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愛的戰爭 第四章 巫宮之行

第三天的正午,連麗君的鷂鷹傳書飛抵紅京。

起程的時刻到了。

我很想把素真、青青、姣姣留在紅京,不用隨我們冒險,可是她們怎也不肯答應,到最後我終於屈服。

在漫天大雪裡,我們坐上二十多輛受過特別訓練的巨犬拖拉的雪橇,朝八十多里外大雪原中心巫宮所在的地淵進發。

除了西琪和巫國四美、十二游女、灰鷹和他三十八名手下外,巨靈當然帶著葉鳳,戰恨則不甘後人讓他的新寵雪芝隨行。

五女定下了規矩,輪流坐到我的雪橇上。

第一程陪我的是姣姣和素真。

兩女言笑甚歡,我卻是心情沉重。

拖著雪橇的巨犬渾體厚暖的灰毛,身上像馬兒般裝上了馬鞍,利用胸口的勁力,十二隻一組,把雪橇拖得在雪上滑行如飛。它們都有著奇怪的特徵,不是沒有尾巴,就是尾巴短而直豎,模樣怪可笑的。

我們很快掌握了操控它們的技巧,巨靈和戰恨兩人童心大起,此拚起來,遠遠在前方領先著。

我念起凈土的大黑來。

何時才可再將它摟在懷裡親熱呢?

不由想起采柔、妮雅她們,現在這往巫宮去的旅程,本應有她們的份兒,可是因形勢的危急,使我不得不違背了承諾,對此我深感歉意。

此行不論成敗,若我有命回去,會先到帝國,接回華茜、山美和小飛兒,然後立即動程到凈土去,就算是我因違諾而作出對她們的補償吧!

雪愈下愈大,廣闊的天空儘是緩飄而下拳頭般大的雪球花。

野狼群的嗥叫聲忽遠忽近,追蹤著我們,不時在結著冰花的樹叢後看到它們的影蹤。

我們依著屠龍供給我們的地圖,在太陽下山前抵達唯一可以避風的一個小山峽,在那裡紮營生火。只是一個下午,走了足有十二哩路,這種運輸的狗車,在雪地里比得上草原上策馬疾馳。

柴枝都是由紅京帶來,省卻了很多麻煩。

灰鷹走到我處,把我拉到一旁,低聲道:「那些雪犬很反常,擠到一堆只是顫抖著,不肯吃東西。」

我把正和眾女圍著篝火交談的淡如喚了過來,告訴了這情況後,問道:「以前你到巫宮去時,狗兒有沒有這種情況出現?」淡如臉色陰沉下來,搖頭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

巨靈和戰恨此時走了過來,皺眉道:「那些巨犬怕什麼呢?總不會是峽外的狼群吧?」

戰恨搭著我的肩頭道:「大劍師不是有方法可看到遠方的事物嗎?為何不看看巫帝的情況,至少可以看到連麗君和那些巫奴布下了什麼對付我們的陷阱。」

我點頭道:「我曾超過這念頭,不過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敢輕試。」

巨靈奇道:「巫帝早知我們會找他晦氣,他亦擺明不怕我們,怕什麼打草驚蛇。」

我解釋道;「我怕的是給他知悉我的實力,起了防範之心,就不能收攻他個措手不及之效了。」

灰鷹道:「你怎知他不清楚你的實力?」淡如道:「我曾和蘭特研究過這問題,都認為巫帝的力量只能在某一特定範圍內有效,超過了這範圍,他的精神力量使到不了那裡去,否則不需要通過巫神去控制大小洋洲,連莒君亦不用到巫宮去向他請示。」

我介面道:「甚至他控制巫神的邪力亦會隨時間減退,所以巫神每十年必須到巫宮朝見他,讓他注進新的邪力,使他們無法脫出他的魔掌。」

巨靈道;「如此說來,若我們能殺掉連麗君和巫奴,再禁止任何人踏進巫宮附近方圓五十哩的地方,說不定就等若把他囚禁起來,令他無法作惡,唉!」

我們都明白他為何要嘆息,是因這個好方法對現在的情況毫不管用,因為公主已落到他手上。

我們必須救回公主,所以亦難逃和他正面對仗。

無論我們多麼勇敢,始終是人類,而以往的事實早證明了人類並非他的對手。

在廢墟里異物的支持下,我們會否例外地創出奇蹟。

沒有人敢下斷語。

姣姣的笑聲傳來道:「晚餐預備好了!」

我們圍著篝火,共進晚膳。

食物豐盛美味,可是我和巨靈等卻是食而無味。

姣姣、青青、葉鳳和雪芝情緒高漲,不住互相調笑著,為本應冷穆的氣氛注進了一點生機。

我向身旁的小風后寧素真道:「你可愛的笑容到那裡去了。」

素真把小嘴湊到我耳旁輕輕道:「大劍師!素真害怕了。」

我愕然道:「對我失去了信心嗎?」素真道;「不是對你失去了信心,而是記起了父親說過關於巫帝的事。」

我精神一振,不禁暗責自己放著喚天法師這個乖女兒不問,還暗怪喚天的筆記寫得不詳盡,忙問道:「我的岳父怎樣說?」素真歡喜地看了我一眼,道:「父親說!巫帝對圓球上所有生命都充滿了深刻的仇恨,有著把一切毀滅摧殘的傾向,但他並非是瘋狂的,而是擁有比人類更優勝的智慧,所以每一步都是深謀遠慮,計畫周詳,這還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她語聲雖低,仍被豎起耳朵來聽的巨靈捕捉到,問道:「這還不可怕的話,什麼才算可怕。」

談笑著的四女靜了下來,望往素真。

一直沉默著的西琪道:「真姊說吧!」

素真道:「父親說!巫帝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是純粹的功利主義者,例如為了對付帝洲的異物,他可以完全撇開了對人類的仇恨,苦心訓練出巫神來,那代表他完全掌握了人類的內在構造,故他才能控制人類。他是絕不會像人類般因恐懼、妒恨或仇怨而犯錯誤的。」

戰恨吁出一口涼氣道:「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素真是否想說巫帝讓我們到巫宮去,絕非因為想親自殺我們以泄一時之快,而是背後必然有著對他有利,對我們有害的大陰謀。」

我們雖身裹棉革毛皮,又有篝火取暖,仍感到氣溫驟降。

有人更忍不住往四周望去,看看巫帝是否在冷冷地暗中窺伺算計著我們。

姣姣等失去了談笑的興趣。

我們這隊遠征軍,是否只是自動走進虎口裡的一群羔羊?

我和眾女擠在帳幕里,擁被而坐。

營地外的遠方不時響叫著餓狼凄厲得使人毛骨悚然的長嘶。

大雪停了下來,可是氣溫卻更寒冷了。

幸好這些帳幕都是為寒冷的天氣而制的,外一層可防雨雪,內一層能保溫。

帳內充盈著眾女的體香和體溫。

在我的命令下,倩兒今晚也睡在這溫暖的小天地里。

甜入心脾的春意在帳內蕩漾著,使我們的情緒安定平靜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都能掌握著主動,但現在我卻是有心無力,誰能估得到巫帝下一步怎樣行動?

他根本不是人類。

我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可怕的生物。

以廢墟里父神的能力,仍只能和他斗個兩敗俱傷。

眾女兒我默默沉思,不敢打擾,只是靜靜看著我。

我為了驅走她們的恐懼,勉力振起精神,笑道:「來!讓我們玩一個愛的遊戲!」

姣姣以為我想和她們做愛,嬌羞道:「早知你不會放過我們的。」

青青向她取笑道:「你想蘭特放過你嗎?要不要我為你申請免役?」西琪橫我一眼後,向兩人道:「你們放心吧,今晚帳內沒有人能逃過大劍師的色爪,不過他現在真的是要和我們玩一個遊戲。」

我心中一動,想起喚天巫神筆記內曾提示人類的愛對巫帝來說等若封喉的毒藥,隱隱里我感到與巫帝鬥爭決勝的關鍵或可在我與眾女的熱戀里尋得。

試問有什麼愛比男女間的愛更熾烈。

那是生命的泉源。

巫帝以死亡和毀滅來對付我們;我們則以生機和愛戀與之抗衡。

想到這裡,我積極起來,吩咐各女坐好,手拉著手形成一個親切甜蜜的小圓圈。

西琪和我坐著。

淡如和青青在我的左方,素真、姣姣、倩兒在右邊,緊握的手把我們串連起來。

西琪含笑向我道:「你的六位乖妻子任由你和她們玩什麼遊戲都可以,請下指令吧!」

我想了想道:「你和我把靈能送進她們體內,看看會產生什麼奇妙的感應。」

淡如道:「我有個提議,巫神書上曾說及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本自兩種對待相反的力量,體現在我們的世界裡成為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生命和死亡,男性和女性。

既是如此,為何不試試琪琪把她的靈能由右送至左,好夫君則循相反方向送出,變成一順一逆,模仿宇宙本來的結構。」

我為之拍案叫絕,正欲如法施行。

素真道:「素真亦有一個提議,父親常說擊敗巫帝的唯一可能性,或者就是人類的愛,不若我們先激起心中的愛火,當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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