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噩耗傳來

任胖子的水底功夫如何了得,怎都比不上他在陸上的戰鬥力。而龍鷹卻是龍回淵海,憑魔種靈異的特性,水裡的整個環境,成為了他厲害的武器。即使法明沒有負傷,若敢到水裡和他決戰,他亦絕不退縮。

以道門一流高手沈奉真的厲害,在水裡亦要被他手到拿來,生擒活捉,可見水裡的邪帝,比之陸上的邪帝,在彼消我長下,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鷹插水而入,大胖子正在接近河床處逆流潛游,水底此時伸手不見五指,但他純憑感應,敵勢全在他掌握中。

書生正偕還在發軟的三真妙子泅往陸岸,羊舌冷則從另一方順流往他潛游過來,仍在五丈開外,沒法對他構成威脅。

龍鷹心中叫好,脫掉鞋子,魔功爆發,飛魚般俯衝而下,追上胖子。

胖子不愧高手,回身迎戰,倏忽間兩人在水底埋身交換了十多招,最後被龍鷹掌心吐勁,催動水流,狠狠撞了他胸腹間的要害一記,胖子噴出鮮血,借勢翻滾往一旁,避過了龍鷹側掃過去可取他性命的一腳。

龍鷹暗叫可惜,不過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羊舌冷已追至近處,書生亦回到水裡。

驀地一股強大至令人難以相信的真氣破水襲至,不用說,是法明發出的冷箭。龍鷹連忙催發魔功,從腳底噴出,箭矢般在水底滑行,倏忽間遠離戰場,險險避過法明的偷襲。

如是園外的小碼頭上,閔玄清剛送走一個客人,揮手道別之際,水聲嘩啦作響,一個濕漉漉的傢伙,先從水裡探出雙手,抓著碼頭的木樁,然後借力翻上碼頭來,在碼頭兩盞風燈的映照下。現出個比陽光更燦爛的笑容,致禮道:「閔大家請恕龍鷹來遲之罪,他奶奶的!差點又失約。」

閔玄清身後的兩個俏婢給嚇得花容失色,往後倒退幾步,閔玄清仍是溫文淡定。眉頭淺皺。看著河水從他披頭的散發和衣服不住瀉下,旋即掩嘴嬌笑道:「看你弄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讓人家還以為是水鬼作祟。為甚麼弄成這個鬼樣子?幸好你還懂得笑。」

龍鷹朝河的遠方瞥一眼,目光移往驚魂甫定的兩個俏婢,神采飛揚的道:「兩位姐姐受驚哩!龍鷹向你們賠罪。」

轉向閔玄清道:「原來浸河水這麼爽,算是意外收穫。我是否該在這裡吹乾身子才入宅向大家請安呢?請大家先回宅內。」

閔玄清向兩婢道:「鷹爺會用我的澡房,你們去預備熱水和乾衣。」

兩俏婢聽到用的是她的澡房。均露出詫異神色,當然不敢多問,領命去了。

龍鷹受寵若驚道:「大家的澡房?是不是同一個浴桶?」

閔玄清若無其事的道:「你說呢?澡房只得一個大浴盆。我陪你吧!任你一個人在這裡吹風,豈是待客之道?」

龍鷹開始領教風流女冠不講俗禮的作風,欣然道:「風公子來了嗎?」

閔玄清道:「他該到了飄香樓去,不要管他。你還未說出因何要泅水來赴約。」

龍鷹道:「此事一言難盡,簡單點說,老子我給法明率領四大弟子圍攻,本來我早可脫身。但為了我和大家的未來,嘿!我是指不希望和大家卿卿我我時被人騷擾,不得不設法傷他娘的幾個人,令他們不敢直追到這裡來,多花了點時間。請大家體諒。」

閔玄清聽得一雙秀眸不住瞪大,完全沒法掩飾震駭的神情,倒抽一口涼氣道:「你在說笑!」

龍鷹笑道:「小子怎敢騙閔大家?,不過法明過了三、四招後便置身局外。只由四大弟子出手。他奶奶的,那個大胖子真厲害。還有個書生模樣的人,都是我不認識的。認得的只有羊舌冷那傢伙和太平的師父三真妙子。太平的師父還給我摸了一把,希望她不會向徒弟哭訴。」

閔玄清驚異地打量他,好半晌才道:「胖子叫『笑裡藏刀』檀霸,曾在北疆橫行多年,是凶名極著的獨行大盜,北方武林聞之色變,後來依附法明,更沒有人敢碰他。但在你口中,只像個江湖的小腳色。龍鷹呵!你可知自己剛乾過甚麼事?」

龍鷹沒有感覺的笑道:「管他的笑容里藏甚麼東西,這傢伙給老子打了一掌,沒十天半月休想復元。那書生又有何來頭?」

閔玄清瞥他妖媚誘人的一眼,吐氣如蘭道:「那書生倒沒有顯著的惡跡,外號『逍遙生』,姓年名平生,善使長劍,被譽為朝外第一劍手,聲名僅次於風公子。如讓剛才發生的事傳開去,包保轟動天下武林。唉!你怎可能脫身的?還傷了他們。法明為何不親手對付你?」

龍鷹從容道:「所以我說一言難盡。這些事何用放在心上,我唯一放在心上的,是如何可以得到閔大家的身心。哈!夠坦白了吧!全賴閔大家曾鼓勵過小子。」

閔玄清現出差點給氣死,但又不是真的生氣的曼妙表情,道:「玄清何曾鼓勵過你?只是愛看你對敵時的神氣模樣。真的怕了你。」

俏婢回來報上一切準備妥當。

閔玄清含笑道:「隨玄清來好嗎?」轉身便去。

龍鷹追上閔玄清,心花怒放的道:「怕了小弟甚麼呢?」

閔玄清嬌笑道:「怕你會在澡堂強來嘛!」

龍鷹愕然道:「大家竟準備和小弟來個鴛鴦共浴。」

閔玄清「噗哧」笑道:「澡是你一個去洗,我只是在旁看。」

龍鷹隨她進入如是園的正大門,宛如進入另一個天地,洛陽城像在此刻消失了,可見眼前園林院舍的布置擁有多麼強大的感染力,難怪風過庭對此園推崇備至。

穿過門樓,迎面是一面高達丈半,寬二丈的大影壁,灰褐色,上刻精緻的淺浮雕,展示如是園的全景。浮雕畫直截了當的顯示了如是園從附近河渠引水成湖,這個不規則的小湖成了如是園的中心和魂魄,房舍院落依水而築,既各自獨立,又以小湖為共同空間。

繞過影壁,入目是美如畫卷的園林和建築物,庭院開敞雄健,以復道迴廊連接起來,穿園過林,曲折高低,予人可居、可游、可思的深刻感受。

沿湖而行,蠟梅、芭蕉、芙蓉、紫藤、桂花,與假山、湖石,在別有心思的布置下,成景成圖,使人玩味不盡。

龍鷹極目湖岸連綿不絕的庭園美景,贊道:「既空透又幽深,確是不同凡響。」

與他並肩沿環湖碎石道而行的閔玄清抿嘴笑道:「這是不是見色忘色呢?」

龍鷹嘻皮笑臉涎著臉細瞧她道:「若把澡盆移至湖旁,閔大家又和小弟共浴,豈非兩色兼備?」

閔玄清吃吃笑起來,放浪形骸,盡顯風流女冠的本色,道:「這招叫打蛇隨棍上。」

龍鷹笑道:「甚麼都好!閔大家武技超凡,卻深藏不露,強來是行不通哩!只好軟語相求。」

閔玄清責道:「你真的不懂女兒家心事,還學人自命風流,該裝作懵然不知,那當事情發生時,玄清可扮作欲拒無力嘛!」

龍鷹大樂道:「對!對!你現在只好扮作打我不過,被老子兩招三式的收拾了。哈!真爽!」

閔玄清抿嘴淺笑,道:「不和你胡扯。告訴我,你是從甚麼地方鑽出來的?」

龍鷹立叫頭痛,苦笑道:「給你一句話收拾掉,玄清大姐又是甚麼出身來歷?在神州擁有天堂美景般的園林,聖上擺國宴不敢漏請你,達官貴人無不向你打恭作揖,禮數周到。」

閔玄清微嗔道:「你在反守為攻,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秘?」

穿過松樹林,前方柳樹後燈光掩映中,隱見亭台樓閣,臨湖而建,沿湖處設長廊,逶迤曲折,仿如橫卧湖旁,景隨湖轉,不論近攬遠眺,均充滿詩情畫意。

龍鷹讚歎道:「眼前該是大家的溫柔窩,能與大家在此無人夜話私語,還有何憾可言?」

閔玄清淡淡道:「玄清絕不會和來歷不明的傢伙說知己話。」

龍鷹閃電探手,摟著她不盈一握,入手酥軟的纖腰,下一刻閔玄清已整個嬌軀靠貼他,一雙玉手只能象徵式的按在龍鷹肩膊處,卻生不出半絲推拒的力道。

龍鷹深深看進她眼內去,湊下少許輕吻她香唇一口,柔聲道:「千萬勿再對我說剛才般的無情話,我是有說不出來的苦衷。風過庭、萬仞雨、狄仁傑和張柬之都曉得我的底細,可知我不是壞人。你是否曉得丹清子,她不久前在青城山成道,我還護送她的兩個女徒到慈航靜齋去,這是極端機密的事,大姐千萬不可告訴別人。」

閔玄清本僵硬的身體變得軟如棉絮,一雙玉手水蛇般纏上他的脖子,柔聲道:「你故意弄濕人家是何居心?送明惠和明心到靜齋的不是一個叫范輕舟的人嗎?怎會忽然變成你?」

龍鷹首次從全新的角度看懷內美女,閔玄清絕不是她風流女冠的表面那麼簡單。咬著她耳朵道:「范輕舟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他是老子另一個化身,現在再由另一個人扮老子在巴蜀活動。大家的身體真的誘人至極。」

閔玄清微仰俏臉,明亮的美眸變得朦朦朧朧,輕輕道:「你的氣場非常奇特,令玄清的內丹變得空靈通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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