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啃~……」
「啊啊！！」
啃啃是哭聲，但就啃啃了兩聲估計是被摔醒了。隨後就不再哭，啊啊叫起來。
小短身。
飛弦蘇格蕾被聲音驚醒，第一時間推開韓棄邁進門去結果……
鬆了口氣的同時。
驟然驚愕。
她根本也沒進去，因為幾乎下不去腳。
整整，整整，整整一屋子的玩偶。
大大小小，各式各樣。
鋪滿地面簡直是一定的。
落了一米高。
摔死是不會的，但要找人可費了勁了。
尤其是找不滿一歲的小短身。
「啊！啊啊！！」
順著聲音，倒是找到了。
飛弦蘇格蕾沒等如同游泳似的過去，瞬間小短身已經快速越過她倒飛到門口……
韓棄的懷裡。
「啊！！啊啊！！」
小短身被摔醒的起床氣都沒發完就啃啃兩聲，此時瞪圓漂亮眼睛拱著身子就要掙脫韓棄。
韓棄成全她……
抬手給她又丟進屋裡。
「嘎！嘎嘎！！」
小短身直接摔在柔軟的玩偶上，嘎嘎樂著拍手，費勁掙紮起來，看著周圍各式各樣大小玩偶，小身子乍吧幾下，直接飛身過去將一個大熊玩偶撲倒。
然後抱著一起翻滾。
「嘎嘎！！」
笑聲可清脆嬌憨了。
韓棄靠在門口笑著看，飛弦蘇格蕾此時回過神，別過頭髮轉頭亮晶晶看著韓棄……
「還真是對她比我好啊。」
那還用說嗎？一屋子啊。
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玩偶，飛弦蘇格蕾估計自己今天不是隨意提出要留下來住，很顯然這個屋子就是秘密留給小短身的。
誰都不會知道。
怪不得一直不想自己留下趕自己走。
除了隨便住人家不太好以外，也是人家才真正想過二人世界……
被自己破壞了？
「啊！啊啊！」
小短身自己滾了一會，起身看著韓棄叫著。
韓棄再次擒龍手給她抓過來，側著身子揪著她領子如同棒球投手似的給她再次丟進去。
「嘎嘎！！」
小短身摔在柔軟玩偶上，嘎嘎笑著坐起，臉頰通紅喘息著，玩得一臉汗也樂此不疲的樣子。
「那麼今晚你就睡我房間吧。」
韓棄當先走進去，對著門口的飛弦蘇格蕾開口。
飛弦蘇格蕾表情怪異別過頭髮，這還真要私人空間了已經？
韓棄跳起，撲在小短身身邊。他的重量自然不會是小短身那種，直接就埋進去。
小妖精今晚一直跟著小短身的。不過習慣她總繞著飛也就都不在意。此時韓棄一撲過去，給小妖精嚇一跳趕緊飛起來。
小短身愣愣看著韓棄被埋進去只露出後背的身子。
嘎嘎笑著爬到韓棄背上，一跳一跳顛著。
生生給韓棄整個身子全坐進去了。
「呵呵。」
飛弦蘇格蕾沒走，反而關上門靠在門口邊的玩偶上坐下。
柔軟又有彈性，看著這樣溫馨的時刻。
或許不是錯覺。
韓棄對自己的徒弟真的很好，當做自己孩子一般對待可是。
真正溫馨親密無間的感覺，是只有和小短身一起的時候，才有的體驗。
除此之外，哪怕和查理斯，和幾個徒弟，似乎都沒有。
飛弦蘇格蕾此時其實感受得到，這不是遠近親疏的問題。
而是韓棄和小短身，有種生命連在一起的宿命感。
不能強求的。
很多人父母在世，兄妹雙全，也未必能擁有的。
莫名的有點艷羨，有點感動……還有些別樣的情緒在裡面。
「開心了吧？」
韓棄當然不會讓小短身真的壓下去，轉過身躺在一堆玩偶上，鞋在剛剛已經脫掉。腳支著小短身在半空一顛一顛的。
「開不開心？開不開心？」
小短身嘎嘎樂著，隨著韓棄的腳支著她一拋一拋，然後順腳又給她丟到一邊。
小短身頂著小玩偶爬起，費力卻執著地朝著韓棄爬過來。
韓棄笑著將小短身抱著，看著小短身滿頭汗臉頰通紅圓圓小蘋果的樣子，輕輕將她抱在懷裡。
出神看著天花板。
「你知道嗎？」
韓棄當然清楚飛弦蘇格蕾沒走，輕聲開口的話，打斷飛弦蘇格蕾的遐想。
支著下巴亮晶晶看過去。
韓棄彎起嘴角看著爬著玩的小短身，出神笑著：「我想著之前向貝蒂要張生死契約的。」
飛弦蘇格蕾表情凝固，生死契約也是最重要契約之一。
僅次於靈魂契約。
或許不是次於，只是形勢不同。
靈魂契約有從屬關係。
生死契約沒有從屬，只是一種生命法則相連。
從此以後一個人死，兩個人都死。
不管先死的是誰。
「不過後來想想……」
韓棄笑著拿起一個小玩偶朝小短身砸過去：「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被抹殺了。連著她一起死，好像這也算不上禮物。」
飛弦蘇格蕾沉默片刻，別過頭髮看著韓棄：「事實上你說過的。有一天你死，你不會讓她委屈的活著。而是會帶著她一塊。」
韓棄點頭：「說到容易做到難。真的面對危險的時候我會帶她一起赴險，但可以好好活著……我希望她健康長大。」
小短身被玩偶砸，嘎嘎樂著也要砸回來。
力氣小丟不過來。
乾脆費力走到韓棄身邊，拿起玩偶砸他臉。一邊砸一邊樂。
「你說好不好？」
韓棄將小短身抱過來，坐在他懷裡，看著她漂亮眼睛，輕笑詢問：「我們短身殿明年也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長大。好不好？」
小短身坐在韓棄身上一顛一顛的，拿著玩偶砸他：「bu……不！！」
韓棄瞬間臉色一變，抬手將她丟開。
「嘎嘎。」
小短身嘎嘎樂著摔到玩偶上，騎著大熊一口咬下去，估計這就是她表達開心的方式。
「臭東西。」
韓棄撇嘴嘀咕一句，隨即也笑著支著頭，看向飛弦蘇格蕾：「你覺得她會快樂健康長大嗎？」
飛弦蘇格蕾一頓，輕輕搖頭：「取決於你。」
「好吧。」
韓棄點頭，隨手將小短身拽過來：「我會努力的。」
小短身愣愣看著韓棄，啊啊輕叫幾聲。
隨手拍開飛過來的小妖精，靠在韓棄懷裡乖乖趴著。
耳朵貼著正是韓棄心口。
玩累了的不均勻呼吸漸漸平復。
韓棄隨手給她擦擦額頭的汗，蹭蹭她的小臉。
「么么……么……」
小短身輕輕呢喃。
韓棄一頓，出神看著她，將小短身抱緊。
「她……是在叫媽媽？」
飛弦蘇格蕾輕聲詢問，韓棄笑著點頭：「也是怪了。教過她媽媽不是么么。她也學會了，可偶爾還是么么媽媽分不清的叫。」
停頓一下，韓棄輕聲開口：「不過知道她叫什麼就行了。」
飛弦蘇格蕾出神看著韓棄，半晌笑著歪倒在一邊，從空間里拿出大兔子玩偶抱著。
韓棄一愣：「你這是……要睡了？」
飛弦蘇格蕾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背對韓棄。
韓棄眯著眼睛，拿起一個玩偶砸過去。
「啊！」
飛弦蘇格蕾揉著頭，回身亮晶晶看著韓棄。皺皺鼻子也砸過去一個。
「hen~」
還hen了一聲你說這可真是……
「你……」
韓棄吸了口氣，失笑點頭躺回去：「無所謂。這麼溫馨純潔的氛圍我也沒必要非得弄得那麼庸俗。」
也轉過身背對飛弦蘇格蕾，韓棄抱著小短身：「反正……過年嘛。」
……
飛弦蘇格蕾也背過身，抱著獨屬於自己的大兔子玩偶，卻是躺在那麼多玩偶上面。
這個房間似乎就是粉色的主體。
整個客房內全是被可愛柔軟的玩偶鋪滿。
或許這就是他說過的，女孩子該有的房間樣子？
真的抱著大兔子玩偶的飛弦蘇格蕾，似乎真的感覺充實了很多。
彎起嘴角抱著，飛弦蘇格蕾出神一會，看著窗外的繁星。
莫名的，她也有點想家了。
也許自己如今傷勢慢慢復原，該回去看看了。
沒有對比和襯托永遠都很難注意到原來身邊理所當然的一切，都很珍貴。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