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狼狽不堪的離開書房，商瑤卻並未陪同。而是留在了顏世昌的身邊。端起茶杯，好似換了一個人。
「爺爺，謝謝您。」商瑤面露微笑，十分感激道。
顏世昌聞言，卻是深深地看了商瑤一眼：「我不知道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
商瑤微微一笑，說道：「您何出此言？」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蕭正。」顏世昌一字一頓道。「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哪個是善茬？」
商瑤笑了笑，反問道：「您是對我這個外孫女沒信心嗎？」
顏世昌搖搖頭，頗為費解道：「這世上優秀的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栽在這棵樹上？」
顏世昌有些話沒說。
是。我顏世昌的孫女，又豈是浪得虛名？就算不忌憚那些身世背景一個比一個強悍的女人。可最終，她仍然會倒在林家大女兒面前。
這不僅僅因為林畫音的強勢，同樣因為在蕭正心中，林畫音的地位無可動搖。與是否努力、拼搏無關。而是鐵一般的既定事實。
商瑤放下茶杯，一臉慎重道：「說到底，只要能和蕭正保持聯繫。那麼我們與葉公館的關係，就能更進一步。如果將來有一天，林老妖和蕭正和解了。起碼能夠保證顏家的立足之地。」
「聯姻？」商瑤目中放出光芒。「區區一個白家。值得我商瑤委身下嫁？蕭正，才是最大的潛力股。」
「但你下嫁白家，至少是明媒正娶。」顏世昌搖頭說道。
「爺爺，您覺得是所謂的名聲重要。還是實際利益更重要？」商瑤緩緩說道。「這個道理，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爺爺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此一來——」顏世昌輕嘆一聲。「你這輩子會走的很累。」
「累？」商瑤吐露真情，面露淺笑道。「我不覺得累。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我不想窩囊的過一輩子，也不想旁人操縱我的生活。」商瑤鏗鏘有力的說到。「我的人生，我商瑤自己做主。」
蕭正並不知道，此事商瑤早已和顏世昌通氣。後者雖然為難，卻也贊成了這個計畫。
與白家聯姻？強強聯手？
這或許對普通家族而言，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但商瑤不稀罕，顏家也不稀罕。任憑他商經天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及商瑤那番誅心言論來的實在。
現如今的白家，早已不復當年。失去白正清、白無瑕兩大支柱的白家。說其空有其表也不為過。
可蕭正，卻正在一步步走上巔峰。傍上他，與他保持親密的關係，才能稱之為真正的聯姻。
儘管沒有八抬大轎，儘管不可能明媒正娶。但至少，合了商瑤的心意。也符合顏家的發展軌道。
這次計畫，商經天遲早會看穿。但等到那一天，他已經無力扭轉爺孫二人的全盤決策。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與他越走越遠。徹底失去對顏家的控制權。
老爺子看得透。也想得明白。
商經天的所作所為，是為己。而商瑤的所作所為，則是八成為家族，兩成為己。而這兩成，一成是權力，一成是愛情。
真是個貪心的女人啊。什麼都捨不得放手，什麼都要緊緊攥在手心。
……
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夜間十一點。老林為他留了燈。卻早已洗漱躺在床上閱讀。蕭正三下五除二洗過澡，便鑽進了溫暖的被窩。緊緊摟住老林纖細柔軟的腰肢，把頭埋進那芬香肆意的豐盈上，樂道：「真挺。」
林畫音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道：「今晚不行。」
「啊？」蕭正興奮得抬起頭來，乍舌道。「有了？」
這才多久啊，自己還沒幸福夠呢……
「不是。」林畫音搖搖頭，臉色一如既往的平淡。「昨晚有點過了，疼。」
昨晚也不多。攏共兩次，耗時一個半小時。阿正哥把玩了個夠。並在最後關頭慫恿老林玩了幾分鐘後入。
很顯然，這是一個讓老林異常不適應的姿勢。並且，極為敏感。
沒幾下，老林就渾身發軟，支撐不住了。
阿正哥可是琢磨著今晚再感受一下視覺和刺激的雙重享受。想不到——被在這件事上從不退縮的老林拒絕了。
不過阿正哥是典型的妻奴，莫說是疼痛這麼嚴重的問題。就算只是老林心情不好，或者想多看會書。阿正哥也絕不會強迫。
又貪婪地吸了幾口香氣，蕭正這才躺在老林身邊，陪她一起閱讀。
「董壁君下午給我來了電話。約我們明天去家裡吃飯。」林畫音隨口問道。角色切換的很自然。「你想去嗎？」
「嚴格來說，不想去。」蕭正搖搖頭，卻又隨即問道。「是什麼大日子嗎？」
「董壁君生日。」林畫音說道。
蕭正扶額，隨即訕笑道：「我倒是給忘記這回事了。」
當初董壁君五十大壽，可是被蕭正兩口子給折騰的夠嗆。估摸著一輩子也過不去那道坎。現如今又是生日，還邀請二人參加。
蕭正笑了笑，點頭道：「長輩邀請晚輩赴約。拒絕太沒禮貌。去吧。」
嘴裡說著不要不要，阿正哥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林老妖是趙長峰的兒子。而且是這次復仇計畫的全盤操手。甚至——當初與丈母娘戀愛結婚組建家庭，也只是復仇的一部分。
蕭正有點看不起這個混蛋男人。對其的尊敬也削弱了不少。
去見見也無所謂。反正壓力沒以前那麼大。不存在所謂的尷尬和忐忑了。
「要不咱們在那邊住一晚？」蕭正忽然提議道。
「嗯？」林畫音有些意外。「為什麼？」
「天天在自己家裡折騰——」蕭正壞笑道。「換個地方，不是更新鮮刺激？」
那可是林老妖的家。
在那兒胡來，阿正哥想想就頭皮發麻。
林畫音臉上掠過一抹怪異之色，卻是點頭道：「聽你的。」
然後合上書本，輕聲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