這一切，似乎都是這個棄兒，以及他帶領的棄兒族群，做到的。
目測，遠遠還不止這些成就。
他一定要回去，利用自己長老的身份，正式制定一個議題。引起所有長老的重視並且傾盡神族之力也要找到答案。
反正，暫時不還有時間，魔族沒回歸嗎？
「沒錯。你不再是帝國首相。」
他走了，艾格妮絲走了，施耐德和羅蒂雅也走了。
飛弦蘇格蕾，也該著手處理內務問題。
至少對抗權貴的過程中，初始，要收取利息。
目視此刻站在那裡的羅伊，飛弦蘇格蕾開口：「從即刻開始，我正式解除你花冠帝國首相的職位。從此刻為止，你只保留自己的爵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職稱頭銜甚至實際權力針對花冠帝國任何政務。」
直視羅伊，飛弦蘇格蕾探身：「清楚了嗎？」
羅伊看著飛弦蘇格蕾，就這麼看著。此刻莫名發現自己居然從認識她第一天開始，居然都沒有真正正式過。光明正大的那種。
只是因為這一點，他心情莫名不是很壞，甚至，還有些感慨。
「理由呢？」
羅伊嘆口氣，整體氣質都不一樣了。雖然不至於失禮，但更隨意。
然而嘆息的是，自己的所謂變化在飛弦蘇格蕾眼中，其實沒有任何反應。
想來，其實她不在意的。
想到這，一個光頭賤笑的身影就呈現在眼前。
本來已經放鬆的情緒，再次悶在胸口發堵：「因為韓棄。」
飛弦蘇格蕾搖頭：「你身為帝國首相，具體政務一直是你在處理。你需要我一定給你一個書面理由？」
羅伊沒回話，直視飛弦蘇格蕾重問了一遍：「又是因為韓棄？」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不置可否。
羅伊輕笑：「我知道小魔神的可怕。所以我沒打算殺他。只是想用某種意外讓他變得傻一點。」
飛弦蘇格蕾莫名笑了，雖然只是彎起嘴角，目光帶著一點同情。這種目光很少出現的，但一旦出現說明對方真的值得同情。
羅伊，也很清楚。
「陛下笑什麼？」
羅伊開口：「不信？」
飛弦蘇格蕾開口：「也許你對帝國的發展和關心並不少於我。我不覺得你想殺他卻狡辯。我相信你是想為帝國好，或者為權貴爭取更多。哪怕是你自己認為的。」
羅伊沉默以對。
飛弦蘇格蕾出神看著他，輕聲開口：「我只是想說。你太天真了。」
支著下巴忍著笑：「說句誇張點的話，他就是白痴了也比你們智慧得多。自己看看他昏睡的十年，棄兒如何發展的？那只是他昏睡之前遺留下來的理念。」
羅伊語氣一滯，搖頭開口：「這的確有點誇張了。」
「還有。」
飛弦蘇格蕾打斷：「你不是為了帝國，你只是為了權貴的利益才這麼做。別說的冠冕堂皇。」
羅伊輕笑：「陛下。你也是權貴，如果我說的是冠冕堂皇，您就等於公然背叛了。」
飛弦蘇格蕾點頭：「如果你認為權貴的利益最大，為什麼不把其他階級都殺掉？」
恍然開口，飛弦蘇格蕾輕笑：「你不敢。也不能。權貴還要高高在上，不工作不勞動就有人服侍有財富進來還都是最多最好的。沒有他們，就體現不出權貴的特權。」
羅伊搖頭：「我還是那句話。蘇格蕾家族是最大的權貴，治理國家讓百姓富足這是共識。但前提必須確保權貴的地位，這也應該是共識。所以你背叛了。如今還公然將我的首相位置拿掉的話，你該清楚我不只是一個首相。我代表的是背後的權貴階層。」
探身看著平靜的飛弦蘇格蕾，羅伊開口：「伊芙婕琳娜女皇在你還是皇儲的時候把我定下做你的首相。你以為是給你留下的人才？不，那只是她提前和權貴達成共識，由我成為新一代權貴代表，和你共同治理帝國……」
「好了。」
飛弦蘇格蕾難得有些不耐打斷他：「理念的問題我不和你探討。習慣聽他耳濡目染再回頭看你們都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