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日照皇城 第三章 情場戰場

榮淡如躺在素紅地氈上,臉土一點血色也沒有,手足冰冷,連呼吸也停止了。

英耀正探著她的脈傅,遲疑道:「還有一點點跳動。」

戰恨和巨靈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在她身旁跪下,拿起她兩手,掌心貼著掌心。

英耀在旁道:「我忍不住走進來看她,那時她仍有輕微的呼吸,但現在……現在……」

這時誰也知道英耀抵敵不住她的魔力,私下來找她,不過誰也沒有責怪他的心情了。

起始時我曾想過她是以某種秘術「假死」過去,當我拿起她的手後,我知道自己錯了,她的生命正在飛快的消逝中。

我的靈覺清楚地告知我這事實。

灰鷹低聲道:「她死了也好!」我的內心在掙扎著。

是否應任由她死去?

假設如此,在這一場愛情競賽里我將成為真正輸家;她雖然死了,也勝了。

我記起黃昏離開時她曾說過會證明給我看她真的愛我。

她以死來證明這點。

或者這只是她另一詭計,賭的是她寶貴的生命。

我嘆了一口氣,異能由手心輸進她的手心內去。

好吧!榮淡如!

無論你是友是敵,既然你連死亡也不怕,已贏得了我的尊敬,我就好好和你斗一場,看我是敗於你裙下,還是你的芳心被我俘虜過來,成為我對付巫帝的一著重要棋子。

我感到異能像一道橋樑般把我和她的身體連接起來,心中一動,想起當日救華茜時,和她建立起心連心的微妙關係,假若我現在把對她的愛,利用異能輸進她體內,會否破去巫帝對她的控制和影響呢?

這想法使我看到了一線曙光,連忙集中精神,只想著她種種令人醉心的風情,不一會心中填滿了對她的熱愛和憐惜,完全不費心力,因為她確是那麼誘人,那麼使人心動。

驀地我什麼也忘記了,只知將體內的異能和心靈里的愛火,往她體內輸去。其他的人在旁幹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她的血漸漸熱起來,在體內緩緩流動著。

驀地一般邪惡的冰寒由她的腦神經內潮水般湧起。

那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應,與她的肉體沒有半分關係。

我不驚反喜,證實我的想法沒有錯。

巫神書的第一章說及要修巫術,必須經過一個名為『開靈竅』的儀式,由巫帝親自主持,若過不了這關,會成為白痴廢人,當時我便想到巫帝定是借這儀式把邪惡的靈力送進受法者的精神里,由此而使受法者成為他作惡的工具。

大元首亦應是因受了這類妖法,由善良變成了邪魔的化身。

在這巧合的機緣下,我終於碰上了巫帝施諸於榮淡如心靈處的控制邪力了。

在與榮淡如的交手裡,我首次感到佔了上風。

我全心全靈地投進這心靈的鬥爭里,將心中的憐借、愛意、傾慕、慾望涌送過去。

那股冰寒逐漸減退,卻沒有消失。

榮淡如的嬌軀抖顫起來,重新開始呼吸,俏臉現出痛苦掙扎的神色,像要從噩夢裡強行醒過來那樣。

冰寒萎縮起來,退藏在她神經內的某一深處,只要我找到那邪竅,便有把握把它根除,可恨我全摸不到那關鍵的位置。

一陣氣虛力怯,直覺告訴我只能做到這一地步,這邪惡的異力絕不能以這種方式完全根除,始終還要倚賴她自己的力量,就像大元首在迥光反照時,忽然得回了失去的自己那樣。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股邪力被壓制下來。

終有一天我能憑我的愛為她驅走巫帝對她的控制。

那會是一場奇妙的戰爭。

戰恨驚叫道:「她醒了!」忽然間我的注意力回覆了正常,再次聽到身旁各人的動靜。

榮淡如緊閉的美目張了開來,射出動人的神采,深深地望著我,微笑道:「我知道你會救我的,蘭特!」兩手抓得我緊緊的。

我微笑道:「你怎知我有救你的能力?」

榮淡如得意地道:「由你以心靈的力量控制那粒六色鼓時開始,我便知道你有救我的能力,所以不怕冒險。」

我道:「你似乎得意得太早了,告訴你,我會把你徹底征服,要你死心塌地的愛我。」

榮淡如呆了一呆,道:「為何你忽然這麼有信心和把握?」

我當然不會泄密,這場仗的對手並不是她,而是巫帝。

假設我能成功地在巫帝的控制下把她俘擄了過來,便代表了我有可能戰勝真正的巫帝,榮淡如只是牛刀小試吧。

我把她扶了起來,向各人道:「你們各位做證人,我和榮小姐由現在起,全面開戰。」

眾人愕然,臉臉相覷,不明白為何我膽敢接受挑戰。

榮淡如柔順地投進我懷內,輕輕道:「包括在床上的戰事,你絕不可以當逃兵。」

戰恨一拍額頭道:「不成了!我要立即派人送采蓉來,否則會嫉忌羨慕得發瘋了。」

我向英耀道:「為榮小姐找所美麗的房子,讓她沐浴包衣,我待會再和她說心事兒。」

眾人目定口呆地送著英耀和榮淡如誘人的背影去了。

巨靈道:「當日你是否用同樣方法救回華貴妃?」

我失笑道:「你仍以為是閃靈神顯靈嗎?」

巨靈搖頭道:「現在我懷疑你根本就是閃靈神下凡。」

當我在寢室內將整件事詳細向華茜稟上後,華西欣悅地撫著我的臉頰道:「蘭特你真的變了,不再獨斷獨行,不再什麼事都只藏在心底里。」

寒山美皺眉道:「他費了這麼多唇舌,只不過是想我們讓他和那秀麗法師到日出城去吧了!」

我誠懇地道:「不!若你們不願意,我絕不會去,我曾答應過華茜永遠把她帶在身旁的。」

華茜微笑道:「我那會如此不識大體,只有通過這遠程的刺殺行動,你才可以知道是否真能俘獲秀麗法師的芳心,這亦是大劍師與巫帝的鬥爭里關鍵性的一個環節,若能把秀麗法師爭取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大增勝算。」

寒山美摟著我狠狠吻了兩下,柔情萬縷地道:「大劍師有信心嗎?」

我嘆道:「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我感到巫帝控制她的邪力大幅地減退,但卻仍然存在,我只有利用她本身對我的愛,來助她回覆真正的本性。」

寒山美道:「所以勝敗的關鍵,在於你能否令她愛你至乎那地步。不用擔心,我對你最有信心,只要你像先前對付我和茜姊的方法對付她,我包保她愛你如狂。」

華茜皺眉責道:「山美,你真的什麼話也說得出口。」

野性未馴的寒山美在我耳邊輕輕道:「你剛才是否攪過美姬,那妮子給你弄得兩眼快要噴出火來,你還不去看看她?」

我有點尷尬,也省覺到自決定要和榮淡如「一決雌雄」後,波盪的慾火才能平息了下來。由是觀之,堵塞總不是辦法,疏導才是良方。

這樣的女人囚也囚她不住,否則英耀不會深夜偷偷去看她。最高明之法莫如將她帶離此地,看看能否把她收拾,至不濟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向兩女道了晚安,走出廳去。

美姬低垂著頭,羞紅著臉,靜靜地等待著。

我伸手環抱她的腰,尚未用力,她已倒人我懷裡,身體火般灼熱。

我嘆了一口氣道:「你乖乖先去睡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出去走一轉。」

美姬含羞點頭,主動獻上香吻道:「大劍師違樣痛惜美姬,美姬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作你的小婢。」

我來到往日麗清郡主的寢宮時,秀麗法師榮淡如剛沐浴完畢,披上一襲湖水綠色的輕柔絲袍,坐在鏡前梳理仍未乾透、閃著水光的烏黑長發。

鏡子反映出雪白豐滿的胸肌,袍袖跌下露出的玉臂、裙擺敞開下伸出來的修長美腿,確使人目眩神迷。

我因不須像以前般苦苦抗拒她的誘惑,反能鬆弛下來,盡情去欣賞眼前使人銷魂的美景。

無論如何!這女人本身的才情智慧亦是我平生僅見,否則何能安然坐在這裡對鏡梳妝。

她能攝魄勾魂的妙目通過鏡子的反映,對我流波顧盼,既大膽又直接,任何男人這時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那將會是名副其實的一次奮身拚搏。

秀麗法師以媚術稱雄巫國,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英雄好漢為她亡國傾家。

我以開赴戰場的心情,來到她背後。

她自然地把木梳遞過來,柔聲道:「蘭特郎君,給我梳理一下好嗎!」我接過梳子,捧起束秀髮,梳子攏下。

她的秀髮柔軟膩滑,但又有驚人的彈力,這是令人陶醉的好差事。

榮淡如淡淡道:「蘭特!你愛我嗎?」

我爽快應道:「愛!愛得要命。」

榮淡如嬌軀微震,好一會才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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