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很收斂了。」
下課放學，沒有意外的，韓棄又被聖約翰留住。
韓棄都知道他要說什麼，抱著有點犯困的小短身，隨意笑著。
聖約翰一頓，失笑開口：「你知道我要說你張揚？」
韓棄搖頭：「我沒說影響所有計畫的其實是聖庭。至少這算收斂了吧？」
聖約翰看著韓棄，就這麼看著。許久之後，搖頭輕笑拍拍他肩膀：「雖然我不懂你一個棄兒而且小小年紀，經歷過什麼才會將局勢看得這麼透徹。但我想至少我可以預見，你以後一定會有所作為。」
指著韓棄，聖約翰直視他：「你，會是一個偉大的智者，還有開拓者。」
「不要吧……」
韓棄咧嘴後退。
少來這套好嗎？
這是flag吧？是吧是吧？
每當有人對誰這麼說的時候，這個人離撲街就不遠了。
港真不鬧那種。
「韓棄。」
突然身後有人叫，韓棄轉頭，迎上亮晶晶的目光。
「安東尼奧導師叫你去他辦公室。」
韓棄行禮和聖約翰導師告別，對飛弦蘇格蕾點頭道謝，邁步就要朝安東尼奧辦公室而去……
然後對飛弦蘇格蕾點頭，邁步朝安東尼奧辦公室而去……
又對飛弦蘇格蕾點頭，邁步朝……
「順路哈？！」
韓棄抱著小短身停下，因為飛弦蘇格蕾居然一起朝安東尼奧辦公室方向而去，居然就這麼一直並排走。
還以為她只是過來傳個話而已。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亮晶晶看著韓棄：「說了也叫我去……有事幫忙。」
「啊……呵呵，呵呵……」
沒多說，就一起走吧。小短身似乎精神一些，因為有玩伴了。小白狗汪汪叫著在她懷裡。韓棄發現這狗有點便宜，小短身欺負它就瑟瑟發抖躲著。人家好不容易睡著了，它又汪汪叫給她弄醒。
「你在推演模擬課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飛弦蘇格蕾沉默，沒有如同以往一樣零交流，而是開口詢問。
韓棄一頓，笑著開口：「你自己分析呢？」
飛弦蘇格蕾沉思，半晌搖頭別過頭髮：「我還是沒找到可以阻礙這個計畫的地方。哪怕狂戰帝國想阻止都很難。除非他能快速的吞併羅曼帝國。可是這不現實。即使羅曼帝國軍隊羸弱。」
韓棄慢慢停下腳步，收起笑容看著飛弦蘇格蕾。飛弦蘇格蕾也亮晶晶和他對視。
半晌之後，韓棄再次邁步朝前走，只是速度放慢，輕聲開口：「你……是認真的？」
「難道你不是？」
飛弦蘇格蕾有些驚訝，皺眉看著韓棄。
韓棄沉默片刻，點頭開口：「如果真的有效……我會不會那麼傻全都說出來？」
「你不是說……陽謀？」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不解開口。
「重申。」
韓棄豎起食指示意：「那不叫陽謀……那叫傻。」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著他沒說話。
韓棄搖頭：「計畫看似完美無懈可擊，但我只是嚇唬狂戰帝國讓他們別太囂張而已。事實上，很難成功。」
飛弦蘇格蕾低頭抿起嘴角，不一會看著韓棄：「我還是沒想出，有什麼地方可以阻礙的。只要羅曼帝國不會快速淪陷。甚至如今還沒大規模發生戰爭。」
韓棄笑了笑，看著飛弦蘇格蕾：「也許你的生活環境太過安逸，你上面有親王父親和女皇姑姑撐著，不需要你考慮這些。但如果以後還想有大作為，真的一點不接觸這些也不現實。」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著他：「你是想說我對權術的掌握太初級太幼稚？」
「是敏感度太差。」
韓棄平靜開口：「不需要你對權術有多深刻的理解，可至少你要學會深入分析，觀察，全方位的角度去了解整個脈絡。」
看著微微皺眉的飛弦蘇格蕾，韓棄開口：「最簡單的。任何權術的施展者都是人，而人不是機械……不是魔法產品。再理智的人都會多少受到自己情緒性格的感染，帶著烙印的。深淺不同而已。」
飛弦蘇格蕾不解看著他。
韓棄開口：「艾格妮絲通過這些天的了解，她什麼性格？」
「額……」
飛弦蘇格蕾想總結，但是有些說不出口。
韓棄替她說了。
「心高氣傲，自我中心，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飛弦蘇格蕾的休養自然不會附和，但沒說話也算默認。
「這樣的人，遇到挫折和困難很難做到隱忍，至少情緒掩藏的不夠，很容易感受出波動。」
飛弦蘇格蕾仔細想著，突然亮晶晶看著韓棄開口：「她從始至終雖然幫著狂戰帝國說話……可是不管你說的計畫多完美，她似乎都很不屑的樣子。」
韓棄笑著：「你覺得她是強撐嗎？」
飛弦蘇格蕾搖頭，沉思片刻，肯定開口：「如果按照性格來說……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強撐。」
韓棄點頭：「如同選美她輸給你，沒有迴避，而是遮天蔽日就在門口等著看你，到底哪裡比她強。」
「所以……」
飛弦蘇格蕾順著韓棄的提示，已經隱約感覺到什麼。
「她有恃無恐。」
韓棄開口：「她比誰都清楚我就是亂蓋的，說的天花亂墜可其實根本不可能成功。」
飛弦蘇格蕾看著韓棄，眉頭皺起：「也就是說根本原因不在於你是棄兒，也不在於你不是羅曼帝國權貴階層，儘管你還是公爵？」
韓棄搖頭：「表面上，也的確是這個原因。」
看著飛弦蘇格蕾，韓棄開口：「可根本原因是，她祖父，教皇代表的聖庭存在。在神賜大陸最中心也是人口最多的人類三大帝國，勢力遍布，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也許你姑母女皇陛下和奧爾德二世陛下同意，但底下的貴族階層或者安於現狀，或者被聖庭影響，也不可能通過。這就是聖庭的恐怖之處，不在於有多少劍聖法神，不在於有多少信徒教眾。」
飛弦蘇格蕾恍然，訥訥張口要說什麼，韓棄笑了笑，已經不再多說。因為，到達安東尼奧辦公室了。
……
「走吧。李德大師說那把武器的設計有眉目了……飛弦也一起。可能需要你的空間魔法幫忙。」
進去沒一會，直接又被安東尼奧帶走了。
韓棄和飛弦蘇格蕾互相看看，沒多說跟著一起。
路上韓棄和安東尼奧聊著那把武器，也就是屠龍。如果有眉目了，材質不能太差。畢竟說實話，屠龍只是遊戲里的武器，神器。可現實中沒有參照，用什麼材料其實都是原創。無從參考。
如果說在小說中玄鐵重劍熔煉重鑄成倚天屠龍的話……
玄鐵在神賜大陸是個什麼東東？也不好說。
因為要能導入鬥氣的。
不過沒等到達李德大師的鑄造間，就遇到福林劍聖也來了。
而且感覺好像還是約好似的。
兩人一起邊聊邊走，韓棄漸漸落在後面，看著飛弦蘇格蕾一邊抱著小白狗，一邊費力地拿著小本子記錄什麼。
「飛弦學霸，要不要走路也這麼認真學習的樣子何必呢？」
韓棄隨手抱過小白狗，畢竟平時很多次都是她幫忙抱著小短身的。也該輪到他幫忙一次了。
飛弦蘇格蕾一愣，沒在意小白狗被他抱過去，低頭繼續寫了幾筆，別過頭髮收起看著韓棄：「記錄你剛剛的話。」
韓棄一愣，失笑開口：「不要吧？雖然我的確比較有水準有文化有層次有深度……」
「是四字辭彙。」
飛弦蘇格蕾面容平靜打斷他，別過頭髮開口。
「哈……是哈，呵呵，呵呵。」
韓棄不在意，呵呵笑著。半晌驚訝：「等一下？什麼四字辭彙？我說的？」
飛弦蘇格蕾打開小本子，點頭開口：「心高氣傲……不可一世……有恃無恐……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抬頭看著韓棄，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的目光：「雖然聽不懂，可感覺簡練又很深刻能表達意思。」
「你聽不懂怎麼感覺出能深刻表達意思的？」
韓棄斜眼看她：「能解釋一下這裡面的邏輯關係嗎？」
飛弦蘇格蕾歪頭看著韓棄，皺皺鼻子沒說話。
「喂和你是可以賣萌的關係嗎？！」
韓棄驚悚後退指著她，飛弦蘇格蕾疑惑自語：「賣萌……」
「好吧。」
韓棄將小白狗遞過去：「放鬆一下。已經下課了，也放學了。忘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語言，我是棄兒，你知道能認字都很少見了，說出來的話自然可能詞不達意……」
「詞不達意……」
「喂你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