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幽冀攻略 第二百八十二章 鄭行的婚事

對於趙平,鄭行是極為尊重的!可以說,他目前的成就,如果沒有趙平,就根本不可能達到!

自從來到并州之後,鄭行便進了軍中,在趙平的託付之下,不論是馬煥還是秦青,都對鄭行嚴加訓誡,對鄭行的提點、培養更是不遺餘力!鄭行為人雖然豪爽,有些粗心,而且之前醉心與武道,並未受到系統的軍事訓練。但鄭行卻是極為聰穎的一個人,接受能力也強,再加上對於縱橫沙場,建功立業也極為嚮往,因此進步神速!不論是兵法謀略,還是行軍布陣,都有長足的進步;就連性格方面也有所收斂,成熟穩重了許多。

「彥明,這三天中,你與施義負責士兵的訓練,不得懈怠!」趙平淡淡的說道。鄭行不敢怠慢,連忙應了,趙平又將目光投向面前的地圖上,輕輕的揮了揮手,對二人說道:「沒其它的事情就下去安排吧。」

鄭行與陳武連忙應了,恭恭敬敬的對趙平抱拳施禮,退出了大帳。

趙平緩緩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將注意力轉到了面前的地圖上。他要為今後至少一年的戰鬥選擇一個合適的根據地。

至於戰略目標,趙平早已經制定好了,經過一路上思考,趙平最終還是決定將三韓當做殖民地來經營,這樣才合乎并州的最大利益!雖然要分出一些兵力來做好防衛工作,但自從從其它州郡有大量的流民遷入并州之後,并州的人口已經開始呈上升的勢頭,兵源已經不是主要的問題。制約并州軍隊建設的主要問題乃是國力。隨著新政的實施,可以想像,并州會越來越強盛!

隨著并州的強盛,最直接的結果便是軍力的強大,有了強大的武力,幽冀二州的未來便可以預見,除了被并州吞併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緊接著,趙平的目標便是鮮卑與高句麗。要想徹底的征服甚至剿滅這些異族顯然是不現實的,趙平只能先用武力將它們現有的政權消滅,使他們徹底失去發展的契機與動力之後,再將精力轉向國內,統一了中原之後,整合起全國的力量,事情便會簡單許多。屆時將有足夠的時間以及人力物力實施趙平的最終戰略——將廣袤的北方地區納入中原版圖,壓縮,甚至徹底佔領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間,還華夏一個安定的邊疆!

這些都是未來的計畫,目前趙平需要考慮的卻是如何在三韓境內展開自己的戰略布局。憑著此時手中的一萬士兵,趙平有足夠的把握將三韓扼殺在萌芽之中,最直接的辦法便是掠奪、屠殺!這個辦法雖然簡單直接,但對於趙平,對於并州而言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而且就算是剿滅了三韓,在這片土地上遲早還會衍生出其它的民族。這是世界發展的規律,趙平不可能改變這個規律。因此,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先將這裡變成殖民地,用時間來慢慢同化他們,使他們最終成為華夏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方法同樣也適用於鮮卑、高句麗。雖然需要的時間會很長,但只要堅定不移的實行這項策略,而且國內的政權一直強盛、穩定,這便是最穩妥的辦法!也是最有利的辦法!

在歷史上,當新羅、百濟二國從三韓部落的基礎上發展起來之後,一直便依附於中原的王朝,雖然中原的王朝交替更迭,而新羅與百濟以及後來由這二國演變而成的朝鮮的政權卻相對穩定,但這種附庸的關係從來都不曾改變過。直到晚清,朝鮮成了日本的殖民地之後,它的這種附庸的地位才得以改變。

這段附庸時期,朝鮮半島的名稱有許多,趙平印象最深的卻是他們自封的「高麗」(「高麗」並非「高句麗」,其實高麗棒子說自己是高句麗的後裔,不過是亂認祖宗,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以及唐朝時冊封的「東夷州」。

「東夷州都護府」,嗯,不錯的名字,趙平心中暗道。中國一直自詡為禮儀之邦,雖然很早便擺出一副「率土之濱,莫非王土」的天朝上國的姿態,但對外的國策卻是和平的、寬容的。只要那些小國肯屈服稱臣,哪怕僅僅是名義上的,歷代的中央王朝便不會對它們採取任何行動,反而會為了展示自己天朝上國的尊崇地位,而大把的灑出金錢。

可以說,中國的對外政策,自古以來,便是和平友好的。

趙平從心裡不贊同這種溫和的對外政策。憑藉中國在古代時的科技水平與國力,若是有一個強勢的政權,而這個政權的繼任者都能忠實的貫徹征服世界這個目標,恐怕他前世所處的那個時代,整個地球只會是一個地球村而已,那便是——中國!

不過,這一切也只是空想罷了。恰恰是這個天朝上國,卻因為一個腐朽的政權,而淪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那實在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歷史。

趙平嘆了口氣,收回自己有些紛雜的思緒。至少在這個時空之中,歷史已經改變了!原本的三家歸晉變成了三家歸漢。一世英明、經天緯地的諸葛武侯也終於完成了自己克複漢室的夙願。想必這個時空的後世再也不會有哪些急於成名的「磚家叫獸」們為了標榜自己的與眾不同與真知灼見,而嘩眾取寵的攻訐這位堪稱楷模的偉人了吧!

國人的浮躁,也算是一種劣根性吧!趙平暗想,基於一種「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的成敗論,使得國人的功利心大大的壓倒了平常心,表現在行事上,便是急功近利,只論結果,不看其它的行為準則。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空的後世,會不會仍然出現如魯迅先生這種為了喚醒民眾而呼號奔走的偉人?

時間過得飛快,趙平靜靜的坐在帳中,轉眼間卻已經是後半夜了。接替陳武,正在安排士兵進行巡邏的鄭行看到仍然燈火通明的趙平的大帳,吩咐了一番之後,便超趙平的大帳而來。

見是鄭行,趙平放下手中的毛筆,他正在給家裡寫信,爺爺趙麟的年紀已經大了,自己與父親二人卻一個在平陽,一個來到了更遠的三韓,不能在膝前盡孝;而母親也是年近五旬,操勞家事的同時,還要時刻牽掛著領軍在外,時刻都有可能遭遇兇險的丈夫與兒子,其中的辛酸,又怎能與外人道?每每想到這裡,趙平心中便有些愧疚。

不過生活便是如此,得到什麼的同時,便會失去一些。總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自己既然出生在這樣一個家族中,便要勇敢的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任何人都不能,也無法逃避自己的責任,只有勇敢的承擔起來!一個人如果連承擔責任的勇氣都缺乏,這樣的人,他的人生恐怕永遠都只能處在一片灰暗之中,永遠都無法領略彩虹的絢爛,陽光的明媚,以及成功的喜悅!

「彥明,坐!」趙平指了指身旁的矮凳,「待愚兄將書信寫完。」說著,趙平低下頭,繼續奮筆疾書。

「對了,彥明,你也寫封家書,先前出征時,兄長還說起你與沈家小姐的婚事呢!」趙平突然放下手中的筆,對鄭行說道。

「呃……」鄭行聞言卻是一呆,臉色竟然極為難得的泛起了一絲紅潤,支支吾吾的說道:「此事倒也不急!嘿嘿,不急,不急!」

趙平瞪了他一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從凳子上站起,負手在帳中走了幾步,似乎在思索什麼。

鄭行卻仍然低著頭,仍然有些赧然,手腳似乎都沒地方放了,看到鄭行這幅窘迫的樣子,趙平心中不由得暗笑!看樣子,鄭行對沈浩的妹妹還是很滿意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無措。

「愚兄雖然未曾見過沈家小姐,不過某看宏飛為人大度、沉穩,性格也是耿介忠直,他的妹妹定然也不會差了!愚兄倒是極為中意這門親事,不若如此,等入冬之後,彥明便趕回去,與沈家小姐完婚!」趙平停下腳步,站在鄭行面前說道。

「呃……」豪放青年再一次啞口無言,微黑的面上卻越發的紅潤起來。趙平看得不由心中暗笑,臉上卻仍是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實在是一件大事!愚兄這便寫信,與岳父母還有兄長商議一番!三韓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而已,彥明還是先回去完婚,才是道理!若是拖得久了,豈不是難以對沈家小姐交待?」

說著,也不等鄭行答話,便在桌前端坐,取了紙筆,一邊寫著書信,一邊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恐怕沈家小姐此時已經在埋怨趙某了!」

鄭行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對於感情上的事情卻極為面嫩,那裡經得起趙平如此調侃?在一旁漲紅了臉,卻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反駁才好。

趙平伏案疾書,對於鄭行的窘迫也不當回事,難得他對別人生出了調侃的心思,說實話,趙平平時都是一副平靜淡泊的樣子,為人處事,總是一副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樣子;對待別人也永遠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恪守禮儀,極少如今晚這般調侃別人。

鄭行卻是第一個被他調侃的人。其實這也算不上調侃,只是趙平平時根本沒有這種習慣,再加上鄭行對趙平尊崇中帶著一絲敬畏的心態,便決定了鄭行一時難以接受趙平突然間如同同齡人間的姿態。若是換了另一個鄭行比較熟悉的人對鄭行說出這般話來,鄭行根本不會放在心裡。

這就是人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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