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美還是景色美？」
外國人欣賞國畫尤其是人物能看出很美來那可真不容易。
難道是我繪畫造詣真的太高了？
韓棄暗自想著，輕笑詢問了一句。
不過看也就看了。
只是或許韓棄是穿越者，習慣了將任何事放在心裡。
不刻意去展現。
而且這個世界對棄兒的壓迫欺侮針對，他任何事都本能的要防備一些。
但既然已經看到，隱藏也沒必要。
更何況。
第四美女見不得人嗎？
切。
「你……畫的？」
飛弦蘇格蕾出神看了好久，別過頭髮看向韓棄。
韓棄表情怪異，指著小短身：「是她畫的，你信嗎？」
飛弦蘇格蕾歪頭亮晶晶，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去。
許久之後不由皺眉：「這種畫風……不像神賜大陸傳統畫技風格的任何一種。」
看著韓棄，飛弦蘇格蕾開口：「又是做夢夢到的？」
韓棄揉揉鼻子笑著：「你都會自問自答了。」
飛弦蘇格蕾看著韓棄，嘴角翹起嘲諷的微表情，繼續低頭。
「媽……媽……媽媽……」
小短身手裡拿著握碎的麗絲紅果，湊到畫上的女孩處：「ch……吃！！吃！！」
韓棄抿起嘴角，看著小短身，隨後揉揉她頭髮她都不理會。
飛弦蘇格蕾咬著嘴唇，神情異樣看著韓棄：「媽媽……是通用語母親的意思吧？這是……她的母親？」
韓棄一頓，隨意開口：「從小沒父母，她比別人發育早，估計已經有了找媽媽的意識。可能亂叫的。」
飛弦蘇格蕾點頭：「她亂叫……你也是亂畫的？」
韓棄笑了笑，看著飛弦蘇格蕾：「怎麼？去找聖約翰導師，他給你傳道授業解惑了？」
雖然飛弦蘇格蕾不太懂這六個字但通過語境加上最近學習漢語漢字的一點點基礎，大致懂了韓棄的意思。
瞬間亮晶晶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
韓棄點頭笑著：「看這個眼神好像是給你說了。但你來到這居然很平靜沒提起，感覺又像沒說。」
飛弦蘇格蕾沉默片刻，她不會說謊，但可以不說。
「這麼美……你說她是矮人？」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將注意力再次放在畫上。
隨手剝開一個麗絲紅果，重新塞到小短身手裡。也奇了怪了，小短身本來都不到一周歲，甚至不到六個月。
什麼都不懂甚至話都說不利落，卻指著畫里的女孩叫媽媽。
而她卻將手裡碎掉的紅果餵給畫里女孩吃，太小意識不到水果的汁水會塗到女孩臉上身上。從而抹花。
「啃啃~哇~~~！！哇！！！！」
小短身用力蹭居然蹭不到，乾脆把紙蹭破了。而那塊蹭破的地方，居然就是女孩的側顏。甚至上半身都沒了。
小短身啃啃兩聲，哇的張嘴大聲哭嚎起來。
飛弦蘇格蕾遞來剝好的麗絲紅果她看都不看，大叫拍開。手臂還一邊哭叫一邊用力揮舞砸著草地。
「好好不哭不哭。」
韓棄將張大嘴開嚎的小短身抱著哄著，一邊顛了幾下：「無所謂的，再給你畫一張怕什麼。」
飛弦蘇格蕾上前給她擦手，一邊跑著玩的小白狗下意識站定，回頭看著小短身，汪汪叫了兩聲，跑回來圍著小短身轉。
「哇！！！哇~~！！」
小短身還哭著。
韓棄將小短身遞給飛弦蘇格蕾，再次支起畫板。紙張擺好。
墨汁畫筆重新弄。
飛弦蘇格蕾抱著被轉移注意力的小短身過來，別過頭髮站在韓棄身後。小短身果然不哭了，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呢，抽泣啊啊叫著。
韓棄出神一會，動筆勾勒大致情景，剛剛的圖畫再次出現。
這次當然很快，已經無需重新創作了。
只是第二次畫，似乎很多細節又重新不自覺添加起來。
周圍附近的山丘環境。
遠處的火光偶爾幾個矮人碰杯的身影。
天空一輪明月更加實質。
只是畫小土包的時候，韓棄停頓一下，沒有畫上窗口。
似乎這就是個小土包。
也因此。
女孩抱著膝蓋仰頭看著月光的身影，比之前稍微大了一些，側顏，也更清晰了些。
飛弦蘇格蕾定定看著。
小短身啊啊叫著又要去夠女孩：「媽媽……媽媽……」
飛弦蘇格蕾帶著她走近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韓棄畫得這麼快，難道真的是因為第二次畫的原因？可是距離自己和他分開去找聖約翰導師再遇到雪莉然後重新回來的時間，不短卻也不長。
至少絕對不是一個學生可以隨手鑄就。
更別說一個真正的畫家導師。
除非不用心隨手畫那當然快。
可是看韓棄的神情，雖然平靜但目光入神。
又不像不用心。
沒多久就畫完了，韓棄出神看了一會，扯起嘴角呼出口氣，笑著將畫板拿下來。放在地面。回身接過小短身放過去。
小短身早不哭了，此時手裡拿著剛剛飛弦蘇格蕾又剝了的一個麗絲紅果。這次倒是不敢餵了。
小孩子的直覺和本能反而最直接。
經歷一次就會記住。
只是韓棄笑著看著小短身和畫里的女孩……
被飛弦蘇格蕾一句話就給打散情緒。
「土包上似乎有窗口……你忘記畫了。」
飛弦蘇格蕾平靜別過頭髮，開口示意。
韓棄咧嘴回頭，看著飛弦蘇格蕾的亮晶晶。半晌平靜開口：「你看錯了。」
飛弦蘇格蕾轉身，走幾步將原來的畫紙撿起……
韓棄一把搶過，隨手摺好放進懷裡。
看都不看她，只是蹲下攬著小短身，指著女孩：「這是誰？」
「媽……媽媽。」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了一會，平靜開口：「那似乎不是個土包，而是一個地牢。」
韓棄無奈回頭：「你一定要觀察那麼細幹什麼呢？要不說什麼都不想告訴你，什麼都不想給你看。還自己總是那麼好奇心強什麼都想探究一下。」
飛弦蘇格蕾嘴角翹起，看著韓棄：「如果不是好奇心強什麼都想探究，所謂的世界工廠計畫你就可以帶著棄兒悄悄計畫進行了？」
韓棄讚歎：「班長您好少說這麼長的句子的。累了吧？快坐下日頭挺曬的。」
飛弦蘇格蕾歪頭亮晶晶，平靜蹲坐在一邊看著韓棄，皺眉開口說了一句……
「壞蛋。」
韓棄笑了笑：「如果聖約翰導師也如同你這麼擔心在意我的某些觀點……以後的棄兒道路真的會順暢很多。」
飛弦蘇格蕾一頓，搖頭開口：「他當然沒有太擔心。因為說了四點你不可能成功的理由。」
韓棄笑著沒說話，抱著小短身指著畫中女孩繼續教她熟練稱呼。
飛弦蘇格蕾不在意他的不回應，平靜開口。
「第一。你雖然創造了鋼琴和六弦琴甚至數據模擬投影器這些。可其中兩樣樂器不是魔法產品，仿製就變得很容易。所以說什麼替代品，有些想當然。」
停頓一下，見韓棄還是沒理會。
飛弦蘇格蕾繼續開口。
「第二，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你能大量生產廉價的，功效相差不大的，可以替代魔法產品的大量各類商品。你需要很久很久才能讓購買者信任棄兒，信任棄兒的產品。」
不用看韓棄了。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說出第三第四。
「第三。真有一天你成功了，也做到替代魔法產品從而打擊了傳統工業市場，其他國家可以發動戰爭，強行打破你的計畫甚至搶奪你擁有的一切。」
「第四和第三相連。你們很難進行反抗，反抗也很難成功因為你們不是和其他國家種族對等的勢力，你們是被所有國家種族勢力針對壓制欺侮排斥的棄兒。你們沒有辦法對抗整個大陸。」
韓棄終於回應了，笑著看著她：「既然這樣，還罵我什麼『壞蛋』？」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
半晌眉頭輕皺，搖頭開口：「是我，我的直覺還有對你不算深入的了解……總覺得你不是隨便說說的性格。而能堂而皇之說出來的，是自信別人知道也不會有辦法。」
韓棄平靜拿起筆勾勒幾處整體風格不協調的地方：「其實你看不出來我在死撐嗎？」
憨笑回頭看著飛弦蘇格蕾，韓棄開口：「加上我懷裡這個，我們一家總共八口人。都不到十個。過過嘴癮是我最喜歡的。做不到還不能說說嗎？是吧？」
飛弦蘇格蕾沉默，很明智上前避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