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七十六章 消停

宇文峰冷笑一聲,看著下面瑟瑟發抖的俘虜。宇文峰俘虜恐怕會越來越多,所以便下令親衛協助江濤的手下守衛這些俘虜。宇文峰揮揮手,開口說道:「都別跟著。」說完,宇文峰一個人縱馬來到一塊空地上。

後面貼身親衛哪裡敢真遵守宇文峰的命令,現在還在戰場上。所以親衛們沒有跟在宇文峰身邊,而是散開了,滿臉戒備。下馬,宇文峰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思緒已經從戰場上飛到了其他的地方……江濤見狀,也不敢上前來打擾。

俘虜一隊又一隊的朝著這邊聚攏,新加入的俘虜們沒有之前俘虜的覺悟,仍然有不少人滿臉凶光,嘴裡不停的咒罵著。見狀,熊冰下令把剛剛的發生的事情重新上演了一遍。無數的人頭落地,俘虜們這下安靜了。

熊冰雙眼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心裡希望有更多的俘虜鬧事,這樣便可以殺死更多的蒙兀人。但是熊冰也高估了這些蒙兀人,近在咫尺的殺戮讓不少蒙兀人收斂了不少。他們也是人,不是神,他們會害怕。

良久,宇文峰才起身,交過一個親衛,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得到吩咐的親衛很快便來到了熊冰面前,然後耳語了幾句。熊冰狠狠的點點頭,然後夾了夾馬腹,上前幾步,隨意划了一片蒙兀人,開口說道:「都起來。」

後面的親衛如狼似虎的衝進去,把熊冰圈定的蒙兀人趕走。被趕走的蒙兀人大概有一百多人,後面有親衛不斷的驅趕,兩邊還有親衛騎著馬在暗自戒備。領頭的親衛,看了看距離,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開口說道:「殺……」

聽到命令,親衛們毫不猶豫的拔出刀,朝著蒙兀人殺去。兩邊馬上的親衛也縱馬在蒙兀人中馳騁。蒙兀人都是綁著雙手,沒有多少反抗能力。一個又一個蒙兀人相繼倒下,蒙兀人哭喊著,但是親衛們沒有絲毫的要留手的意思。

直到最後一個蒙兀人倒下,親衛們才集體的收刀。眼中沒有絲毫的不適,這些親衛默默集合。留下一部分割這些蒙兀人的頭顱,剩下的人便回去復命。當這些人回來之後,蒙兀人終於感受到了不對勁。這些黑色秦人身上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道,不少人眼中還有戾氣,顯然是剛剛殺完人。

不少蒙兀人已經猜到了,剛剛被趕出去的同伴已經被殺死了。不少蒙兀人開始鼓噪起來,見狀,熊冰臉上露出了興奮色,下令道:「殺。一個不留」。他身後的親衛紛紛領命,朝著蒙兀人殺去。

江濤猶豫一陣,但還是下令道:「豎長槍……」江濤帶著人是較後加入戰場的,不知道裡面的情景,所以裝備都還很完整。聽到了江濤的命令,士卒們熟練的豎起了長槍。在軍官的呵斥下,長槍開始不停的刺出去,然後收回來。

一開始這些普通的士卒還有些不適,但是到了後面已經麻木了。機械的刺出手中的長槍,然後收回。沒有抵抗能力的蒙兀人只能不斷的刺死,然後變成了一具屍體。血腥味不斷的被加重,地上的鮮血也越來越多,幾乎要把這片土地徹底染成紅色的。

終於,最後一個蒙兀人倒地了。不少士卒還在機械的刺出手中的長槍,在軍官的呵斥下,才醒悟過來。接著,他們便知道他們剛剛乾了什麼。整整兩千多的蒙兀人,剛剛還活生生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又一具屍體躺在了地上。

不少士卒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而是沒有殺過手無寸鐵的俘虜。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宇文峰已經來到了這片修羅場旁邊。宇文峰冷漠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蒙兀人,然後下令道:「把首級割下來。」

宇文峰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執行,士卒們開始慢慢的行動起來,把屍體的腦袋割下來,然後把無頭的屍體仍在了一邊。很快,這些無頭的屍體便被堆成了一座小山。江濤這個時候皺著眉頭,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

見到江濤如此,宇文峰不悅的開口問道:「你是為殺俘的事情而來?」江濤點點頭,見到宇文峰面色不善,開口解釋道:「將軍,標下不是反對殺死這些蒙兀人……」聽到江濤這句話,宇文峰的臉色才好看不少。

江濤見到宇文峰臉色變緩,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但是不是現在殺。」宇文峰詫異的看著江濤,江濤接著解釋道:「將軍,如果現在殺俘的消息傳出去,剩下的蒙兀人難免存了死志,既然投降也是死,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那你的意思是?」宇文峰開口問道,江濤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道:「等到這次的戰事徹底結束之後才能殺」。說完,江濤盯著宇文峰。宇文峰則是緩緩的搖搖頭,開口說道:「你想過沒有,這麼多的蒙兀人我們要派多少人看守他們?」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看守人少了,容易出事。但是派出大量的士卒看守他們,接下來的戰事怎麼辦??眼下,戰事還沒有結束。固州城外,還有幾萬蒙兀人和韃靼人的聯軍。」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江濤的臉色都白了,然後開口說道:「標下的剛剛建議有欠妥當。」

宇文峰擺擺手,開口說道:「以後就是要這個樣子,有什麼問題要及時溝通」。江濤狠狠的點點頭。隨即江濤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便壓低聲音開口問道:「剛剛的那場天罰也是將軍鼓搗出來的吧?」宇文峰沒有回答江濤的問話,而是滿臉戲謔的看著江濤。直到很多年後,江濤再一次喝醉酒失言道:「什麼破天罰,全是侯爺鼓搗出來的……」

但是江濤的話語也給宇文峰敲響了個響鐘,思考過後,宇文峰下令暫時停下殺俘,並且換個地方看押俘虜。天色慢慢的黑了,不少士卒也回來了。一時間好不熱鬧,每個士卒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臉的笑意,不是帶回了俘虜就是帶回了蒙兀人的首級。

宇文峰的主帳就設在了蒙兀人的營地里,牛二和李文陸續帶著隊伍回來了。但是根據回來的士卒說,何松和賈至帶著人追瘋了。宇文峰也沒有什麼擔心,而是下令原地休整。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何松和賈至便帶著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同時他們帶回了大量的戰馬、俘虜,還有不少首級。宇文峰親自出迎,何松和李文看到宇文峰,連忙下馬,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將軍……」宇文峰滿意的看著兩人,然後大聲說道:「好……」然後開口說道:「先下去休息。」

兩人點點頭,也沒有多少什麼,便帶著隊伍下去休整去了。之前宇文峰有嚴令,第二天必須回來。所以賈至和何松還想追下去,但是想到了宇文峰的命令,便急忙的收兵,然後帶著戰利品回來了。蒙兀人的營地里,沒有了之前的喧囂。跟以前相比,沉默了不少。

餓狼軍的士卒在這裡進行休整,雖然不用操,但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紀律觀念,士卒們還是壓低的聲音說話。內容當然是關於之前的大戰,這一戰勝的莫名其妙,勝的酣暢淋漓。有些士卒們則是忍不住,開始默默的在營中祭奠死去的親人……

經過事後的統計,這次殺死蒙兀人五千一百餘人,俘虜一萬餘人,戰馬三萬多匹,糧草金銀無數。自身傷亡卻可以基本忽略不計。看到這個統計報告,宇文峰笑的很開心。戰馬可是好東西,他們手下的士卒,除了江濤一部,全部都能騎兵,宇文峰好像已經能夠看見一支騎兵再向自己招手了。

對於被俘的蒙兀人,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的難過。之前由於突然而來的爆炸和地震,讓他們陷入了無邊的恐懼,然後便是汗王的主帳著火,最後便是該死的秦人殺來。不少蒙兀人從一系列的事情清醒過來之後,也已經成為了餓狼軍的俘虜了。

這些蒙兀人開始叫囂了,但那是看守他們的士卒毫不手軟,一口氣殺了幾百人,才讓這些蒙兀人老實下來,但是更大的怨氣卻在蒙兀人中蔓延。當然,對此,宇文峰也是有所警惕的。一天只給這些蒙兀人一頓粥死,慢慢的吊著他們。

蒙兀人不少人都開始竄連,他們偷偷的把自己的皺留下來,給一些強壯的人,讓他們能夠吃飽,然後才能逃出去,領兵來救援他們。但是他們沒有這個機會了,這天一大早,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便把這些蒙兀人吵醒。

厚重的腳步聲在蒙兀人聽來,異常的尖銳。一萬多的蒙兀人被鹿角和拒馬分割成兩個部分。宇文峰一臉冷漠的看著下面的蒙兀人,隨後無數的黑色士卒枕戈待旦的出現在了木質的牆壁上。在場的蒙兀人已經知道秦人要幹什麼了。

一些膽小的蒙兀人跪著求饒,另外一些是滿嘴叫囂,還有一些則是認命的坐在原地,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士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宇文峰身上,等候著宇文峰的命令。宇文峰則是把頭轉了過去,目光轉向了身後的餓狼旗上。

高級軍官們的臉色都輸露出了緬懷的神色,良久,宇文峰才把目光從那面餓狼旗上移開。「殺……」宇文峰冷漠的聲音響起。士卒們聽到了命令,無數支短矛朝著下面的蒙兀人扔去。慘叫聲即二連三的響起,一直便沒有停過。

宇文峰已經轉過了身,對著餓狼旗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過要帶你們回家,我沒有做到。但是我說要為你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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