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凈土之春 第二章 絕處逢生

我給人拍醒過來時,最少也應是一天後的事了。

眼耳口鼻若給烈火焚燒著般的難過。

在極度的痛苦裡,隱約聽到直慕的聲音在我上前方響起道:「這小子看來很不妥,連眼睛也睜不開來,你看他手腳被捆綁的地方全都瘀黑了。」

陰女師狠冷的聲音道:「這不是正中你下懷嗎?」

直慕道:「但……但是……」

陰女師哂道:「堂堂神將要怕了別人嗎?有什麼問題,全推在我身上好了。」

百慕道:「我看你那種藥丸他一粒亦再受不了,還要喂他嗎?」

一隻手粗暴地捏開了我的嘴巴,擲進了一顆藥丸,這次我連上次吞葯時那種麻痹的感覺都失去了。想睜開眼來,眼帘像給什麼黏著了那樣,怎樣也睜不開。

陰女師冷笑道:「可敬的大劍師,造夢也想不到自己有這一天吧,不過你確是非常強壯,普通人達一粒「廢靈丹」亦受不起,你卻在吃了四顆後,內臟仍未發臭發霉,真了不起,哈……」

直慕一呆道:「什麼?」

陰女師道:「解開它的繩結吧!我保證他再爬不起來。」

手足一松,我大字般躺在地上,不住呼吸著火般的熱氣,除了聽覺外,身體的其他部份像與我完全脫離了關係。

陰女師道:「不要怕那毒寡婦,萬事都有我和堯敵頂著,帝君絕不會怪我們將他弄成廢人,我可以推說他受不起這丸子,生出過敏的反應,將責任推得一乾二凈。」

一陣吵罵聲在遠處傳過來。

按著黑寡婦運麗君的聲音響起道:「誰敢阻我,我殺了他。」

直慕喝道:「請連花旗進來!」

腳步聲急奔過來。

一聲尖叫後,我感到給人摟進懷裡,一股奇異無倫的感覺,由對方身體流進我體內,忽然問,我感到魔女刃的存在,它正掛在連麗君的背上,通過她的嬌軀向我召喚。

連麗君怒喝道:「你們敢弄成他這樣子!」

陰女師冷靜地道:「不要亂怪人,只要停止喂他吃藥,不出十天他即可回覆正常。」

連麗君半信半疑道:「假設不是那樣,我定不會放過你。」按著將小嘴湊到我耳旁叫道:「蘭特!蘭特!」

我正通過它的身體,不住接收著從魔女刃傳送過來的奇異能量,身體亦逐漸恢複了點氣力,乘機呻吟一聲,裝作非常勉強地伸出右手摟往她的腰背處。

連麗君焦躁地喝道:「拿水來!」

腳步聲遠去。

連麗君道:「你們有沒有喂東西他吃!」

直慕道:「當然有,連花旗你放心,除了每天喂他吃藥外,沒有人普動過他一根頭髮。」

連麗君的縴手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

我乘勢將手再探後少許,指尖終於按在魔女刃的劍鞘上。

一股強烈至極的奇異熱能,閃電般由指尖流進我體內,使我震抖得差點整個人往後彈開。

連麗君尖叫道:「蘭特!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怕給陰女師看破了玄虛,縮開了手,裝作痛苦不堪的樣子,張開口不住喘氣。

冷水注進口裡,我貪婪地吞噬著,只覺體內的火熱不住冷卻下去,腦筋清明起來,力量逐漸回覆。

連麗君雖是我這次苦難的主謀者,但這時我其的非常感激她,若非她背上的魔女刃,我這條小命便給陰女師害了。

喝完水後,連麗君道:「這裡的環境如此惡劣,沒病也會弄出病來。」

直慕連聲應道:「是的是的!我會改善一下。」

陰女師道:「還有兩天使到聚仙湖了,只要堯敵同意,你可以讓他住進宮裡去,甚至你的床上。」

連麗君沒有理她,可是誰也感到她內心對陰女沛的不滿。

她嘆了一口氣,將我輕輕放回地上躺著,柔聲道:「蘭特!明天我再來看你。」

腳步聲遠去,按著是關門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人目是個密封的大囚室,只有左邊的木牆開了幾個小氣孔。昏沉沉的,只牆的四角燃點著小風燈。

我爬了起來,悄悄走到門旁,將耳朵貼在門上,離去的腳步聲繼續傳入耳內。

陰女師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這小子非常挺得住,四天沒吃東西,剛才還有力和那騷貨摟摟抱抱,你最好給他的手腳加回鐵鏈。」

直慕道:「沒有問題,我立即辦好這事。」

陰女師道:「事關重大,你最好事事親力親為,才不會出岔子。」

直慕連聲應是。

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口

我貼著門滑坐地上,試著伸張手指,發覺力氣差不多全回覆過來,禁不住由衷感激魔女刃賜給我的能量。

忽地想起一個問題,為何那晚陰女師和連麗君出現時,魔女刃不像以往般預先示警呢?

難道……

噢!我明白了。

每次我與魔女刃發生奇妙的聯繫,都是在最佳的精神與體能狀態底下,例如在沙場上的奮戰、或是沉思冥想之時,又或如躲在載黑油車底下那種半睡半醒的鬆弛狀態里。

那天被擒,我醉得昏天昏地,魔女刃因此和我失去了那玄妙的精神聯歡了。

蘭特呵!

看看你還敢不敢亂喝酒?

「叮叮噹噹」!

金麗撞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定是直慕帶著鎖鏈回來對付我。

我心中冷笑一聲,躺回原處,裝出不醒人事的樣子。

門開。

我默數著腳步聲,發覺進來的只有三個人。

「砰」曰大腿給人重重踢了一腳。

直慕的聲音響起,說的是難聽的黑又話。

其他兩人附和她笑著。

我張開少許眼帘,恰好看到直慕側轉了身,指示著兩個黑叉人先鎖好我的腿。

兩個黑叉人蹲了下來。一人抬起我的腿,另一人便要將鐵鏈扣在我腳踝處。

此時不發難,更待何時。

雙腳一縮一撐,正中兩個黑叉人的額角,兩人應聲倒地。

直慕嚇了一跳我第三腳正好踢在他下除處。

他痛得別下身來,我重重在他後腦補了一下劈掌,直慕在連發生了什麼事也弄不清楚之下,仆往地上,這樣撞下去,看來它的鼻樑很難保持先前的高挺完整了。

門外傳來喝叫的聲音,顯是守在門外的衛兵生出警覺。

我撲往大門,恰好兩名黑又共沖了進來,駭然舉起兵器時,我已來到他們中間處,左右肘分撞在他們脆弱的脅上。

骨折的聲音應肘響起。

兩人痛得別下身去。

我越過他們,再旋身在他們腦後加上兩拳,看著他們昏倒地上,才從容探頭往外望去。

外面是另一個空房子。四周放滿雜物,開著的門外有道往上去的木梯,看來我現在應在底艙和上艙問的位置,否則四室內不應開有氣孔。

我退回四室內,在直慕身上找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不一會在船側的因壁開出了一個可供人穿過的大洞,清新的河風颳了進來,使我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我沒有從這洞逸走,因為我還要取回魔女刃,若讓它落進大元首手中,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在這隨時有敵人闖進來的時刻,怎敢怠慢,搶到外室門的木梯底,將匕首插進梯階問的接縫處,連腕上下拖割,不一會將下層一塊橫木板拆了下來,露出梯內黑沉沉的空間,真要多謝直慕把匕首磨得這麼鋒利。

我試著探頭進去,藉著身後的燈光,看到梯底內的空間足可容納我有餘,不由大喜過望。站了起來,在外室的雜物堆揀了一句特別重手的東西,回到囚室內。

我剛才含恨出手,下手又狠又重直慕等要有好一段時間才會醒來,縱使醒來也須休養多日,方可復元。

我將那袋重物,由大洞推了出去直至聽到「咕咚」一聲清晰的水響後,才一個箭步,回樓梯處,伏地鑽了進去。又將橫木板放回原處。

才剛藏好易,隆隆的腳步聲在頭頂響震而下。

按著是驚呼和嚷叫聲,那種混亂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得到。

頭頂的梯階隆隆聲不絕於耳,似乎整船的人都奔了下來。

我感到船速逐漸慢下來。

陰女師驚怒的聲音在前面響起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照聲音的距離,她應在囚室內。

聽見它的聲音我立時無名火起二千丈萁想不顧一切鑽出去,狠狠給她插土十刀八刀。

直慕有氣無力地道:「那要問你才知了,又說他吃了你的葯後,手指頭都動不了,豈知他比獅子還兇猛,突然發難,將我們全打昏過去。」

陰女師尖叫道:「那是沒有可能的!」

黑寡婦在旁幸災樂禍地冷笑道:「看來愛上蘭特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對,呵!讓我看你怎樣向堯敵和帝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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