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韓棄隨手抽在臉上，打開借著月色一看，蚊子，還有血。
血肯定是自己的，不用說，但這蚊子……
韓棄看看周圍，小短身坐起看著他的手，將蚊子撲掉。看著周圍，隨手也拍死一個……單手。
「真討厭。」
韓棄呼出一口氣，重新躺下。既然是月色能看到，自然是躺在露天小島沙灘睡的。
估計一年四季都不會冷，海洋氣候加上這個緯度。
韓棄胸口起伏，小短身乖乖躺在他肩膀上，腿搭著他的腿。
「啪！！」
韓棄咧嘴又拍在臉上一隻蚊子，失笑嘆息：「什麼啊？！」
推推小短身，韓棄示意：「去。找找有沒有蚊帳之類的。」
小短身漂亮眼睛看著他，驟然胸口鬥氣亮起。隨即周圍瞬間安靜了很多但肉眼和感知都能探查到的是，周圍方圓某個範圍內，已經和外界不一樣了。
然後就看到不遠處啪啪啪的閃光，韓棄看到最近的一個，居然是……蚊子自爆了。
「真囂張啊。」
韓棄呵呵笑著躺下，攬著小短身揪著她下巴：「用劍聖的領域驅蚊子？！會不會過分了點？」
小短身鼓著臉哼了一聲，抱著他嬌氣。
韓棄嘆息拍著她背，一下一下的，半晌突然皺眉：「話說……我以前也討厭蚊子嗎？」
愣愣看著小短身：「怎麼不記得了？」
小短身看著韓棄，輕輕搖頭：「以前睡覺都沒時間，哪有空閑在乎蚊子？」
韓棄一頓，點頭開口：「是太清閑了嗎？」
沉默片刻，韓棄皺眉：「也不對啊。我不是先天之境的時候打坐也不怕蚊子的。如今先天之境應該更不怕了。」
小短身沒回應，只是揪著他領子玩著。
韓棄輕嘆口氣，出神看著月色：「也不是閑的。我總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
「呵。」
小短身笑了一聲，看他一眼，啊嗚咬他一口。
韓棄卻沒在意，只是繼續出神：「記得上次莫名就昏倒。雖然情有可原。而且按理說棄兒的壽命對比，我如今還是年輕的。況且還昏睡十年，精神肉體都不該是衰老的狀態，為什麼會這樣？」
小短身額頭一下一下撞著韓棄玩。
韓棄攬著她，笑著開口：「我老了。你是不是得養我？」
小短身搖頭：「不用你老了我也養你。」
韓棄失笑：「是嗎？你用什麼養？」
小短身表情鄭重：「你想要什麼？」
韓棄指著天上的月亮：「要這個。」
小短身下意識抬頭，韓棄咧嘴乾嘔攬著她：「別。當我沒說。」
噁心死人了都。都是言情劇中的梗，要月亮之類的。偏偏還是大老爺們和一個女孩說。
尤其還是一個老不死的同養大的閨女說。
這不噁心死人什麼是噁心？
「啊嗚。」
小短身不知道他怎麼想，咬他就對了。
韓棄抱著她抽了幾下，老實不動。許久之後輕聲開口：「離開這？」
小短身抬頭不解：「不是呆兩年嗎？」
韓棄嘆口氣笑著：「你都知道我想借著那些被欺負的龍族悲慘遭遇，刺激你的同情心和正義感。我不知道是不是還管用。如果不管用了，還有什麼意義？」
小短身好像說的不是她一樣，好奇開口：「去精靈森林和花冠帝國，你也打算這麼干？」
韓棄一愣，搖頭開口：「那肯定不會。首先一個辦法用一次就夠了。再用可能就沒效果。再說不同的地方環境情況也不同，而最關鍵的是……」
小短身漂亮眼睛看著他：「是什麼？」
韓棄面無表情看著她：「只是有同情心和正義感對於選取四大美女來說還差遠了。」
小短身抬手抽他，皺著小眉頭。
半晌突然一頓，擺弄他衣領低頭開口：「你說娜塔莉……呵呵。」
小短身剛叫出名字就被韓棄狠狠抽了一下。
小短身呵呵笑，沒再直呼名字，卻也不叫母親，只是抬頭看著他：「你說她要選四大美女，她憑什麼？」
韓棄瞪她一眼，但也不理會她不叫母親的事。
沉默片刻，韓棄開口：「漂亮還不夠嗎？」
小短身撇嘴：「我知道她很漂亮。但不也就是漂亮嗎？矮人族一米出頭而已，這都能被選上，雷不劈她？」
韓棄平靜點頭：「你再說下去就劈你了。子女議論自己的母親，大逆不道沒邊了你。」
韓棄皺眉坐起揪著她打量，小短身掙扎踹他，韓棄出神片刻，探身開口：「小時候。你得抱著她的畫睡。不給就哭。然後叫著么么么么，糾正都糾正不過來，為什麼現在對她這麼抵觸？」
小短身一頓，鼓著臉哼了一聲：「她生下我就死了。你卻一直把她放在心上。比我都重要。」
韓棄點頭：「你如果不是她生的。餓死在那關我什麼事？」
小短身咬著手指好奇：「不是信佛嗎？不是普渡眾生嗎？說這種話是墮落了？失去信仰了？」
韓棄驚訝：「你居然還知道佛和普渡眾生？」
小短身從懷裡掏出一個木雕像，居然是曾經在魔獸山脈那個山上雕出來的。
韓棄上前拿過，笑著開口：「忘了。」
出神片刻，韓棄開口：「你在我身邊，我的一切你都知道的。沒什麼瞞過你。」
小短身得意的臭模樣，搶回雕像揣起。韓棄一頓，恍然想起：「對了你還沒說你的包裹怎麼回事？可以裝那麼多東西？」
小短身開口：「學了點空間魔法。改良了一下包裹。」
韓棄驚訝：「空間魔法不是非常特別的體質才能學嗎？」
小短身抬頭漂亮眼睛看著他，眨了眨，好奇開口：「我還不夠特別嗎？」
韓棄點頭：「是……特別臭。」
「啊！！！」
小短身直接撲過來廝打，韓棄呵呵笑著抵擋。
看著她皺著小眉頭委屈氣憤的眉眼，韓棄恍惚又看到了娜塔莉。
說起來，至今她的死是個懸案。明明韓棄已經確定當年追殺她的兩個黑袍人，就是武力官一模一樣。
可是神族卻說不知道也不認識。
那為什麼還讓安娜去查？
況且現在回想起來，即便他弒神殺掉好幾個武力官，但對比來說那兩個的戰力真的是只有五的渣。
兩記擒龍手弄下來直接扭斷脖子弄死。
哪像後來滅絕棄兒計畫中的神族武力官，沒找到方法之前，簡直是秒掉劍聖的存在。
「你說……」
韓棄想到這，突然固定住小短身沒讓她鬧，而是皺眉開口：「到底當年追殺你母親的，是不是神族？或者是誰？」
小短身一頓，沒再鬧頭貼著他胸口。
許久之後，開口道：「如果你確定是神族的話，而神族又不承認。兩種可能，神族是隱瞞真相，再就是，他們真的不知道。」
韓棄嗤笑：「用你說？」
小短身捶他一下，繼續開口：「而如果說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但當年追殺的又的確是神族。就說明神族裡面也並不是完全團結鐵板一塊。又或者乾脆，神族首領和神族長老，並不算最高層的神族。」
韓棄愣愣看著小短身，半晌豎起拇指，由衷稱讚。
小短身也是鼓著臉歪頭哼了一聲，在他懷裡鬧著耍賴嬌氣。
韓棄抽她幾下沒再鬧，仔細想想，卻疑惑開口：「可是如果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都還不是最高層的，再高是什麼？」
小短身咬著手指：「不是說有魔皇和神王嗎？神王萬年前神魔大戰後，至今是真正一次沒出現。神族都降臨了也沒他的消息。」
韓棄一想，好像也是。墮落大陸回歸了，對神族來說，神王不親自下來看看？
有空應該問問艾格妮絲，或者神族首領。他相對比較好說話。
當然，如果真有什麼秘辛，別說自己一個棄兒，即便聖女艾格妮絲，神族首領也未必會說。
「哇。」
韓棄看著小短身，失笑開口：「就是說，平時啊啊叫，要麼咬人要麼嬌氣賴著，看著就長不大似的。其實心裡早就想得通透了是吧？」
小短身皺著小眉頭捶他：「你之前問過一遍了。」
韓棄一愣，茫然開口：「是嗎？」
小短身好奇看著他，漂亮眼睛眨啊眨的：「你不會真的老了吧？老年痴呆？！」
韓棄深吸一口氣，抽出重銀之精：「來讓你試試老沒老……你跑什麼？」
小短身怎麼可能不跑，只是韓棄沒等追。驟然背後一個金色戴箍手持長棍的巨猿異象出現，給他都嚇一跳。
隨即才想起，這裡是小短身的領域。
而那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