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困金州 第六章 準備

牛二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位只有十歲的孩童,隨機臉色變的陰沉起來。宇文峰見狀開口道:「牛二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直的人,要不然憑你的本事,也不會落得現在的地步,但是你相信我,具體我不也不能給你解釋的太清楚。但是,我真的只想活下去。」

牛二再一次沉默了,想了想自己的妻子,想了想自己的不到一歲的孩子,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牛二終於開口道:「好吧,我答應你。」宇文峰終於鬆了一口氣,又說道:「牛二大哥,你放心,嫂子和你的孩子會有好的生活環境,你也會有新的身份,忘記過去吧。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現在,你就是牛二。到了金州,我會給你新的身份,牛二便是地地道道的金州人。」

牛二不知道這個決定做的對不對,但是想到一路上的幸苦,妻子卻未曾也半點怨言,再想想剛剛在藥鋪夥計的冷眼、掌柜的冷嘲熱諷,便又釋然了,「說吧,需要我幫你做什麼。」牛二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便主動開口說道,宇文峰沉凝的開口道:「我此行是去金州,接管家裡的偏宅,還有些許田地。

但是不知道老宅是什麼情形,有可能是惡仆當家,那接管這個偏宅和田產就有些難度,如果是念舊的老人,那還好辦。此行便會是一帆風順。

我一個小孩也沒有什麼親近的人,所以需要牛二大哥你的幫助。如果是惡仆當道,那也許便會亮刀子。」

牛二又說道:「外面的兩個……」還沒有說完。

宇文峰便苦笑的搖搖頭,打斷了牛二的話,「他們兩個不能信任。」牛二聽完,便想了想宇文峰之前的言語,便又釋然,如果兩個護衛可以信任,眼前的小少爺幹嗎還費這麼大的力氣,說服自己。

宇文峰拿出十枚金幣,說道:「牛二大哥,這些錢拿去,一來是幫你自己和嫂子還有孩子換套行頭,太冷天的,不要冷著了;二來,去弄把趁手的武器,說不定到了金州就會用到;最後,這個小鎮子上可以買到下人吧,去買兩個下人,最好是孤兒,一定要把手續辦好,年齡二十歲左右吧。」

牛二本來聽到第一條還想拒絕拿這十枚金幣,但是聽到後面,便默默的收起了金幣……(這個時候下人分為有兩種,一種是僱傭,每月領錢,主人家能決定他的去留,一種便是簽了賣身契的,終身為下人,即使被主人打死,如果有被發現,還會給死者的家裡一些賠償,但是大部分卻是無人問津。賣身契可不是隨便簽的,要到當地的官府去辦理文書,登記留案的。)

原本計畫今晚就可以到金州,由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宇文峰便決定在小鎮上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

兩個護衛當然也沒有意見,至於牛二,中午的時候和宇文峰談完之後便出來,和牛二嫂耳語了幾句便出門去了,牛二嫂便放心的在客棧的客房裡呆了下來,一直和孩子等著牛二的回來。

至於宇文峰便一直在客房裡等待牛二的回來,順便也想了一想明天到了金州以後的事情。就這樣一等便是等到了下午,快到旁晚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外面牛二的聲音響了起來:「少爺,是我。」。

「進來吧。」牛二便推門而入,宇文峰一看,好傢夥,人靠衣裝果然不假,牛二換了身新棉衣,顯得更加的精神,加上腰間一把橫刀,更像個俠客。宇文峰在心裡惡惡的想到。但是牛二不知道宇文峰的想法。

開口道:「少爺,事情辦妥了,兩個人就在外面。」「讓他們進來吧。」牛二便走到門口招呼了一聲,便進來了兩個人,一個大約十五歲左右,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但都是偏瘦,長期的營養不良。兩個人很顯然都被牛二帶進來之前已經被收拾一番,洗了澡,穿上了一身新棉衣,都是青衣。

心裡對牛二的印象又上了一個台階。牛二上前從懷中掏出兩張紙,遞給宇文峰說道:「少爺,這是他們的賣身契,兩個都是孤兒,無依無靠,都是當地人,手續也已經辦全,請少爺放心。」

牛二說完便轉過頭對後面的連個人說道:「這是宇文峰少爺,以後你們的主人。」兩人聽完後,連忙跪下,齊聲說道:「見過少爺。」抬起頭了,便開始打量起這兩個人來。

兩個人都顯得很局促,都是很老實的人,年齡小的那個還偷偷的四處打量,年齡大的那個,便一直低下眼睛。「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啊?」

年齡小的那個說道:「少爺,我叫孫二狗。」宇文峰聽完便笑了起來,那個孫二狗臉便紅了,年齡大了那個這時說道:「請少爺賜名,從今以後我們都是少爺的人了,以前的名字都不作數了。」

宇文峰覺得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以後總不可能一直二狗二狗的叫吧,宇文峰指著年齡大的那個人說道:「你以後就叫鄭衛吧,至於孫二狗,你以後就叫鄭康吧。」兩人齊聲說道:「謝謝少爺賜名。」「起來吧,牛二大哥帶他們下去安頓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是的,少爺。」說完牛二便帶著鄭衛和鄭康下去了,雖然牛二對少爺的行為感到有點奇怪,既然是自己家的下人,又是簽了賣身契的,應該跟主人家姓,但是想不通也不想了。這個少爺可不是自己能夠看懂的。

帶了鄭衛和鄭康到房間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還在房間里等著自己。想到這裡,心裡便是一熱。腳步也加快了一些。

到了晚上,宇文峰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但是他睡下了,其他人卻註定要無眠了。因為這一天發生的事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

牛二家的房間里,牛二嫂也換了一身新棉衣,人顯得很精神了,至於,寶寶,當然也換上了新裝。牛二開口了:「我已經決定投靠宇文少爺,明天咱們就跟他去金州。」

「當家的,咱們不去投奔親戚了?」,「是的,即使找到了,也不能夠讓你和孩子過上好生活,這位宇文少爺,年紀小,但是心思卻不少,他現在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俗話說得好,雪中送碳化總比錦上添花好,跟了他,一定能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真是苦了你了,自從跟了我以後,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過,真是委屈你了。」

牛二說完便抓起了牛二嫂的手,牛二嫂的臉便一下紅了,聽到這些貼心的話,心中充滿了甜蜜。回答道「嗯,聽你的。」其實事情哪有這麼簡單,牛二已經有預感,說不定以後還是要從操舊業了,用刀討生活了。

但是這些卻是不能夠說出來的。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其實是一個特別簡單的女人,一個典型的農家女子,但是為了自己,不惜和他遠走他鄉,這便是世人所說的私奔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即使自己再一次手上沾滿了血腥也在所不惜……

鄭康和鄭衛的房間了,鄭康開口說道:「哥,這個房間真大,床真軟,剛剛的飯菜真好吃,好久都沒有吃的這麼飽了。」

原來這兩人在同一個村,由於家人都死的早,家裡的田產被霸佔,便搭起伙,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一直東一頓西一頓的過生活。

鄭衛說道:「以後總算不用過以前的日子,總算可以吃飽飯,睡的暖了。」到底是年齡比較大,於是開口對鄭康說:「以後一定要仔細的伺候宇文少爺,咱們現在可是簽了賣身契,就是被打死也沒有人管的。」

鄭康說道「哥,應該不會吧,我看宇文少爺也沒有那麼凶。」鄭衛摸摸這個「弟弟」,開口說道:「總之,小心點總沒有錯,換種角度來說,為了咱們以後能夠吃得飽穿的暖,也應該努力報答宇文少爺,早點睡吧,明早還要趕路了。」

兩個護衛的房間,其中一人開口道:「也不知道小少爺和牛二在房間談了什麼,牛二居然留了下來。傍晚我還看到,牛二帶了兩個少年回來,真不知道小少爺想幹什麼?」

另一名護衛開口道:「你懂什麼,小少爺這是在保護自己,金州那地方,誰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景,那個牛二白天你也看到了,武力不錯,至於你說的那兩個少年,應該是新買的下人,到了金州,應該能紮下跟。」。

最先說話的護衛說道:「這麼說來,這個小少爺還真的不簡單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發配。」「好了,好了,不早了,我們休息吧,我們的任務只是把小少爺送到金州,其他的事情我們不要管。」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