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唐尼一本正經地說道。
甘多夫眉頭皺得更深了。感嘆道：「想不到我養你這麼多年，在你心中，我的地位還不如你的師傅。」
「你教我的！做人要愛憎分明，要知恩圖報。切不可做白眼狼！」唐尼信誓旦旦地說道。「難道，老爸你要我做你討厭的人嗎？」
「少跟我油嘴滑舌。」甘多夫淡淡說道。「你知道常逸山動用了多少人脈，調動了多少資金嗎？」
「多少？」唐尼好奇問道。
「三百億美金。」甘多夫抿唇說道。「你要想拿錢去支援你師傅。很有可能會擾亂市場，妨礙市場的正常運作。你覺得這樣做，是在幫你師傅嗎？」
「起碼可以讓師傅奪回失去的市場份額！」唐尼慎重地說道。
甘多夫搖搖頭，藉此機會和唐尼解釋道：「市場份額的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健康的市場份額。如果市場因為大量的資本入駐，就必然會打破原有的規律。甚至傷害到市場本身。到那時，即便魅影重新奪回市場份額，也很有可能拔苗助長，毀掉將來。」
「你要知道，資本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個領域。它們是流動的，會不停地尋找下一個目標。它們是棋手，是擊鼓傳花的第一人。他們永遠保持著貪婪，但會理智地轉移陣地。那擊鼓傳花的最後一棒呢？就像炒股，就像炒樓。最後接棒者，往往會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你希望把市場攪亂，幫你師傅拿到足夠的市場份額。然後看著他後繼無力，破壞魅影的結構和未來嗎？」
唐尼搖搖頭，說道：「當然不希望。」
「你師傅也沒讓你找我要錢嗎？」甘多夫抿唇問道。
「師傅怎麼可能找我要錢？你太輕視我師傅了！」唐尼咬牙道。「但我欠師傅的，現在他有麻煩，我必須鼎力相助。」
「幫忙不一定非要錢。」甘多夫緩緩說道。
「不用錢那用什麼？」唐尼好奇問道。
「我剛才已經和你解釋過大量資金的注入，尤其是惡性的競爭，極有可能破壞市場。」甘多夫緩緩說道。「我雖然不贊成給魅影進行資金支援。但我可以幫他減少來自於競爭對手的壓力。」
「怎麼減少？」唐尼雙眼一亮。
他知道，只要父親肯出手，魅影系列的問題一定可以解決大半。
「常逸山動用他在華爾街的關係拉來大量資金。」甘多夫微笑道。「我難道不能動用人脈，把這些資金都給撤回去？」
唐尼聞言，猛地一拍桌面：「老爸，你要拆了常逸山的台嗎？」
「怎麼，不可以？」甘多夫微微一笑。「不過是一兩百億美金而已。我查過，常逸山說動了五個老闆投資。一人堪堪三十多億，讓他們撤資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老爸威武！」唐尼豎起大拇指。
唐尼雖然還是學生，但華爾街的水有多深，他是一清二楚的。莫說三十多億美金，就算是三億，三千萬美金的投資，也不是說撤就撤的。但這件事對旁人來說，也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對甘多夫而言，卻也只是一頓飯的問題。
「只要你師傅沒了資金方面的壓力。他們作出的應對方案非但能搶回市場。還能增加不少份額。」甘多夫緩緩說道。「雖然從價值上看，財富值或許少了些。但這種實打實的市場份額，才是真正的利器。就好像一百萬股票和一套一百萬的房子。前者或許可以短期獲得暴利，但長期來看，怎麼也不會比房子更值錢吧？」
唐尼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老爸你做的，是給師傅掃清障礙，讓他自由發揮。而我要求的，是拔苗助長，破壞市場規律。」
甘多夫微笑道：「再者，就算你帶著錢過去。你師傅會收嗎？砸錢就是投資，他就必然要給你分利。讓你成為股東。」
「據我所知，新奧老闆林畫音可沒打算稀釋股權。而依照新奧的發展勢頭，現在投一塊錢進去，未來至少也能收穫幾十塊，甚至上百塊。」甘多夫意味深長地說道。「林老妖和葉鳳凰的女兒，生下來就註定是人中龍鳳。」
……
「師傅，搞定了！」
唐尼撥通了蕭正的電話，言語中頗有幾分遺憾：「但沒給師傅拉到投資，只是我父親答應幫你解決前面的障礙。」
「解決障礙？」蕭正微微一愣，疑惑道。「哪方面？」
「讓華爾街的金主撤資。讓常逸山無錢可用。」唐尼言簡意賅地說道。「我的本意其實是讓老爸給師傅注資。越多越好。那樣一來，師傅也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就算我願意接受你父親的注資。我們新奧的大老闆也不會答應。」蕭正當然知道甘多夫是個聰明的老闆。不會在自己求他辦事的時候，故意趁火打劫。
但蕭正預先的本意，只是希望甘多夫出面，停止華爾街對常逸山的後續支持。可沒想到甘多夫居然強勢到讓那群金主撤資。這對新奧來說，絕對是大大的利好。對常逸山而言，卻是無法想像的打擊。
沒有資金，夾擊局面將不攻自破。雖然市場短期內難以收復，可有總部批示的一百億資金。接下來的工作便可以十分順暢的開展。那些會擠下去的市場，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甚至擴展出更大的市場！
蕭正萬萬沒想到他只是伸手找甘多夫討要一個麵餅，甘多夫居然給他一根油漬漬的雞腿。
這面子，太大了。
蕭正說的這番話，甘多夫事先就已經和唐尼說過。此刻也不顯驚訝。只是繼續說道：「師傅。我爸讓我轉告你一聲。在市場健康的情況下，佔據越多的份額，對新奧的未來越有幫助。也越能抵擋資本的湧入。打造不敗金身。」
蕭正微笑道：「幫我轉告你父親，謝謝他的幫助和提醒。改天我會登門拜謝。」
「這話就說得生分啦。」唐尼說道。「我爸剛才還抱怨呢。說師傅你太精打細算。」
蕭正微笑道：「怎麼說？」
「師傅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按照我爸的意思，最好是能一次性就把人情還清。」唐尼微笑道。「我爸說師傅你找他幫的忙太小。頂多也就還了一半的人情。回頭還得想辦法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