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弦同學……你什麼意思？」
施耐德眉頭輕皺，定定看著飛弦蘇格蕾。
這話不是挑釁不是不滿，是本意。
他的確不懂，也真想知道飛弦蘇格蕾真正的想法。
「其實也不算我的意思。」
飛弦蘇格蕾隨意別過頭髮，看著那邊都皺眉的賈斯汀和希德索克親王，顯然一如既往的不順利。
說白了也是。
狂戰帝國積蓄這麼多年的力量，一舉借著這個機會哪怕不藉助神族下屆的機會，也差不多要正式對羅曼帝國開啟戰爭了。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一個大帝國。
拿下一個三大帝國之一的羅曼帝國。
何樂而不為況且，真正的兵力絲毫沒有損耗，實力依舊。
正是兵鋒所指，一往無前的時候，你們居然參一腳。
霍卡夫一世的脾氣，加上帝國多年的籌備，怎能允許？
但花冠帝國也退不了。
倒還真不是他們在意那點領土，只是如果坐視狂戰帝國佔領了羅曼帝國，消化整理之後，下一個羅曼帝國的下場鐵定就是花冠品嘗，還用多說。
任何正常的想法都不會讓狂戰帝國得逞。與其等你們吞併羅曼帝國消化之後形成國力，攜著碾壓的優勢打過來，不如就現在打。
反而一人一半真的就是最折中的辦法，沒有之一。
「羅曼帝國一人一半，這個是沒商量的。不然就打。」
飛弦蘇格蕾平靜開口，施耐德點頭：「那邊商量的就是這個，我們無謂多說了。」
目含深意看著飛弦蘇格蕾，施耐德開口：「我還是想聽聽關於他讓你帶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飛弦蘇格蕾嘴角翹起，亮晶晶看著他：「查理斯殿下和安妮瑟能逃走，韓棄知道你是故意放走的。他說你倒不是怕什麼，當然也不是憐憫。只是你的行事風格從來謹慎並且習慣不把事情做絕。他承你人情。」
施耐德隨意搖頭：「是他們走運，倒是無所謂承情。」
然而說是這麼說，施耐德的表情倒是很欣慰，還是被對方看出來。雖然自己做的已經足夠隱蔽了。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不管經歷承受什麼，該有的眼光和睿智，都不會少的。
「棄兒能量運行方式……還有魔晶機車和鋪設鐵軌。」
飛弦蘇格蕾直接開口：「他讓你考慮看看。」
「呵呵。」
施耐德笑著：「曾經棄兒學校和聯合勢力，故意把我們排除在外。如今倒是主動給了？」
飛弦蘇格蕾一頓，看著施耐德：「他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讓我給你的回答是……」
「什麼？」
施耐德看著飛弦蘇格蕾。
飛弦蘇格蕾忍著笑：「他說……『那你要不要？』」
「哈。」
施耐德愣了片刻，哭笑不得。是他就果然是他了，鬥嘴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哪怕今非昔比的形式調侃奚落兩句都給你懟回來，這還是人家事先想到的關於他會有這樣的態度。
「呵呵。」
笑了一陣，飛弦蘇格蕾也亮晶晶陪他笑。
只是沒多久，施耐德嘆口氣：「如今來說，沒什麼意義了。」
掃了飛弦蘇格蕾一眼，施耐德抱肩搖頭：「他肯定先給你們的，而且是最好的。我們就是得到了，現在開始訓練也沒什麼優勢。至於什麼棄兒產品……」
飛弦蘇格蕾探身：「也不要？」
施耐德一頓，失笑後退：「飛弦同學。你現在的語氣口吻談判技巧越來越像他了。」
飛弦蘇格蕾笑了笑：「本來就是他授意的。」
施耐德眉頭一皺，看著飛弦蘇格蕾：「龍城碎月之後……你見過他了？」
飛弦蘇格蕾沉默，半晌別過頭髮：「他還敢暴露行蹤嗎？不過可以傳遞消息的。」
施耐德嘆口氣：「我其實可以理解爺爺的想法。籌備這麼久，卻是藉助神族下屆的機會攻破羅曼帝國。雖然同樣是成功，但和自己拼殺對抗得來的，總覺得不是一回事。」
「既然這樣，就別屠殺棄兒不就行了？」
飛弦蘇格蕾開口。
施耐德失笑，隨即點頭：「好，有機會的。」
飛弦蘇格蕾知道他敷衍，也不在意：「因為神族壓迫棄兒，讓你沒法有機會和他對抗一次。也許你儘管不甘心，但也不至於太刻意。他說了你不是這種行事作風。」
施耐德笑了笑：「他的目的很隱蔽嗎？還不是想把內功和棄兒產品交給我們，讓我們不捨得弄死棄兒，因為可以開始給我們帶來利益。」
飛弦蘇格蕾不解：「隱蔽？沒有吧？他表明就是這個意思啊。」
施耐德語氣一滯，無奈笑著：「是，忘了。他提過所謂的陽謀，一切擺在你面前，什麼都告訴你讓你知道，你都很難選擇，一樣最後按著他的路走。」
飛弦蘇格蕾點頭：「除非你逆反心理，就是不想同意。」
施耐德摸摸鼻子，看著飛弦蘇格蕾：「顯然他又說我不是這種風格，應該不會逆反，只會權衡。」
飛弦蘇格蕾抿嘴笑了一下，亮晶晶看著他，沒再多說。
「施耐德。」
那邊似乎先談完了，沒多久。估計也是沒什麼可談的。
都在等各自帝都頭腦風暴之後做最後決定。
賈斯汀叫了施耐德，示意要回去了。
施耐德看著飛弦蘇格蕾，輕聲開口：「我自己做不了主。不過我會考慮的。」
飛弦蘇格蕾點點頭，那邊希德索克親王也叫她，沒多說，兩人各自分開。
一切的一切還在朝著某個方向進行，但某個方向也在被各種小細節，一點點更改著。偏離方向。
哪怕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影響，如果積累多了，也會變的。
就看，怎麼運作了。
……
「啊！！」
「咔嚓！！」
「額……」
最後一個被隔斷喉嚨，尤莉喘息著，看著手臂的傷口，環視周圍。
「都殺掉了？」
周圍一群棄兒，也都身上有傷。不過大多數都還完整，少有的倒地重傷的，也被團員們護理著照顧著。
聽到尤莉問話，副團長趙凱恩上前：「一個中型傭兵團而已。都殺掉了。」
尤莉目光陰冷，沉聲開口：「老樣子。頭割掉堆在一起，放在路中間。插上他們傭兵團的旗幟。」
趙凱恩行禮答應著，招呼團員們照做。
尤莉坐在一邊休息，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
自從，龍城碎月後。
神族滅絕棄兒已經不再是笑話，整個神賜大陸都已經知道神族真的下屆，並且還是來真的。尤其羅曼帝國的覆滅，更加驗證了這一切。
至此，人緣很好的棄兒傭兵團，很沒意外的成為整個傭兵界喊打喊殺的對象。
雖然不是全部。
為什麼很沒意外？尤莉此時有著深深的感觸就是，終歸是棄兒。
三年時間扭轉了一些現狀可卻不是質變。
某種程度的扭轉而已。
到了真格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平時多少還是接受棄兒傭兵團的存在，可終究還是會有競爭。
傭兵團最直接，弱肉強食。
人緣好是建立在戰力強的基礎上。
如今簡直過街老鼠喊打喊殺的，別說雪中送炭，這些平時都不敢惹棄兒傭兵團的中小傭兵團，就敢落井下石，組隊狙殺。
並且其中不乏一些大傭兵團背後慫恿支持。
說起來，誰不艷羨棄兒傭兵團獨佔魔獸山脈的產出。
可既然只能是棄兒傭兵團可以做到，不如讓他們消失，重新回歸有市無價的狀況。況且前陣子，棄兒傭兵團似乎也轉向普通任務的態勢。這時候不打壓抹殺，等待何時？
「團長，都弄好了。」
趙凱恩重新過來，示意尤莉。
頭砍下來，堆在路中間，也是個震懾。
可能依然會有不要命的過來找死，可總會讓他們掂量掂量。
棄兒傭兵團人不多，所以目標不大，轉移也迅速況且。總在魔獸山脈附近。也是普通人輕易不敢靠近的地方。
危險倒不至於，關鍵是煩人。
「那就……走吧。」
尤莉呼出一口氣，站起收起匕首。
看著天空中漸漸消失的手掌印，尤莉喃喃自語：「到底什麼時候……是個結束？」
趙凱恩一頓，聽到尤莉的話，回身招呼團員收拾東西離開，來到尤莉近前：「韓棄大人如今什麼情況？他應該有長遠的應對計畫吧？」
尤莉眉頭一皺，看著趙凱恩。
「龍城都沒了。」
打量趙凱恩，尤莉瞪眼：「你當他是神啊？什麼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