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左右逢源 第211章 是敵是友

像那種搶劫的案子可是刑事案件,一旦把楚喬喬給牽扯進去的話,那絕對不是違反治安管理條例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比的,警方完全可以下文拘捕於她。

周揚當然掂得清此案的份量——————就算此案很快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但它給楚喬喬帶來的傷害與影響可是不會立即煙消雲散的,畢竟一個女孩子的清譽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周揚眼看警方有將此案團伙化的傾向、有牽涉連累到楚喬喬的可能,周揚果斷地選擇了委屈自己、保護女友的方法,勇敢地將案子攬到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第二天,周揚在將要被轉到拘留所之前,向張所長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他要親自見一見韓邦傑,表示就算做鬼也要做個明白鬼,非要問問那個姓韓的傢伙,年輕人之間一點小摩擦、小矛盾而已,為何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張所長當然不願意為此事而打擾韓局長的公子,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周揚的這個要求。

「你是這裡的所長,對吧?」周揚問道。

「沒錯,我姓張,是這裡的所長,但你的這個要求根本與此案無關,恕我不能答應。」張所長回答道。

「那好,我告訴你吧張所長,我的這個要求還真的與案子有關、與那個韓邦傑有關,如果你不讓他來見我一面的話,就算是到了法院開庭審問量刑的時候,我也會翻供否認,就說那個韓邦傑是我的同夥,你張所長循私枉法、包庇領導子弟!」周揚意味深長而又十分堅定地笑道。

「你,你這是純屬胡鬧!」張所長沒有想到周揚竟然如此胡扯,一時頗為生氣地說,「這個案子不是你自己已經招供劃押了的嗎?我們有刑訊逼供嗎?」

「哈哈,別生氣嘛張所長,我承認你們並沒有刑訊逼供。但是我剛才所說的也確實是絕無戲言!」周揚繼而說道,「其實這點兒小事很簡單,只要你讓我見一下那個韓邦傑,到時我就不必胡扯了嘛—————你現在不答應我的這個小小要求,就算到了庭審時我也一樣要咬住那個姓韓的不放,屆時法院也會傳訊於他和我對質的。與其那樣,還不如現在讓我這裡見他一下更合適。」

張所長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與其在法院眾目睽睽之下讓韓邦傑出面對質,還不如在這兒讓他們兩個見上一見——————更何況來說昨天舉報周揚與楚喬喬賣銀瓢昌的,的確是韓邦傑呢。

萬一這個案子真是那個韓邦傑指使他人誣陷周揚的話,自己拚命阻攔他們二人見面反為不明智了。

張所長當然明白,那個韓公子仗著他老子是分局局長,而且其母又是夠得著中央領導的大專家,這種二代之人難免心高氣傲、目空一切,做出些什麼離譜之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比如昨天他所說的人家周揚與楚喬喬瓢昌賣銀一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難道周揚的這個搶劫大案,當真是韓邦傑指使人誣陷周揚的嗎?

否則的話,為什麼周揚不見他人,而是非要面見韓邦傑不可呢?

想到這裡,張所長心裡慢慢划了個大問號,只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牽扯進去。所以他沉吟片刻,表示讓周揚稍等一下,自己先聯繫韓邦傑試試,看對方有沒有時間、願不願意來見周揚。

張所長撥通了韓邦傑的電話,非常委婉地告訴對方說,雖然周揚那個瓢昌賣銀的案子查無實據,但現在周揚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案子當中,而且是件可判重刑的搶劫之案……

說完這些,張所長就略作停頓、默不作聲,想要聽聽對方的反應,想要用自己豐富的偵案經驗來判斷一下韓邦傑是否有涉案的可能。

韓邦傑沒有想到事情有了如此大的轉機,一時愣了片刻,慢慢地說道,這事兒不太可能吧?我認為那小子不會那麼傻,而且他完全沒有必要做那種事……

憑直覺來判斷,張所長認為韓邦傑在電話那端似有欲蓋彌彰之意,故而將周揚要見他一面的話轉達了一遍。

韓邦傑聽張所長說,周揚懷疑是自己設局陷害於他,而且要求見他一面,立即表示同意前往,說是馬上向老師請假後就到派出所去一趟。

半個小時左右,韓邦傑開著那輛相當張揚的保時捷就來到了派出所。

「張所,周揚那小子真的是犯了搶劫罪么?」一下車,韓邦傑就急忙問張所長。

「沒錯,他自己已經招認劃押了!」張所長說,「就是他那人非常善變,一會承認自己確實犯案,一會兒又說是被人陷害的,而且……」

「而且他說是我設局陷害他的?」韓邦傑皺著眉頭問道。

「他是這麼說的,而且說是今天見不到你的話,就是到了法院開庭審判時,也會翻供要求見你的。」張所長如實地說,並且藉機觀察著韓邦傑的表情與眼神。

「我是與他有些過節,看他感到不順眼,這點我老實承認。包括昨天舉報他的事兒我也只是希望能夠讓他破財出醜而已。但我確實並沒有設局來陷害於他,那畢竟是大罪!」韓邦傑認真而嚴肅地說,「我這人也是懂法的,雖然我這人毛病不少、小錯不斷,常常做些惡作劇折騰人,甚至是經常打個架、鬧個事,也曾麻煩張所幫我私下擺平。但像那種違反刑法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碰的。」

「我當然相信你了,邦傑!」張所長感到韓邦傑不像是在說謊,於是就親切地領著韓邦傑去見周揚。

「你不是要見我嗎,周揚,現在我來了!」韓邦傑坦率直白地說,「給你說實話吧周揚,我是對楚喬喬很感興趣,也很想把你從她身邊攆滾蛋,昨天你們開房的事兒也是我舉報的,這些我都敢做敢當。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其他的什麼事情,包括你是不是搶劫了,真的與我韓邦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張所長原本以為周揚見到韓邦傑以後一定是痛斥叫罵、分外眼紅,沒有想到周揚只是靜靜地看著韓邦傑,聽他一個人在進行表白辯解,坐在旁邊只言不發。

「張所長,能不能麻煩你迴避一下,讓我與這個姓韓的好好談談?」周揚突然開口說。

張所長看了看韓邦傑,點了點頭:「好吧,我迴避一下,讓你們好好談。但是周揚你可要注意一點,不得隨口罵人什麼的。」

「怎麼,不相信我是嗎,周揚?」韓邦傑見張所離開後,周揚仍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不由得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說,「大家都是男人,『食色,性也』也是孔夫子他老人家所說的話,我在那個方面是做得是有些隨意,這點我承認。但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承認自己算不上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傷天害理、犯大罪的事兒我韓邦傑是絕對不去乾的,也不是因為我心好什麼的,而是我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身邊的事實告訴我,要想舒舒服服、逍遙快活地過這一輩子,傷天害理坐大牢的事兒還真他娘的不能碰!」

「不錯,你沒有說謊!」默默打量著韓邦傑而一直不說話的周揚終於開口說道,「我相信設局陷害我的另有他人,確實不是你韓邦傑!」

「哈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輕易地相信我的話!」韓邦傑沖周揚豎了豎大拇指,突然話鋒一轉繼而問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事兒理應敢做敢當。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真的沒有搶劫人家,確實是有人在陷害你的嗎?」

「呵呵,不是我輕易相信你的話,而是我相信自己的觀相之術,你並非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你確實沒有說謊,」周揚也是笑了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只能說我更不會去做那種違法犯罪的事兒!」

「你的意思是說,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於你?」韓邦傑好奇地問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人確實太陰、也太心狠了!」

周揚點了點頭。

「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是說盡量幫你找出罪魁禍首、還你清白?」韓邦傑眨了眨眼。

「呵呵,為什麼你會願意幫我呢?」周揚淡淡地問道。

「因為我也是個男人,雖然表面看起來有些飛揚跋扈、不務正業,甚至是有些那個,但我韓邦傑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韓邦傑認真地說,「那場比賽雖然你對我肯定是用了些手段,但你並沒有藉機重傷於我,反而不讓校醫知道,儘力救醒我,所以,後來我清醒了一下,認為你這個人還是差不多的。」

韓邦傑沒有說錯,那件事畢竟是他有錯在先,而且較量時周揚完全有機會、有能力讓韓邦傑身受重傷,並且讓他敗在自己手下的消息廣為人知!

但是,周揚卻並沒有那樣去做!

這也正是他路留一步、味讓三分的老習慣,若非大奸大惡之徒,周揚確實是多數情況下並未將事做絕而是留有餘地。

「你確實願意幫我一把嗎?」周揚輕聲問道。

韓邦傑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麻煩用一下你的紙和筆,我給你寫幾個字。」周揚看著韓邦傑上衣口袋的鋼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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