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術:隱語的含蓄力量

隱語,是指說話人要說而又不直接、不全部說出來的話,留有言外之意和未盡之言。這些話雖然不是直接說出來的,卻隱藏在話內,但它的意思已表達得十分明顯,聽者只要稍加註意,便知道這些隱語指的是什麼。

在日常生活中,隱語的使用範圍極為廣泛。在特定場合,一些話不便直說或沒有必要直露,就可以借用隱語,把要說的話之本意隱蔽起來,讓對方自己去領會,去說出來。

戰國時,齊國有位學問很高的人,名叫淳于髡,最會說隱語。他聽說鄭忌鼓琴得到丞相的官職後,很不服氣,就去試探鄭忌,看他是不是真有安邦治國的才能。於是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對答。

淳于髡問鄭忌:

「做兒子的不離開母親,做妻子的不離開丈夫,你說對不對?」

鄭忌答道:

「對。我做臣子的也不敢離開君王。」

淳于髡又問:

「車轆是圓的,河水是往下流的,你說對不對?」

鄭忌答道:

「對。方的不能轉動,河水不能倒流。我不敢不順應民情、親近萬民。」

淳于髡再問:

「貂皮破了,別拿狗皮去補,你說對不對?」

鄭忌答道:

「對。我絕不會讓小人占據高位。」

淳于髡繼續問:

「造車必須算準尺寸,彈琴必須定準音調。你說對不對?」

鄭忌亦不含糊地回答:

「對。我一定會注意法令,整頓紀律。」

……

以上對話,淳于髡一連串用的都是隱語,只說了生活中事物規律的一般喻體,而真正要探問的治國安邦的決策卻含而不露地隱蔽在後面。聰明的鄭忌當然明白淳于髡使用這些隱語的用意,也就針鋒相對地越過喻體,直答隱蔽著的本體,充分發揮了他的經天緯地之才。

由此可見,隱語的特點就在一個「隱」字,越是巧妙的「隱言」,越有含蓄委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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