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左右逢源 第198章 兵來將擋

午睡休息是蔡鵬程多少年來的老習慣,午餐後小睡片刻不但能夠緩解疲勞、為下午提供充沛的精力,而且也算是一種養生之道。

只是這次午休,竟然成了蔡鵬程人生的一道分水嶺。

睡夢中,蔡鵬程被一條土黃色的中華田園犬拚命地撕咬著而無法逃脫。

那條壯實的田園犬好像發瘋了一樣,雙眼充血、利齒慘白,非常迅猛地將蔡鵬程撲倒在地,一口咬住蔡鵬程的小腿,用力嚙合猛甩,蔡鵬程就感到一塊血淋淋的肉遠離了自己。

鑽心的劇疼使蔡鵬程一邊拚命掙扎,一邊高呼救命。可惜的是周圍靜寂無聲、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人前來喝止烈犬或者是施以援手。

那條瘋狗見血後更是狂暴瘋癲,森森的利齒很快就將蔡鵬程撕咬得遍體鱗傷、鮮血如注,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地在蔡鵬程身上狂撲亂咬個不止。

看到一塊塊肉離體而去,一注注鮮血汩汩流淌,蔡鵬程除了鑽心的疼痛之外,對死亡的恐懼更是越來越強烈!

但是,稍過一會兒,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讓蔡鵬程渴盼著以死解脫,反而期盼著那條惡狗給自己來個痛快的,只需它喀嚓一聲脆響咬斷了自己的喉嚨,就能擺脫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怪不得中國有句老話說是痛不欲生、不如一死,此時的蔡鵬程求生無望、求死不能,終於明白了死亡並不是最為可怕的,最為可怕的就是現在疼痛鑽心、備受折磨而難求一死。

當那條惡犬一口咬破蔡鵬程的肚子,慢慢地拉扯出灰白帶血、尚在蠕動的腸子時,蔡鵬程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啊」一聲慘叫,驚醒了在旁休息的蔡夫人。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是怎麼回事嘛,老蔡,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家發生了什麼兇殺慘案呢!」被驚醒的蔡夫人埋怨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呀?」

「呼、呼,呼……」蔡鵬程驚恐萬狀地睜大眼睛,嘴裡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頭上臉上的冷汗像是剛剛從河裡撈出來一樣。

「老蔡、老蔡,別害怕了,你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蔡夫人安慰一通,然後好奇地問道,「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啊,真是的,不就是個噩夢嘛,犯得上如此驚心動魄嗎?」

「哎喲、哎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蔡鵬程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不停地用被角擦著冷汗。

「咳,等下我給你拿毛巾去,老蔡你怎麼用被子擦汗啊!」蔡夫人看到蔡鵬程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濃眉之下的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是一付驚魂未定的樣子,於是不再多說,趕快下床拿了條毛巾遞了過去。

「好啦,男子漢大丈夫的,丟人不丟人啊你說,不就是個噩夢嘛,瞧你嚇那個樣子!」過了好久,看到蔡鵬程仍是一付驚恐萬狀的樣子,蔡夫人不禁埋怨起來。

「知道你娘個腿!」又過片刻,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的蔡鵬程罵道,「你以前夢魘時,不一樣嚇得尖叫嗎,老子活了這幾十年,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恐怖嚇人的怪夢,它娘的和真的一模一樣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老蔡?」蔡夫人知道老公一向膽大無忌、不信鬼神,今天竟然如此一反常態,連忙關切地問道。

「咳,真是夢境如真、嚇死人哪!」蔡鵬程接過毛巾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嘆息連連,「你知道,我老蔡又不是膽小鬼、小孩子,要是一般的噩夢哪能嚇成這個樣子?」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呀?」蔡夫人知事異常,小心地問道。

「一條狗,一條不要命的惡狗,在夢裡拚命地撕咬我,把我腿上、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而且最後咬破我的肚子,把腸子都給拉扯出來了!」蔡鵬程幽幽地說,「你知道的,有時候做夢跟真實的情形是完全一樣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出與實際的差別,那種鑽心的疼痛與巨大的恐懼,讓人生不如死啊!」

「這個倒也是的,莊周夢蝶、虛實難辨,有時候做夢確實是和真的一模一樣,」蔡夫人問道,「可是,老蔡你一向不信鬼神,平時並沒有做過什麼噩夢呀?」

「是啊,我老蔡從來不信那一套……」蔡鵬程說了個半截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痴痴地愣在那裡不說不動了。

「老蔡、老蔡,你這又是怎麼啦?現在已經醒了,還犯什麼傻呀?」看到老公傻傻地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且也不再說話,蔡夫人推了他一下。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蔡鵬程喃喃地說,「難道真是那個小傢伙搞的鬼么?」

「什麼小傢伙搞鬼?」蔡夫人一頭霧水,「你是說,你剛才的那個噩夢,是有人搞鬼嗎?」

「有可能、很有可能!」蔡鵬程就將他與周揚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講了一番,並特別說道,周揚曾經揚言說,要他蔡鵬程三天之內跪在他面前求饒,否則的話他就在整個北京城倒爬三圈。

更重要的是,今天上午他蔡鵬程突然接到了一份快遞,裡面有一支嚇人的狗牙和一張字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四十八小時之內可以向周揚叩首求救,否則本人過期不候!」

世事竟然如此巧合,他上午收到那個快遞,中午就開始做了這個嚇死人的噩夢,難道,這中間只是偶然巧合嗎?

「老蔡,你說的那個周揚,可是前幾天電視報紙上鋪天蓋地、到處宣傳的那個易道新星嗎?」蔡夫人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慢慢皺眉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小騙子!」蔡鵬程突然發現自己對周揚那個年輕人有說不出的反感。

「哪裡會有這麼巧,他說過那些狠話,正好把狗牙寄給你,你立即就開始做噩夢?」蔡夫人敏感地說,「不不不,我相信這中間絕對有問題!老蔡你別不相信,那個周揚肯定是有些法術本領的,要不然的話,他年紀輕輕,就算能夠矇騙過一些愚昧之人,但他可能騙過那麼多專家學者、新聞媒體嗎?」

「這個,你的意思是說,我做的這個噩夢真的與那小子有關么?」蔡鵬程疑惑起來了,「真他娘的怪事,要說迷信不可信的話,為什麼他寄給我一支狗牙,我就偏偏做噩夢被狗咬呢,這真是奇怪!」

「老蔡,他寄給你的那張字紙在哪兒,你留著沒有?」蔡夫人警惕地問道。

「我隨手給燒掉了!」蔡鵬程苦笑了一下說,「怎麼,你以為就憑那種東西還能告他不成?呵呵,不行的,我懂法律,那些東西是不可能被法院採信的,而且這種事兒,法院根本不可能受理!」

「那怎麼辦?你要知道,那個周揚和著名的打假鬥士袁宙哲打賭的事,那可是千真萬確的,而且你沒在電視上看到么,他可是說話算話,不是信口雌黃亂吹牛的啊!」蔡夫人提醒道,「如果他跟你說的那些話若是當真,我擔心……」

「這個?你擔心他說到做到?」蔡鵬程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小子確實是咬牙切齒地對我說,如果我蔡鵬程三天之內沒有跪在他面前求饒的話,他就在整個北京城倒爬三圈。難道他真有這個本事么?」

「咳,你傻啊老蔡!」蔡夫人點了一下蔡鵬程的額頭說,「你別忘記了,電視上他和袁宙哲打賭時,我們倆可是一塊坐在電視前看完全程報導的,那傢伙不但能夠準確猜中了袁宙哲心中所想要寫的內容,而且在一塊荒地上用肉眼看到地下的棺材屍首,並準確無誤地說中屍首的具體情況!」

「這個,難道那些真的不是在炒作嗎?那純是迷信嘛!」蔡鵬程一時還難以放棄自己唯物主義的觀點。

「迷信你個頭啊迷信!別說你老蔡,人家著名打假鬥士和那麼多專家不一樣無法解釋嗎?」蔡夫人好氣地說,「再說說你自己,你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嚇人的噩夢?而且會趕的這麼巧合?你不迷信你倒用科學理論解釋一下啊?」

「噓,你靜一下、靜一下,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蔡鵬程慢慢地點上一枝煙,深深地抽了兩口,緊緊地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很顯然,周揚那小子確實是有一套的,不管迷信也好、易道也罷,反正他能夠賭勝袁宙哲、折服眾專家,就說明他確確實實有套手段。

而且他和自己打賭以後,寄給自己一顆狗牙,竟然立桿見影似的讓自己在夢中生不如死、求死不能,這也是事實。

看來老話所說的迷信迷信、不可不信,有時候還是有些道理的。

「咳,這種怪事兒要真是那小子整出來的,問題就嚴重了!」蔡鵬程嘆了口氣,搖著頭說,「要是老做那種噩夢,我肯定受不了的,肯定會精神崩潰的!」

「老蔡啊,你先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蔡夫人建議說,「按我說呀,為了避免晚上你再做那種噩夢,乾脆,下午我和你一塊,找個神漢半仙兒的瞧瞧,給他破了不就行了嘛!」

「對對對,還是我老婆說得對,」蔡鵬程擰了一下蔡夫人的屁股說,「還是先按正規的來,到醫院精神科去瞧瞧,或者是到心理中心去討教一下再說……」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