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六十章 判斷

望著滾滾的黑色不斷的遠去,楊瑞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終於那面旗幟消失在了楊瑞的視線,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抹黑色也終於淡出了楊瑞的視線,這個時候,楊瑞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開口說道:「回去罷。」

今天,正是餓狼軍開拔的日子。根據管理,楊瑞親自給即將開拔的士卒送行。無數的黑色三呼「萬歲」之後,便開始朝著北面開拔。這次的開拔儀式,到也是中規中矩,沒有出什麼亂子,而宇文峰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楊瑞走了以後,跟隨而來的朝臣們,慢慢的散去。只剩下宇文傲一人還站在原地,沒有收回目光。宇文傲的身體稍微好一點,便沒有推辭今天的出征儀式。良久,宇文戰才上前提醒:「老爺……老爺……」

聽到宇文戰的聲音,宇文傲才回過神來,然後開口說道:「走罷!」說完,便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宇文戰急忙的跟上。宇文傲的臉色淡然,跟以前相比,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宇文戰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憂色,因為宇文傲的病情……

宇文峰終於走了,餓狼軍也終於走了,北征,也終於開始了。但是滿朝的諸公們,並沒有什麼高興的地方的表情,而是繼續的開始忙活起來。徵召新兵,操練京軍,調兵北上,每一件事都得到了徹底的貫徹。朝臣們拿出了渾身的氣力,一掃以前的拖拉,變的雷厲風行起來。

宇文峰帶著餓狼軍先行一步,帶走了大量的糧草。這些糧草當然不夠,後續會有民夫,押運著糧草不斷的跟上。宇文峰帶著餓狼軍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朝著金州撲去,路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至於收攏沿途的軍隊,宇文峰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宇文峰自然不蠢,明白僅憑欽差的身份,是不可能收攏這些軍隊的。如果要強來,便是得不償失。先不說這些軍隊的戰鬥力,放一群不信任的軍隊在自己身邊,宇文峰不敢冒這個險。其實,對於北征的前奏,在之前便已經展開。

蔣政帶著人馬追擊阿古達木的殘軍,一得勝之後,並沒有回來和宇文峰匯合,而是按照宇文峰的命令,開始了前期北征前期的工作。比如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胡人的蹤跡,弄清楚胡人的布置,還有建立兵站,接應宇文峰。

帝都被圍解開以後,便和一些地方取得的聯繫。隨著時間的慢慢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地方和帝都取的了聯繫。隨即,關於帝都的消息也被傳開,當然,宇文峰的事迹也被傳開。同時,關於宇文峰率軍北征的事情,也慢慢的傳到了這些地方。

對於這件事情,絕不部分人都是不屑。文官們不屑的看著這個通報,對於一個武夫可以節制自己,是極為的不滿。武將們,更加的不滿,讓一個是自己兒子或者孫子的年齡來指揮自己,這些人怎麼可能服氣。

對於宇文峰的到來,這些人已經憋足勁,想要好好給宇文峰一點眼色看看。文官們和武將們,各顯神通,都想給宇文峰一個下馬威來看看。就在眾人翹首以待的時候,他們卻得到了消息,宇文峰以極快的速度率軍北上,根本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這讓眾人大吃一驚,不知道宇文峰是年少輕狂還是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擊敗胡人。當然,一些人對於宇文峰的態度也在慢慢的轉變。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才紛紛接到了宇文峰的命令。宇文峰的命令很中規中矩,就是讓這些人幫忙安排後勤的事情。

宇文峰率軍北上,後面跟著的卻是不斷的民夫運著糧草。為了這次的北征,戶部是出了大血的,但是這有個限度。畢竟他們並不看好宇文峰的這支孤軍,後面還有新兵和調出的兵需要大量的糧草。所以戶部的注意的是,先提供一部分糧草,等到宇文峰率軍北上以後,在轉由其餘的各個地方提供。按照他們看來,宇文峰的軍隊現在才一萬出頭,沿途地方,供應這麼點人應該是綽綽有餘。

對於宇文峰的做法,讓沿途的官員們不知所措。很多人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形勢,所以對於宇文峰的命令也是中規中矩的照做。執行這樣的命令,對於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至於多做些什麼,這些人還沒有什麼這樣的想法。

靈縣,在金州的西南方向,大概五六天的路程,蔣政把大本營便設在了這裡。靈州比金州的規模小很多。前些天,由於胡人的肆掠,縣令帶頭逃跑,大量的百姓外逃,所以這座城市已經差不多變成了一座空城。

自從蔣政把這裡當作大本營之後,靈縣才慢慢的恢複了一些人氣。一些逃難的百姓見到有大秦的軍隊駐紮,才壯著膽子開始回來。因為逃難的日子也不好過,再說,如果有一絲希望,誰也不願意背井離鄉。

蔣政為了接應宇文峰,自然開始大量的修建營地。蔣政手上的兵力有限,而且還要防著胡人,所以便有人給蔣政出注意,讓這些百姓幫忙。蔣政聽聞以後,急忙答應。所以,靈縣便開始忙活起來,一天到晚都是吆喝聲。

蔣政雖然是半路出家,但是跟隨宇文峰有了些念頭,自然知道規矩。對於這些幫忙的百姓,都是開出了賞錢,而且還包飯。這些的條件,很快便吸引到了第一批的百姓。等到第一個百姓在忙完一天之後,戰戰兢兢的從黑色士卒手中接過工錢之後,便有了更多的百姓加入了進來。

戰爭時期,對於這些普通的百姓來說,糧食才是最重要的。之前的突然,讓很多的百姓家裡都是沒有了存糧,加上外逃時的消耗,現在也差不多了。對於這支黑色的軍隊開出了條件,的確能讓他們動心。

在這些百姓的印象里,官兵的形象不是很壞,但是也絕不是很好。但是現在出現的這支軍隊,卻讓這些百姓十分的高興。因為給他們做工有工錢,而且沒有絲毫的剋扣,加上這些黑色的軍士待人和藹,所以沒有兩天,越來越多的百姓便回到了靈縣。

隨即,另一個問題便開始困擾蔣政,因為糧食快不夠了。越來越多的百姓逃回來之後,他們身上的糧食也不多,還有很多人已經餓了兩三天。見到這種情況,蔣政頭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下令把軍中的糧食拿出來,救濟這些百姓。

對於這個舉動,下面的士卒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看到這些百姓,這些黑色的士卒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昨天,所以能夠幫助到這些百姓,他們是十分的樂意的。但是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糧食越來越少,而蔣政的眉頭皺的也一天比一天緊。

這天晚上,蔣政正在思索眼前的局面的時候,突然有衛士進來面帶喜色的進來稟告道:「有將軍的信使」。宇文峰榮升破虜將軍的事情,當然也傳到了蔣政這邊。聽到這句話,蔣政滿臉的喜色,把剛剛的煩心事,馬上就扔到了腦後,開口說道:「帶進來。」

聽到蔣政的話語,衛士們便攙扶著一個看上去已經精疲力竭的黑色士卒進來。見到蔣政,那個黑色士卒剛要掙扎著行禮,蔣政卻是主動的開口說道:「這位兄弟,無須多禮,將軍有什麼指令帶給我?」

那個黑色的士卒咽了咽口水,大聲的:「將軍和大軍將於明天正午抵達,希望大人最好準備」。「這麼快?」聽到那個黑色士卒的話語,蔣政推口而出。但是隨即蔣政便對著那個黑色的士卒說道:「知曉了。」

蔣政對著衛士吩咐道:「把這位兄弟帶下去,好生招待」。見到命令已經傳達,那個黑色士卒在腦海中長時間緊繃的弦也鬆開,便仍有著別人攙扶著。來不及思考宇文峰為什麼會帶著大軍走這麼急,蔣政急忙開始下令準備迎接宇文峰和大軍。

第二天一大早,靈州的百姓們便察覺到這支黑色的軍隊的不尋常。一大早,這些黑色的士卒便開始四處忙活起來。蔣政作為了這支軍隊的主將,這些百姓自然都是見過的。但是蔣政一大早便親自的站立在門邊,好像在等著什麼人,這讓這些百姓們十分的好奇。

蔣政帶著人一直在營門口,一直默默的等著,是不是抬頭看看遠處,沒有絲毫的不耐。周圍的百姓也是竊竊私語,不知道來的是什麼大人物。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這些百姓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很多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前面,但是遺憾的發現什麼都沒有。

快到正午的時候,終於聽見了動靜。雖然動靜很小,但是蔣政還是撲捉到了。滿臉喜色的蔣政,開始伸長了脖子,一直望著前面。不少百姓也開始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什麼人來了。動靜越來越大,越大越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漫天蓋地的黑色就這麼填滿的所有人的視線。隨即滿是鋪天蓋地的殺伐之氣,讓這些百姓們喘不過氣來。蔣政卻是沒有絲毫的不適,因為他也是其中的一員。慢慢的,終於,一桿大旗出現在了蔣政的視線中,那是一面紅的發黑的旗幟,上面的餓狼猙獰的好像要掙脫出來。接著,另一桿大旗,出現在了蔣政的視線中,「破虜將軍宇文」幾個大字,是那麼的刺眼。

滾滾的黑色,不斷的前行。周圍的百姓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忘記了竊竊私語。他們全部的心神,已經被前面的黑色所吸引。黑色越來越接近,到了近處,才發現這些黑色士卒的臉色,儘是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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