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疆少帥 第二百零九章 一支追兵退

努力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呼吸,抓住韁繩的手,更加的用力了幾分,宇文峰滿臉焦脆的在騎著戰馬,拚命的賓士。

剩下的人也是一樣,一臉的疲憊,蓬頭垢面,只是這支隊伍和以前相比已經縮水了一大半。現在已經只剩兩千餘人。

一些受傷或者體格不是很好的人,現在盡數的跑在後面。這個時候,後面塵土飛揚,顯示著追賓越來越近。

一個士卒模樣的人大聲的呼喊道:「不跑了。」

隨著他的呼聲,後面的大概一百多騎都是勒馬,停了下來。其中有人嘟囔道:「不跑了,不跑了,這兩天都快跑死了。」

聽到這些話,不少士卒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都在暗自積攢著力氣。其中一個身上穿著軍裝的人對著旁邊幾個漢子說道:「你們幹什麼停下來,快追上去。」

那幾個漢子聽了他的話語,臉脹的通紅。其中一人昂著脖子,開口說道:「不光你們餓狼軍都是漢子,我們也是男人。」

聽到這句話,剛剛開口的那個餓狼軍的士卒臉色緩和了很多,開口說道:「好兄弟。」

不光是他們,他們胯下的戰馬也抓緊這段時間在休息。很快,後面的追擊胡人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兄弟們,準備好。我們來生再做兄弟。」最開始呼喊停下來的人開口號令道。回應他的是亘古不變的沉默,這些留下的士卒的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有的是堅定還有一絲解脫的意味。

這留下的一百多騎,自然不是違抗軍令,撇下大部隊進行休整。他們留下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阻攔後面的追兵,哪怕只是一刻鐘,他們就死得其所了。

那日,賈至率領著軍隊,輕鬆的擊潰了托哲的軍隊,成功的和大部隊匯合。但是他們低估了後面追兵的速度,再加上宇文峰不允許拋棄任何的傷員,相比之下,就慢慢的被追了上來。

被餓狼軍連續打了幾次臉,蒙兀人想不怒都不行了。一開始塔塔爾人也是樂得看熱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沒有把這伙秦軍殲滅。如果讓這伙強悍的秦軍逃竄到了他們的地盤,那就真的麻煩了。

所以,塔塔爾人也不得不加入了追擊的隊伍。一開始,餓狼軍的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了兩千多人。趁著追兵立足維穩,打了一個小反擊,這才讓艱難的率領餓狼軍突圍而去。好不容易咬住這股狡猾的敵人,後面的追兵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手。

雖然宇文峰仍然沒有下令拋棄這些傷兵,但是這些傷兵都是自願的留下。在那場突圍中,很多餓狼軍的士卒為為了掩護中間的民夫而死。在這種情況,這些民夫的血性也被激發了出來。每次斷後,必有民夫自願留下。

自從第一夥傷兵搶了物事主動留下斷後之後,傷兵已經達成了共識,必定不能讓自己拖累大軍。一開始是傷兵留下,後來,傷兵死光以後。體力不好,或者的胯下戰馬脫力的人也會主動的留下。

後面的敵人越來越近,剛剛那個最先開口的餓狼軍士卒,臉上露出慘烈的笑容。剛剛還紛亂的心境,在這一刻,卻是異常的平靜。他回想了自己短暫的一生,如果不是遇見宇文峰,進了餓狼軍,說不定現在還在自己的村落里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如果胡人來了,肯定就會被胡人一刀砍了。

自己家中的老小肯定也不會幸免於難,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還有剛剛五歲的孩子。他的心裡暖暖的。大人一定會照顧我的妻小,想到這裡,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最後,朝著金州的方向望了一眼,果斷的喝令道:「沖。」說完,便一馬當先的沖個沖了出去。

後面的一百多騎緊緊的跟上,雖然只有一百餘騎,但是卻像千軍萬馬在衝鋒一樣。

近了,近了,他們甚至已經能夠看見對面胡人猙獰的面孔。對面一陣箭雨射過來,餓狼軍的士卒身上有棉甲,自然不懼怕,仍然拚命的超前沖。民夫身上卻是亂七八糟的,有些沒有著甲,有些身上是從敵人身上扒來的,防禦效果自然沒有那麼好。

中箭之後,他們都是冷哼一聲,然後繼續的朝著前面沖。沖在最前面的那個餓狼軍士卒,大叫一聲:「餓狼軍……萬勝。」

然後抱著神秘的物事,一頭扎進了對方當中,最前面的胡人臉上紛紛都是閃過一絲恐懼。想要逃跑卻是來不及了。

「咚……」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他自然是被炸的四分五裂,但是周圍卻倒下了一大片的胡人。很多人沒有死絕的胡人,不斷的在地上嚎叫,但是卻被後面無情的馬蹄踩成了肉泥。

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給密集的胡人造成了大量的傷亡。雖然他們炸死的胡人有限,但是卻讓這支追兵的衝鋒之勢,為之一狙。

很快,一個漢子從戰馬下掙扎出來。剛剛引爆之後,戰馬頹然的脫力,僥倖的讓他逃過了一劫。很快,便有胡騎圍了過來。

雖然身上多出被壓傷,但是他現在卻是努力的挺直了腰桿,這是他從餓狼軍的身上學到的,不論時候,餓狼軍的腰桿都是挺直的。

揮舞著手中的馬刀,他臉上露出了凄慘的笑容,口中呼喊著:「來啊,你們這些雜種。來呀,你們這群畜生養的……」

在確認他身上並沒有那個神秘的物事之後,胡騎臉上露出了獰笑,慢慢的催動著胯下的戰馬。避開了一個胡騎的衝鋒,剛剛那個倖存的民夫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覺得脖子一痛,接著便是失去了意識。

雖然,他們只是一百餘騎,但是卻成功的阻撓了追兵一刻鐘。如果知道了這些,他們在地府里,也會發出笑容的。

雖然無奈,但是胡人先鋒的主將還是只有讓部隊停下來休整。這一段時間的追擊,先鋒部隊已經換了幾波。

前面的那伙秦軍已經讓高傲的胡人,低下了他的頭顱。他們不畏死,再加上手中的神秘的物事,已經成功打掉了很多先鋒部隊的銳氣。不得已,只能不斷調換先鋒部隊。

這必將是一場艱辛的追擊戰,很多蒙兀人已經對這場追擊感到不滿了。與其讓在這裡追擊這伙狡猾、強悍的秦軍,不如去大秦的北疆走一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滿的呼聲越來越大。

聽到後面隱隱約約的爆炸聲,宇文峰朝著後面望了一眼,強忍著調轉馬頭,回去的衝動。宇文峰不斷的催動胯下的戰馬,胯下的戰馬好像也感覺到了主人心中的無奈,賣力的奔跑著。

一路西行,一路血。在這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裡,宇文峰身邊不只有不到兩千人。無數的餓狼軍還有民夫自願的留下,為大部隊的創造了一次有一次的機會。這一路,是用無數的將士的鮮血鋪成的。

餓狼軍就像洋蔥一樣,不斷的被後面的追兵剝落著,一層又一層。部隊的大量傷亡,現在根本就沒有滿員的建制。宇文峰身邊的人,現在沒有餓狼軍和民夫之分,他們都用一個共同的名字「戰士」,而且是最勇敢的戰士。

時間又匆匆的過了半個月,宇文峰的人又縮水了不少。這一天,蒙兀人汗王的主帳內,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在不斷的發著脾氣,桌子,酒杯,凡是他能夠看到的東西,全部扔在了地上。

「丟人啊……丟人啊……這就是我蒙兀人的勇士,敵人還沒有消滅,居然想退兵。」那個老人嘲笑的說道。

下面的幾人聽到了這句話,臉上都是火辣辣的,但是卻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下面的士卒已經很疲憊了,現實破固州,攻金州,接著又是不顧一切的回防,和塔塔爾人打,後來又是被調動的追擊前面的秦軍。他們是真的累了,如果不是因為下面的士卒都是打慣了仗,而且一直有必勝的精神氣撐著的畫,部隊早就散了。

但是前面的秦軍大大小小讓蒙兀人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很多蒙兀人的精神氣都泄了。很多人已經要鬧著回家了,而且這種呼聲是越來越高。

正在發脾氣的老人,正是蒙兀人大汗,穆穆兒。穆穆兒打了一輩子的仗,怎麼不會不知道下面隊伍情況,但是這口氣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但是現在,帳內跪著的幾個萬夫長,都是自己的心腹,連他們都這麼說,穆穆兒不得不開始考慮退兵了。

這個時候外面薛怯稟告道:「大汗,塔塔木爾大汗來了。」

塔塔木爾大汗自然是塔塔爾人的大汗,但是前不久蒙兀人和塔塔爾人孩子啊打仗,所以外面的薛怯稟告的時候明顯沒有什麼恭敬的意思了。

聽到稟告,穆穆兒不耐煩的揮揮手開口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聽言,下面的幾個萬夫長便起身,然後退出了主帳。很快,另一個人便大步的走進了主帳。這個人大約五十歲,年紀個穆穆兒差不多。兩人出了年齡,還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便是身材異常的高大。

穆穆兒開口說道:「坐」。塔塔木爾嘿嘿一聲,便坐了下來。兩個草原的猛虎雙目一接觸,便各自自覺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穆穆兒和塔塔木爾年少時就認識了,兩人都是一代人傑,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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