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仙河飲馬 第三章 北路之役

「轟隆!」

一下驚雷,使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呼呼狂風吹得窗帘「霍霍」作響。

早先戲耍至倦極而眠,橫七豎八擠睡床上的四女,也嚇得爬了起來。

「喔喇!」

一道電光劃破窗外的夜空。

黑室全白。

我看到了龍怡敞開的外袍里那性感內衣只能遮掩小部分雪白飽滿的胸脯。

「轟!」

暴雷驚天動地爆鳴,如起在身旁。

紅月嬌呼一聲,撲人了我的懷裡,其他三女亦不由擠到我身旁。

再一陣狂風吹來,大雨夾在較輕的雷聲里,嘩啦啦打下來,一陣陣打在屋頂上。

燕色的估計沒有錯,大雨終於來了。

電光不住閃亮。

我和妮雅臉臉相覷。

狂風再至,帶了窗外的雨粉。

龍怡低叫道:「噢!要關窗了!」艱難地爬起床來。

我輕輕推開仍是迷迷糊糊的紅月,讓采柔接收了她,爬起床時,才發覺大黑也睡在床土,不禁啞然失笑,幸好飛雪什麼也不怕,否則床將要塌下來了。

來到窗前,急忙幫助龍怡將唯一仍未關閉的大窗那條撐起窗框的木柱從凹位處抽出來,雨點撲臉打來,教人雪雪生痛。「轟!」

一道電光直擊而下,落在窗外的園林里。

龍怡嚇得嬌呼一聲,躲人我懷裡。

昨晚我們雖然嬉鬧得甚為瘋狂,和龍怡的身體也有多次碰觸的機會,但卻從沒有像眼下的這樣全面接觸。

白光閃耀,一時間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托著窗板,輕輕放下,將強暴的風雨聲隔在窗外,也將室內變成個絕對黑暗的世界。

寧靜和平的暗黑天地。

龍恰豐滿的肉體在我懷裡顫抖著,縱使我看不到她美麗的俏臉,但也感到她無限的驚怯,她那最使我心動的嬌羞。

我將她的身子抱得直立起來,讓她玲瓏浮凸的肉體全無聞隙地緊貼著我。

她誘人的呼吸一下一下輕輕的噴在我的臉上,使我知道她正勇敢地仰起俏臉,等待我的熱吻,黑暗的確能使最害羞的人也增加了所缺乏的勇氣。

我低頭在她櫻唇輕輕一吻,淺嘗即止,若要佔有她,剛才便多的是機會,但我很滿意我和她現在那種動人的關係,不想有太快的發展,又或者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她豎起腳尖,輕輕回吻我後道:「要不要我點亮油燈?」

我想起閃電時看到她那雪白的胸肌,心中一熱,旋又壓下自己的情慾,點頭道:「好!」放開了她。

摸索到床邊時,碰著妮雅的身體,禁不住將她抱緊,奇道;「為何紅月這小傢伙一聲不響,她不怕暴雷嗎?」

采柔在床中間處笑道:「她早睡回了去。」

燈火亮起。

龍怡背著我站在靠牆的高几旁弄著油燈,采柔接著熟睡的紅月坐在床心,妮雅藏在我懷裡的旖旎情景,立時映人眼帘。

我向龍怡問道:「為什麼你像是很熟悉這屋內的環境呢?」

妮雅由我懷裡抬起頭道:「你太粗心了,難道看不出這是龍怡貴女的閨房嗎?」

我一震望向剛扭轉身來臉向著我們的龍怡,呆道:「既是你自己的地方,為何整天嚷著要告退?」

紅色的燈火映照下,龍怡羞澀地道:「但我已將自己的房子讓了出來給你呀!」

我心中沉吟著,龍騰這樣允許自己的女兒公然向我示愛,必亦是同意龍怡和我建立更親密的關係,這樣對鞏固他在凈土的地位,自是大有益處,由這點著眼,我對與龍怡關係的處理更應小心一些,否則可能會帶來不良的後果。

龍怡來到我身旁坐下,低聲道:「大劍師!你不高興龍怡這樣做嗎?但為了你,不要說讓出屋子,什麼事龍怡也肯做。」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轉至僅可耳聞。

我道:「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著應怎樣利用這場雷雨。」

妮雅從我懷裡脫出來,坐直嬌軀,正容道:「是否應立即下追擊的命令,所有人都準備好等待著你的指示。」

一陣風雨刮來,一時屋頂窗門儘是雨打聲,風從窗隙侵進來,吹得油蕊上那點火焰閃爍跳動。

我沉聲道:「希望這場雨下得愈大愈久,便愈是理想。」

大黑這時警覺地豎起耳朵。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他們終於來了。

除了六位大公外,這次連約諾夫、龍歌、紅晴、澤生、侯玉等和十多名我尚未認識的北方將領都來了。

較使我注目的是換了三等武將服飾的田宗,顯示出他已因過去個多月的表現積功連跳兩級,難怪神采飛揚。

凈土軍階編製非常簡單,主要是大公、武將、隊長和普通兵。除大公和普通兵外,其他兩項都細分作五等或一等,三等武將已是非常高的軍職,像紅晴侯玉等也只是二等武將,我所知的一等武將便只有約諸夫、龍歌和那像雌豹般的雁菲菲。

所有大公的嫡系繼承人,都自動成為五等武將,要升作一等武將,就要看他們在軍中的表現了。

至於軍隊編製,則是軍、師、團和隊,以三萬兵為一軍,一萬兵成一師。團有大有少,多至千人,少至數百人也有,要看其性質而定,像小矮胖統率的工兵團,有需要時可增至數千人之眾。隊則以百人為單位,由大小隊長指揮,職級分明。

這時凈土三等以上的老少軍官都擠在正廳里,足有三十多人,台椅都給搬到一旁,以騰出更大的空間來。

我在妮雅的陪伴下,進入正廳。

眾大公武將均肅然敬禮。

我收拾情懷,正容道:「大火熄了吧!」

「轟隆!」

屋外一下驚雷,俠眾人的目光都望往屋頂處。

龍騰等一眾大公站在前排處,一齊點頭,眼中露出熱切興奮的神色。

龍騰道:「還是燕色比我有眼光,我已向他陪過罪了。」心情暢美下,他已不斤斤計較這小小的勝負得失了。

我很理解他們的心情,這場雷暴便是天公顯示了它仍是站在我們的那一邊。

龍歌踏前道:「龍歌等候大劍師的指示。」

我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忘記在這次追擊里誰是先鋒將。」

龍歌有點不好意思地臉孔紅了一紅。

站在謝問旁的一位年輕二等武將道「希望雷暴很快便可停下來。」

我眼光移到他處,點了點頭。

謝問有點尷尬地道「這是小兒謝凌風,大劍師請原諒他多言。」

我微笑道:「年青人應該是無畏敢言的。」

謝凌風露出感激的神色。

紅石笑道「年輕人是勇猛好戰的獅子,老年人是愛撿便宜的狐狸,我老了,只希望這場雨下得愈大愈好,雷電愈打得烈愈愜意,硬是將黑叉鬼困在山路上,受盡風雨之苦後,我們便可去檢便宜了。」

眾人都笑起來,有種在極度緊張焦躁里輕鬆寫意的味道。

燕色道「我曾佯攻了斷路堡幾次,又弄榻了部分城牆,然後使人守著通往斷路堡的山路,防止黑叉人派人破壞。最新的情報顯示,黑叉人仍未完全退出斷路堡,所以就算他們有毀路的企圖,這場大雷雨也使他們因人馬未能完全撤出而辦不到。」

我點頭表示讚許燕色確是經驗老到的將領,每一方面都計算得到。

雨點「啪啊嗒嗒」打在木造的屋檐上,但雷聲已逐漸弱下來。

我環視眾人,最後眼光落在龍歌臉上,微笑道:「怕淋雨嗎?」

龍歌昂然應道:「無論是天上下來的雨,又或敵人射出的箭雨,我也不怕。」

我喝道:「那你便是我左邊的大將!」轉向神色有點不自然的約諾夫道:「約諾夫便是我右邊的大將,我們將冒雨出擊,不讓黑叉人有毀掉山路或下陷阱的機會。」約諾夫見我沒有忘記他這曾並肩在戰場上出生人死的老朋友,大喜答應。

寧素皺眉道:「下山的路雖然寬敞,足可容四馬並行,但現在天雨路滑,泥擰滿途,可否待天亮時才出擊?」

我道:「這是任何人也作如是想的想法,所以肯定黑叉人也是這麼猜想,故此我們這行險的一著,應是敵人估不到的奇兵。」我一直以來的戰略,都是險中求勝,這並非我性好冒險,而是因為每一次敵人都比我強大,故不得行險取勝。

眾年輕將領都露出興奮的神色,反而大公們和老一輩的將領都臉帶猶疑。

我斷然道:「這裡每一個人都同意要追擊敵人,敵人也知道我們必會追擊他們,所以我們倘若來個乘勝追擊,其實卻是墮進敵人布下的陷阱里去,可是這一場雷雨扭轉了整個局勢,不但解決了大火阻路的問題,還把敵人撤退的行動完全癱瘓下來,假設我們失去了時機,機會一過去了便永不回頭,誰還有話要說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