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大人，等您很久了……」
「卡帕蘭主教，格雷格族長請您過去一趟。」
「額……」
卡帕蘭回去的時候，白衣祭司已經醒了。
看到卡帕蘭就罵罵咧咧那個族長粗魯灌酒布拉布拉的，被卡帕蘭無奈制止。
這裡是人家地方，讓人聽到，矮人暴躁脾氣，打你白打。
況且，卡帕蘭還要沉思一下，關於剛剛莫名的消息。
如果說兩年前就認識，可是眾所周知，不管多麼嚴密的情報網，居然都沒探尋出韓棄的出身。
最早最早就是魔獸山脈廢棄石屋和羅曼帝國羅蒂雅相遇了。
在此之前韓棄的任何事幾乎為零，或者就是零。
沒人知道他什麼身份，怎麼長大，到底怎麼學會那麼一身能量運行方式，更懂得那麼多東西。
權謀，發明，語言文字？！
卡帕蘭都不知道，明明是被發配到最遠的矮人部落，居然還能有意外收穫。
當然，如今基本就知道那個叫卡羅的矮人和韓棄在兩年前就認識。其他的都未知。
他得抓住機會好好了解一下。
因為如今，不管別人，至少卡帕蘭自己，早就不再將韓棄當做一個普通的棄兒。
尤其是在自己打過他耳光，他居然笑著湊上另一邊給他打之後。
他自問他的年紀，閱歷，頭腦，城府……都未必做不到。
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性情。
堅韌，隱忍。
到了一種讓人恐懼的程度。
白衣祭司就嘀嘀咕咕撇嘴睡過去了。
裝醉的前提，是真的喝了不少。不然怎麼裝？
而他睡著了清凈了，卡帕蘭自己也愈發沉思起來。
就在沒多久，李斯特來了。
他整理表情起身相迎組織語言怎麼套出更多情報的時候，居然，就是這樣的結果，出乎意料。
「這……」
看著李斯特，卡帕蘭不解：「我才剛從族長那回來……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李斯特一頓，隨意笑著：「也不是很重要……倒是也巧了。」
卡帕蘭疑惑：「怎麼？哪裡巧？」
李斯特擺手：「路上說，也順便醒醒酒。」
卡帕蘭愣了一下，倒也沒多說，一起走出去。
……
「額……你說什麼？！」
路上，李斯特將卡羅和韓棄的關係說了。可其中關於棄兒孩子的事，反而隨口帶過。
然而卡帕蘭突然站住，表情怪異看著李斯特：「你說那個孩子……外祖父就在你們鐵榮城？！」
李斯特點點頭，看著卡帕蘭：「有什麼問題嗎主教大人？您似乎很在意這個啊？」
卡帕蘭沉吟片刻，眼前族長大殿已經到了。
表面情緒卻未露，卡帕蘭平靜伸手示意：「既然已經到了，我們進去談吧。」
李斯特沒多想，點點頭伸手示意。
卡帕蘭進了大殿正門。
……
「族長，您叫我？」
卡帕蘭走進去，躬身致意。
其實用不著這麼謙卑，如同李斯特講述。曾經是三大帝國之一的聖庭分部主教，地位基本僅次於教皇聖女。
不過如今他落魄是一方面，格雷格·崩山終歸是矮人族整個種族的族長，地位和教皇聖女平等的，自然也無可厚非。
「呵呵。」
格雷格居然坐在那裡，酒肉桌子未變。酒杯都未離手。卡帕蘭走之前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酒醒一些了嗎？」
格雷格示意卡帕蘭坐，開口詢問了一句。
卡帕蘭笑著點頭坐下：「多謝族長關心。雖然酒量肯定比族長差太多，但終歸也還有些。」
格雷格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斯特也坐在一邊，輕咳一聲，入了正題。
「是這樣，卡帕蘭主教。」
李斯特看著卡帕蘭：「剛剛也和您講述了。居然莫名的，卡羅和韓棄既然有了一些關係。我們在不久前也得知，好像有個棄兒學校的事。」
卡帕蘭聳聳肩笑著：「我當然清楚……就是我搞砸的。不然也辦不起來。」
「哎？」
格雷格擺手開口：「終歸一個棄兒，打了也就打了。誰也說不出你的不是。」
停頓一下，格雷格看著卡帕蘭：「況且我們對所謂棄兒學校沒什麼興趣。倒是他有些什麼所謂的發明創造？可以創造收入，這反而是我們比較關心。」
李斯特輕咳一聲，示意卡帕蘭：「當然我們也清楚，聖庭似乎對於這個棄兒沒什麼好感，甚至有機會打殺也都不會手軟。您不會因為我們矮人族也想藉機尋求一些變化出路發展，而有所不滿吧？」
卡帕蘭沉默片刻，笑著搖頭：「花冠帝國和學士城都支持，況且那個棄兒本來就是羅曼帝國的大公，還是聖女殿下的管家。打殺他也只是私怨而已。畢竟教皇孫女也在學士城上學，他曾經欺侮過艾格妮絲，這才是主因。」
攤手看著兩人，卡帕蘭笑著：「至於棄兒學校和發展，教皇陛下從來沒表過態。自然也就無所謂不滿。」
格雷格隨意笑著不語。
李斯特點頭開口：「這我們就放心了。」
卡帕蘭打斷他，笑著看著格雷格：「不過你們指望我說他什麼好話，恐怕也不現實。想我保持客觀都難。」
李斯特呵呵笑著：「倒不用說他好話。只是大致給我們講解一下他的情況。其他的我們自己判斷。」
停頓一下，李斯特直視卡帕蘭：「也算作為交換。剛剛關於他的一些經歷，我也已經告知卡帕蘭主教了。這是我們矮人族的誠意，您知道我們性格就是這麼直接爽快的。」
卡帕蘭想了想，點頭開口：「的確。」
抬頭看著李斯特和格雷格，卡帕蘭開口：「兩位想知道什麼？」
格雷格看看李斯特，李斯特點點頭，上前示意卡帕蘭：「他是個什麼樣的棄兒。有哪些特別之處，又能創造出些什麼？」
卡帕蘭笑了笑，搖頭輕嘆：「太寬泛了。不過這樣吧。」
卡帕蘭示意格雷格：「我來將我和他僅有幾次的見面還有交道過程，講述出來。能獲得什麼信息，族長和李斯特大人自己提取如何？」
李斯特笑著點頭，坐下等待。
卡帕蘭也就平靜的，將和韓棄認識之初到最後耳光結束的整個經歷，都大致講出來。
而如果刨去了韓棄具體為什麼和聖庭會在羅曼帝國分部發生衝突引致聖庭對他追殺，從而逃往學士城避難。
因為這些涉及到聖庭內部教皇聖女之爭，不可能讓外人知道。
所以最終也沒剩下些什麼太多乾貨。
不過也算是對韓棄的為人，特點，還有能力，做了初步的了解。
至少很多和特雷講述的也大致相同。
或許因為聖庭本身的遍及神賜大陸的覆蓋面，要更清楚更準確一些。
大致都講完了。
卡帕蘭見李斯特和格雷格似乎在沉吟或偶爾商討些什麼。
本來他也該告辭了，有眼色的不去打擾。
然而此時卻起身笑著，好奇詢問一句：「所以，族長和李斯特大人是想通過那位叫卡羅的矮人同韓棄的關係，爭取獲得一些好處嗎？」
兩人一頓，互相看看，格雷格笑著沒說話。
李斯特起身示意：「這個還沒法定。再說吧。」
看看外面，李斯特開口：「天色不早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格雷格也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我也該睡了。李斯特你送特使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談。」
卡帕蘭躬身告退，在李斯特相送下，走出大殿。
格雷格本來醉意發紅的臉，雙眼卻驟然發亮沒有丁點醉意地看著門口方向。
似乎這個特使有所隱瞞。
只是因為私怨針對一個棄兒？誰信？
看看吧。
如果最後真的需要和那個棄兒以及棄兒學校有點什麼瓜葛，說不準，的確得再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
不然矮人鐵榮城，會是你們聖庭隨意打發誰過來散心的地方？
慢慢轉身走回休息的地方，驟然格雷格目光有些陰鬱，很不符合矮人性格的一種眼神。
因為他想到一個人。
本來也許問他最清楚，可偏偏，兩人如今話都不說了。
不說兩人如今不說話不見面，為什麼格雷格想到的人最清楚？
因為那個人也在學士城，還是什麼鑄造大師。
哼。
鑄造的確是矮人的強項可是強大的戰力，才是根本。
所以你才不是族長，而我是。
……
「那您早點休息吧。反正也要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