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左右逢源 第283章 謀事在人成在天

周揚與鬼友閑人聊了一會兒,二人一致認為絕對不能將這種靈爞異物公諸於世,更不準備獻給有關部門、相關單位讓他們進行研究,而是準備用符酒化其戾氣餘毒,作為一味奇效良藥進行收藏……

本來相同的觀點、一致的打算讓他們相談甚歡,只待那些靈爞自投羅網即可大功告成,沒有想到周揚突然表示不能弄死那些靈爞,這讓鬼友閑人甚感不解。

「我說小周啊,好不容易遇到那麼多的靈爞,這可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兒,不化解於它濟世救人,留活的要它何用?」鬼友閑人一臉不解地問道,然後稍一思索就恍然大悟地說,「你是不是認為凡事不可做絕,應該留下幾條做種啊?」

「哈哈,古人尚且知道不涸澤而漁、不焚林而獵的道理,我們這次雖然有幸遇到了如此多的靈爞,但也不能幹那種連古人都不齒的事兒啊,」周揚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繼而又說,「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而已,更重要的還在後面!」

「那第二個原因呢?」鬼友閑人覺得也只有第一個原因還算說得過去,畢竟凡事不可做絕、處處應留餘地,只是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們兩個甘冒風險而不弄死那些靈爞們,這不相當於是進入寶山空手而回嘛!

「是這樣的,想必老先生應該聽說過酒蟲的故事吧,《聊齋志異》里說它藏在人的胃中可以分解酒精,讓人千杯不醉,如果得到一隻酒蟲的話,讓它在普通酒水甚至清水中游上一會兒,普通酒水或者是清水就能立即變成醇香無比的極品美酒,」周揚認真地說,「其實任何故事都有現實背景原形的,除了蒲松齡老先生所講的之外,有關酒蟲的民間傳說那可是五花八門、各地都有啊!」

「嗯,這個確實不假,老夫也曾聽說過有關酒蟲的不少傳說,而且比《聊齋志異》裡面所記載的離奇多了。不過,雖然那些有關酒蟲的傳說一個個都是說得神乎其神、有鼻子有眼兒的,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而已,哪能當真呢!」鬼友閑人如此回答說。

「哈哈,很多民間傳說都是由其現實基礎與原形的,舉個例子來說,當年要不是老先生你的祖上冷子阿德巧遇一條靈爞,恐怕那位令祖之父始終認為靈爞那玩藝兒也只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周揚笑道,「其實被驗證屬實的民間傳說還是相當不少的,只可惜人們都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已,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一般不肯相信罷了!」

「這個也是實際情況,小周你的意思是想要以此類推,酒蟲以酒的精華為食,所以酒蟲能夠將普通酒水或清水變成極品美酒;而這靈爞以地脈靈氣為食,你是不是打算也想用它來改善風水地氣啊?」鬼友閑人好奇地問。

「哈哈,老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晚輩我正有此意!歷史上著名的美酒,用它同樣的原料、同樣的配方、同樣的生產工藝,在其他地方卻是無法生產出同樣的美酒——————科學家說這是因為當地酒廠的水與空氣中有特殊的微生物存在,離開了那些特有的微生物,同樣的原料、配方和生產工藝,也生產不出同樣的美酒!」周揚認真地說,「其實這種事兒我們身邊仍有很多例子,在做麵包、饅頭時,單純的酵母菌就是無法做出特有的香味兒;一些百年老湯,現在用各種香料、調味料去燉,就是燉不出那樣的美味口感……」

周揚一連串舉了很多很多類似的例子,一時讓鬼友閑人無以反駁,只得同意留一部份活的靈爞讓周揚帶回去試上一試——————如果結果真的像周揚所說的那樣,靈爞可以像微生物改良麵包饅頭、酒水老湯那樣去改良風水地氣,那當然更是好事一件。

至於成與不成,那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問題了,反正不去試上一試,是沒有辦法知道能否行得通的。

……

那些靈爞們果然非常小心謹慎,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了,它們仍然沒有出來。

「怎麼辦?我懷疑它們是不是和人類一樣,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敢出來了啊!」鬼友閑人體焦急地說。

「時間還是太短,我們不妨再等一會兒嘛,我認為那些冷血的玩藝兒再聰明,應該也不可能比人類更聰明。再者說,從剛開始的情況來看,它們那些小東西對那塊怪石還是情有獨鍾、難以捨棄的!」周揚建議再耐心等候一會兒。

鬼友閑人雖急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如果硬挖下去的話,那麼多小東西一涌而上確實太過危險,而且周揚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二人坐在背風的枯草地上繼續閑聊著,因為周揚在聊天時對那塊血紅怪石表現出十分濃厚的興趣,再加上他要養些活的靈爞帶回去,鬼友閑人於是就非常大度地表示,既然小周你對那塊怪石有興趣,那你下山回去時就帶走吧。

「哈哈,我確實非常喜歡那塊怪石,只是,只是我一個人拿走不合適啊,要不,老先生你說個價錢,權當你把它賣給我好了!」周揚真誠地說。

「咳,什麼價錢、買賣的!這次我們兩個一塊動手,本來就是二一添作五進行平分的,再者說,功高莫過救主、恩重當數救命,當初要不是小周你及時拉我一把,恐怕老夫命都沒有了,還扯什麼身外之物啊——————你不用客氣,喜歡就拿回去好啦!」鬼友閑人非常認真地說。

既然人家如此仗義爽直,周揚也就不再多說,準備到時另用其他方式有情後補,所以也就不再推辭!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樣子,那些靈爞們果然是耐不住性子了,周揚終於看到有幾條靈爞探頭探腦地從土坑中鑽了出來,東張西望一番,見四周並無異樣,於是就慢慢地爬到了放有血紅怪石的塑料大桶中去。

周揚與鬼友閑人相視一笑,均是心領神會:那幫小東西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不過,那幾條業已進桶的靈爞們,絕對是進行試探情況的偵察分隊、先頭兵,這個時候如果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不但後面的靈爞和它們的頭頭不會出來,就連「偵察兵」們也會立即撤退。

所以周揚二人視若無睹、無動於衷,只是冷眼旁觀著它們的表演,非常耐心地等待著那些小東西全部落網!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進桶後附在血紅怪石上的靈爞們並未遇到什麼麻煩,後面就又有十多條靈爞陸續鑽了進去;再過了一會兒時間,就看到幾十條靈爞前呼後擁地進行護駕著,恭請它們的首領鑽了進去……

鬼友閑人見狀,立即輕輕推了一下周揚。

「別急啊,雖然這個時候它們全部進去了,但它們一定是非常警惕的,稍有動靜就有可能望風而逃!」周揚小聲提醒道。

鬼友閑人點了點頭,表示再等一會無所謂,關鍵是不能因為心急而功虧一簣,那樣的話就太可惜了———————而且這次一旦失敗,恐怕那些古怪精靈的小傢伙就再也不肯出來了。

等到那些靈爞們全部入瓮以後,又過了一袋煙的工夫,周揚認為時機差不多了,於是就示意鬼友閑人原地勿動,自己則是悄無聲息地繞到了那個塑料大桶的後面,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

功敗垂成在此一舉,別說周揚,就連在遠處望風觀陣的鬼友閑人,也是提心掉膽地捏了一把汗,只怕周揚還沒有接近那個塑料大桶就被靈爞感覺到了從而望風而逃、不再出來!

周揚也是非常地謹小慎微,屏氣凝神、腳尖點地,盡量不發出一點響動,慢慢地向那個塑料大桶接近……

在離那個塑料大桶約有三丈左右的距離時,周揚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自己再如何小心謹慎,也是無法讓靈爞們渾然不知,因為自己的氣息是難以掩蓋的!

果然不出周揚所料,此時那桶內立即有十多條靈爞爬了出來,想要打探打探情況,若是發現危險的話,肯定會全部而逃!

與此同時,周揚猛然發力、健步如飛,迅雷不及掩耳般沖了過去並將那個塑料大桶扶了起來!

原本平放的塑料大桶一旦被扶成垂直狀態,光滑無比的塑料桶壁就成了靈爞們無法攀越的天險阻隔,一個個怒氣衝天,卻也只能在桶裡面作無謂的掙扎而已。

剛才充當「偵察兵」的那十多條靈爞見事不對,立即向周揚疾攻而去,無奈周揚在接近塑料大桶時,就是因為看到它們出來這才冒險衝上去的,所以早有防備在先,他閃電般將桶扶正以後,立即快步逃到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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