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四百八十四章 決定

急促敲門聲響起,不等裡面有所反應,胡漢三便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入。離房門還有幾步路的張君滿臉的詫異,然後開口問道:「胡大哥,何事這麼著急?」本來很焦急的胡漢三被張君這麼一問,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開口。見到胡漢三不回答,張君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快,還是胡漢三開口問道:「兄弟,哥哥我今天就想問問,如果投靠少帥,少帥會怎麼對待我手下的這些弟兄?」聽到胡漢三的問話,張君滿臉的吃驚,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猶豫不決的胡漢三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但是很快張君便氣定神閑的說道:「少帥對待自己人一向都是寬容的,你們之前殺稅丁的事情應該可以揭過。至於你們的去留,還要等到少帥親自來決定……」

聽到張君的回答,胡漢三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才開口說道:「那哥哥和手下的兄弟從現在起都廳兄弟的。」聽到胡漢三的話語,張君遲疑了一陣,最後還是開口說道:「胡大哥不必如此,在見到少帥之前,有什麼事情我們共同商量即可。」聽到張君的話語,胡漢三的臉色好看了很多。

事情已經辦妥,胡漢三便不再停留,腳底生風的離開了房間。胡漢三來的也快,走的也快,但是張君心裡卻是清楚的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胡漢三這麼快便做出了決定。望著胡漢三消失的背影,張君的臉上揚起了微微的笑容,然後吩咐親兵道:「讓他們都過來議事……」

大廳中,胡漢三看著下面的人,一言不發。下面的人剛開始的時候不敢說話,但是時間久了,胡漢三一直一言不發,下面的人便有些忍不住,開始小聲的討論著。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大壯皺著眉頭,開口呵斥道:「肅靜。」聽到大壯的呵斥,下面的人神色訕訕的停止了交談。

而大壯的聲音也將胡漢三拉回了現實,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眼巴巴的望著自己,胡漢三清清嗓子,然後開口說道:「我剛剛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聽到胡漢三的話語,下面的人都豎起了耳朵,準備聽胡漢三下面的話語。「我決定投靠朝廷……」

後面的話語還沒有完,下面的一人便起來惡狠狠的說道:「大哥,你說什麼?你要帶著我們投靠朝廷?」開口這人,胡漢三知道,全家都是被餓死了,對於朝廷極為的反感。「大哥,你忘記了嗎?要不是那群貪官,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人心裡是真的痛恨朝廷,但是另外一些人則是害怕失去現在手中的權力,所以紛紛鼓噪起來。見狀,胡漢三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使勁拍了拍桌子。這一個動作,把下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剛剛出言鼓噪的人都偃旗息鼓。這個時候,外面響起厚重的腳步聲。

聽到這個聲音,不少人臉色都是起了變化。門們推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沖了進來。胡漢三對著大壯點點頭,大壯便起身,開始唱名字。每個沒點到的人都被衝進來的甲兵押了下去。這個舉動讓下面的人心寒,不少人心裡都在猶豫是不是要趁自己名字沒有被念出來的時候,拚命搏一把。

但是他們很快便放棄了,進來大廳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隨身的武器都被交了出來。但是很快他們便放心了,一小部分的人被押了下去,然後甲兵也退了出去。見到最後一個甲兵退出了房間,剩下的人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胡漢三這個時候起身,盯著下面的人。

因為有了剛剛的事情,所以剩下來的人不敢直視胡漢三,紛紛低下了自己的頭。胡漢三淡淡的開口說道:「大家不用害怕,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投靠朝廷那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說到這裡,胡漢三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剛剛那些人不是真的痛恨朝廷,而是害怕失去現在手中的權力。這樣的人,不會和我們一條心的。現在收拾他們,總比以後投靠了朝廷,他們惹出了事情連累大家的好。」

下面的人沒有人敢回應,他們不知道胡漢三的話語是不是真的,因為今天可以拿下被人,明天就可以自己。見狀,大壯冷哼一聲,開口說道:「不知好歹的傢伙,大哥如果不是為了給你們和下面的兄弟們找條出路,也不用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

胡漢三轉過頭,開口說道:「大壯……」大壯只有閉上了嘴,但是臉上卻是忿忿不平的神色。胡漢三看見下面的人仍然沒有反應,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大壯,把東西拿給他們看。」聽言,大壯便招呼人將一封情報送到下面人的手裡。剩下的人充滿著好奇打開了起來。

那是一份情報的手抄本,但是上面的內容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少帥宇文峰抵達華山郡,率領金州衛一個月內連破十城……」後面的內容他們已經什麼心思看了,但是卻不得不強忍著心裡的疑問,繼續看下去。「本來我想,這件事情再拖拖,但是看到這份情報之後,我便立刻做了決定……」胡漢三的話語在每個人的耳朵外響起。

「相信你們也清楚,雪中送炭總比經錦上添花來的好。趁著現在餓狼軍還沒有絕對優勢,我們投靠過去。總比餓狼軍再打幾個勝仗掌握的地盤越來越多再投靠過去的好。」胡漢三好像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再向下面的人解釋:「不要看著現在華山郡亂臣了一鍋粥……」

「那些教匪號稱五十萬大軍,我們也和那些所謂的大軍打過仗,你們應該清楚他們是什麼貨色。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餓狼軍是邊疆強軍,精銳中的精銳,草原上的蠻子都折在了他們身上,更別說這些烏合之眾了。現在華山郡只有餓狼軍五分之一的兵力,但是難保餓狼軍的其他部隊不會南下,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想投靠,別人未必會看得上眼……」胡漢三的話語繼續在眾人耳邊迴響。

「餓狼軍肯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投靠朝廷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我們現在說的好聽一些,是舉兵自保。但是說的難聽些,是舉兵叛亂。我們現在都不是一個人,下面有這麼多弟兄跟我們在一起,把他們的性命託付給我們,我們必須要為他們著想。」最後胡漢三開口說道。

說完這句話後,胡漢三感覺很累很累,揮揮手,說道:「都下去吧。」大廳里的人這個時候卻是滿臉的愧疚,他們剛剛還以為胡漢三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要投靠朝廷,所以才要收攏兵權。但是聽到胡漢三剛剛發自肺腑的話語,再想到胡漢三之前的種種作為,終於有人開口說道:「大哥,我錯了。」

剩下的人紛紛開口說道:「大哥,我錯了……」胡漢三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雙眼無光的朝著後面走去。大壯狠狠的盯了下面的人一眼,然後追了過去……同一時間,張君的房間了,一場小型的軍議也正在展開。一個年輕的將官開口說道:「大人,這必定出了什麼事情,所以這胡漢三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張君隨後問了一句:「你覺得這裡面會不會有詐?這件事情能有幾分可信度?」那個年輕的將官早已經習慣在被人侃侃而談,所以從容不迫的說道:「標下認為應該有九分把握……」看到大家都被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那個年輕的將官繼續說道:「理由有三……」

「第一,那天大家可都親眼看見了,他們是和教匪是真刀真槍的干,死了不少人;第二,第一次見面胡漢三便邀請我們來他的地盤休整,當時標下就認為他有投靠的意思,只是一直在猶豫;第三,進了胡漢三的地盤,你們應該都能看見,這裡和外面相比,簡直就是天堂……」那個年輕的將官對著眾人侃侃而談。

「綜上所述,標下認為胡漢三這股人和教匪不對路,甚至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再觀他的所作所為,應該是心中頗有溝壑,所以他明白華山郡的動亂遲早要鎮壓下去,這樣一來,他的決定便沒有好奇怪的了。」那個年輕將官總結道。他以說完,張君便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那個年輕的將官猶豫一陣,最後用不確定的說道:「標下曾經仔細觀察胡漢三這個人還有他治軍的方法,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胡漢三曾經應該是邊軍,所以對於朝廷有一絲天然的親切感。」聽到這句話,張君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開口問道:「你能確定?」

那個年輕的將官搖搖頭,開口說道:「標下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聽到這個答案,張君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心裡馬上便回到了其他事情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的問題,便是我們接下來應該怎辦?是馬上舉兵北上,匯合金州衛還是應該繼續在這裡?」

說完後,下面的人的臉色露出了各自不同的神色。張君心裡清楚,恐怕大部分人都想留著這裡,畢竟北上和金州衛匯合以後,立功的機會便少了很多,這是人之常情,包括張君也是如此,他身上背負著血汗深仇,只要不斷的往上爬,獲得足夠的權勢,才能為自己的娘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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