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捲土重來 第二百零九章 不再妥協

「連長,咱們為什麼不把國旗綉在臂章上?其它國家的維和部隊不都把自己國家的國旗綉在肩章嗎?美國的部隊還把自己國家的國旗帶上呢,咱們為什麼非得綉著么一個『UN』的標誌呀?」

「韜光養晦,咱們中國人不喜歡張揚,懂么?再則這一次是嚴格保密的空降任務,綉上國旗會曝露國籍,對我們的國際形象有影響。我們的任務區不在奈及利亞,這次賣法國一次面子,解救法國在南瀕大西洋幾內亞灣的幾名法國遊客,任務簡報上說的非常清楚。」

「空降奈及利亞不是法國軍隊的活么?怎麼突然變成咱們了?是不是上頭和法國人做了什麼交易?連CASA—235型號的運輸機都用上了。」

「做好份內事,軍人只需服從,不需要問為什麼!」

「嘿!就是因為這樣李營長才會選您當這次任務的指揮官,您只管服從,從來都不問為什麼。」

艙門旁邊的指示燈亮起了黃色的燈光,喇叭里傳來急促的法語,翻譯說「已經快到達預定位置,準備跳傘!」。機身突然劇烈的晃動一下,喇叭里一陣『嗡嗡』作響,隨即一連串的法語又被吼出來,翻譯說:「遇到氣流了……,法蘭克上校說錯過這裡離目的地太遠,必需在這裡跳傘!」

黃色燈光下的那一張堅毅臉龐,他指揮戰友們全部站起來檢查自己的裝備,一連串的命令從那張不斷張合的嘴巴發出去……

機身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晃,身穿灰白迷彩裝的軍人列隊向後機艙,一個點數,一聲聲用漢語喊出去的字數,後機艙的艙門向下落去,兩千五百米的下面漆黑一片,風呼嘯地吹,軍服發出的獵獵聲響。軍人們將降落傘的勾心搭在後艙門自動張傘的裝置上面,他們齊齊看向那名高大的身影。

軍機下降,直至八百米時,喇叭里再一次響起了法語。

「共和國的軍人不畏艱難!」

「是!為了祖國的榮譽!」

高大的身影動作一頓,他在想:「狗屁的祖國的榮譽,只不過又是一次妥協,天知道這一次妥協會換來一點什麼?」

「準備!」

一個個戰士往外面一躍,身影瞬間消失……

最後只剩下那名高大的軍人,他要往外躍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繩索斷裂的響聲,之後是一句半生不熟的國語「旅途愉快,中國的上尉先生」,跳出去的身軀沒有一頓,他感覺不到降落傘被拉開,耳膜里不斷傳來的是呼嘯的風聲,他在想「誰切斷的鉤繩?」,不一會感覺撞上了什麼,身體好像裂開了一般,失去了意識。

「我摔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的一聲慘叫驚醒了夢中人,他的耳朵里滿是慘嚎,偶爾會插上兩句根本聽不懂的話,笑聲里儘是肆虐,而似乎地面怎麼會振動,就好像是有坦克在前進……不對!是馬,馬發出了『嚕律律』的嘶嘯。

「我睜不開眼睛!!為什麼有馬,為什麼那麼多人在慘叫!」

半昏迷狀態的軍人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精神是醒著的,但是身體還處於『昏迷』狀態,那感覺就好像是睡覺遭遇了『鬼壓床』,人可以思考,但是就連想眨動一下眼皮都不行。

「快,快些把他拉進去,別讓胡虜看見了……」

絲毫沒有感覺自己的身軀被人拉著進了草廬,意識再一次失去了。

想醒過來太難,不知道又是這麼半睡半醒了多久,他總算清楚在一旁照顧自己的是一名老伯,時間一天又一天再過去……一天?兩天?或者是十天?一個月?時間不重要,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那是有人在用力搖晃,而且似乎有人不斷在耳旁叫喚著什麼?

「原來我沒死啊?只是重傷……」

眼睛睜開了,眼前的一切非常模糊,眼瞳的焦點正常後,看見的不是簡陋的草廬,鼻子聞到的也不是那種腐氣的臭味,而一種屬於女人才有的體香?那雙眼瞳突然一縮,變得銳利無比!強壯的身軀被柔軟的嬌軀死死抱住,不斷輕聲哭泣的女人,她嘴巴里不斷呼喚著「夫君,嚇死奴了,可把奴嚇死了」,他呼出了一口氣,知道又做夢了,伸展出去的手臂將女人摟住。

「我睡多久了?」

懷中女人依然輕聲抽泣,她那不斷顫抖的嬌軀正在向強壯的男人述說女人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把奴嚇死了,夫君身軀一直在抖動,嘴巴里不斷喊著『該死的法國佬』『又一次妥協』『槍呢,槍什麼不見了』,真的把奴嚇壞了。」

林斌感覺頭很疼,喉嚨也是乾澀無比,他環顧幾圈,帳內竟然除了燕子沒有半個人。

「秋菊和春香呢?」

燕子漸漸不哭了,但她仍然把林斌死死的抱住,像極不抱緊一點林斌會突然不見了那般,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眸里儘是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重要、可以依靠的人。

「我……有點口渴。」

燕子猶豫著就是沒有放開林斌,她現在是一隻被嚇壞了的小白兔。

「夫君已經昏……昏睡三晝夜。統領和甲統領回來知道夫君昏睡不醒後派重兵把守,召喚來軍醫查看,軍醫言道『王因冒雨作戰,中了風寒,雖昏睡不醒,但脈搏強勁有力,不出三日必醒』,然後又開了幾服藥,但是煎了夫君口齒緊閉無法餵食,奴……奴只有口含喂之。兩位統領心繫夫君安危,嚴令不允許任何人進賬。後霜火急趕回,派人將秋菊和春香監押,說是秋菊和春香曾經是婧公主的奴婢,與夫君昏睡不醒脫不開關係,如今……秋菊和春香恐怕已被嚴刑拷打……」

林斌納悶了,他先是捂住燕子的耳朵,隨即大吼:「來人!」

帳簾飛快地被拉開,呂炎、甲賀、陳汐、蒙詔、霜、燕戈、韓安、陳道……等等十多位將領一呼啦衝進來,每個人臉上都是狂喜表情,而統領們狂喜至於似乎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林斌沙啞著嗓子:「水!」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呂炎和霜,兩人快步沖向旁邊的水壺,兩張手同時握住水壺,他們彼此相視,呂炎看到霜一幅『你搶就殺了你』的表情做出讓步,他選擇去拿起木樽,這下霜只有水壺沒有盛水的木樽,立刻傻眼。

「磨磨蹭蹭什麼!我說水!」

最後呂炎和霜兩人啥事都沒幹成,端水的任務被陳汐光榮而又艱巨的接過去。

林斌一下子像灌水牛那般的喝了足足三四壺水,他邊喝邊掃視部下,看到重要將領全在,開口問:「匈奴人全線敗退了?」

將領們彼此又是一陣相視,似乎是由誰出來都不對,最後眼光落在了五軍統領們的身上。五軍統領還是納悶的彼此相視,誰都沒站出去說話。

階級觀念深入人心的時代,越是重要的東西,站出去說話的人就代表身份越高,統領以下的將領自認沒有說話的資格,五個統領身份相等誰都沒有高誰一頭,站出去就意味自以為自己比其他統領地位高那麼一點點,最後只有乾瞪眼等林斌指名道姓。

林斌知道這些人腦袋裡面在想什麼,他們正目光炯炯地等待自己點名,看哪名統領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比較高。林斌明白怎麼去駕馭麾下的將領,從不讓他們覺得自己高人一頭,那樣會引起很大的麻煩,他偏偏就不點五位統領,而是看向燕戈。

燕戈一愣,他能夠感受自從林斌將視線定在自己身上時,周圍統領、副統領、隨軍參謀眼神里的訝異。他心裡不斷叫苦,但卻是不能不答……

「回王的話:匈奴右谷蠡王庭部、右賢王部、等部落軍隊依然敗退,據悉乃是往高闕方向撤退。菰渾部、屠申部、澤延部、黑羊部等賀蘭山部落駐紮於廣牧前方未走。另,炎地戈漠後方的羌族軍隊仍然沒有動靜。」

林斌點頭,復而看向蒙詔。

蒙詔向前踏了兩步,嚴謹抱拳:「斥候回報:羌族放棄穿越沙漠的準備。末將以為,羌族主將該是獲悉匈奴戰敗的事實,自覺無法與我軍抗衡,所以選擇原地不動。」

林斌還是點頭,他的眼神變得銳利,像極一把刀子抵在呂炎的脖子上。

呂炎表情一僵,他同樣邁前兩步抱拳,但是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林斌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問呂炎什麼,該給部下留面子的時候,林斌從不在眾人面前給任何一個部下難堪,他只是給呂炎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後轉向霜。

霜卻是不明就裡,愣愣地踏前兩步,遲疑道:「這個……?卑下無事稟告?」

林斌抬手招了招,燕子很配合的想要讓開,不料林斌卻是突然伸手阻止,等霜靠近了,林斌問燕子「秋菊和春香能服侍好你嗎?」,問得燕子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連忙直說「能」,這下林斌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斌讓霜俯下身子,「把秋菊和春香放了。」

霜感覺自己的脖子直冒寒氣,他怔怔地看著林斌,沒有看見凶神惡煞般的表情,林斌在笑,而且笑得很溫和,像是在褒獎多過懲罰,忙應「喏」。

沒有上位者會不喜歡忠心耿耿的屬下,霜隨林斌一路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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