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捲土重來 第二百零五章 匈奴人的恥辱日

韓安國無法之下只有同意派軍上前驅逐匈奴殘兵,他招來四名假都尉,嚴令只是驅逐無需拼力死戰。假都尉自然是聽命,但是漢軍騎兵個個早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痛殺胡虜,四千漢軍在四名假都尉的率領下脫離本陣,他們並沒有馬上策馬加速,而是在軍官的約束下按照訓練時那樣擺開陣型。

四千漢軍裝備精良,騎士們在軍官的鼓動下熱血沸騰,抽出戰劍、豎平長矛,他們通紅著眼睛高舉兵器揮舞。

數百軍官齊聲吼叫:「漢軍!」

充滿戰意的漢軍將士們將兵器前指,他們下意識看向列在旁邊的神策軍,看到了無數雙不屑的眼神,忍不住呼吸一頓,隨後吸氣,像是要發泄一直以來被瞧不起的憤怒,他們張口咆哮:「威武!!!」

一雙雙不屑的眼神雖然沒有改變,但是裡面卻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神策軍裡面的高級將領、中級軍官是喊著「漢軍威武」一路屍山血海殺過來,他們無數次在林斌的帶動下咆哮和揮刀,喊出的就是這句戰號!

林斌微笑對韓安國說:「他們現在還配不上喊這一句戰號。」

韓安國的戰意被林斌一句話澆熄,他表情錯愕:「為……為何?」

林斌還是在笑,那笑容里滿是回憶。他在想,漢國的軍隊或許還有些青澀,但是這個國度從不缺少熱血男兒,是那些男兒無數次高喊戰號用手裡的戰刀拼殺出屬於一個國家的自信,讓外人喊這個國度英勇的男人們叫男子漢、漢子!

在另一個強盛的朝代,遠在中亞附近的國家迎接唐朝使者的時候還是稱呼為漢使,只因中亞諸國牢牢記住一個叫陳湯的人……

漢元帝時期:

強大的羅馬帝國在統一了地中海沿岸後,為了掠奪東方的財富和主導絲綢之路的貿易主導權,於是揮軍東征。在黑海邊擊敗了中東強國安息帝國的軍隊,直逼康居國(估計在現在的阿富汗地區),康居王大驚失色,連忙向漢朝駐西域都護府求援,就在此時匈奴帝國也開始再一次侵入西域地界,而漢朝在西域駐軍才兩千人,西域形勢一時間危如累卵……

漢朝西域都護在一日之內連連派出數百名鴻翎急使向長安請求援兵……

消息傳到長安,滿朝震動,經過商議決定出兵遠征西域,但在將領選派上朝臣們起了爭議,當時尚算開明的漢元帝力排眾意,破格提拔尚在獄中的草莽英雄——陳湯。

漢元帝封陳湯為征西大將軍,由他挑選了兩萬精銳的騎兵,再加他在獄中結識的一些奇人異士,擇吉日率軍遠征。

西域各個小國聞聽大漢出兵,也紛紛派兵參加,使陳湯率領的軍隊增加至十萬人,於是在遙遠的西域大地上,一場冷兵器時代的世界大戰拉開了序幕……

交戰雙方的一方是統一了地中海盛極一時的羅馬帝國和驍勇善戰橫掃草原的匈奴騎兵;另一方是正值盛世的大漢帝國率領的東方聯軍。

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四個國家都參加了這次戰爭:漢帝國、羅馬帝國、匈奴帝國、安息帝國……

在帕米爾高原上,東西方兩個最偉大的國家:大漢帝國和羅馬帝國開始了一場生死角逐,陳湯以西域諸小國的軍隊為誘餌,以那些奇人異士為先鋒,用大漢精銳的騎兵一舉擊潰了曾經橫掃歐洲無堅不摧的羅馬軍隊龜殼方陣。

在潰敗中的羅馬元帥憤恨的詛咒道:「該死的中國人,該死的中國人!」(羅馬本紀,也就是國家發展史裡面有記載)

而不知道羅馬軍隊已經潰敗的匈奴騎兵依然大搖大擺的侵入了西域,匈奴單于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是一支氣勢如虹的聯軍。

這兩個千百年的宿敵:華夏民族和匈奴游牧民族,在遙遠的他鄉開始了一次強強對戰。陳湯以無比的勇氣迎戰縱橫草原的匈奴軍隊,以騎兵對騎兵,以勇氣對勇氣,以鮮血對鮮血……狹路相逢勇者勝,單于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曾經被他征服過的土地上被打敗,甚至被當場斬下了首級……

這一次戰爭,進一步鞏固了漢朝在西域的權威,確保了在絲路貿易中的主導地位,也開創了西域的新紀元。

勝利後的陳湯向漢朝天子上書彙報,連同書信一起帶到長安的是匈奴單于的首級,在他的書信里寫下了一句註定要流傳千古的話——「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是西漢名將陳湯遞給漢帝的上疏,隨同上疏一同遞向長安的是北匈奴郅支單于的首級……

林斌得承認,他再一次在戰場上走神了。他回過神來時,四千漢軍早已經衝殺上去與匈奴殘兵戰成一團,漢軍不知道騎戰打的是機動性,一股腦衝殺進去後大多數竟是下馬與匈奴人捉對廝殺起來。儘管戰術十分幼稚,但是林斌看到那一張張錐嫩的臉上猙獰著砍殺匈奴人時,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觸動了?

「犯……犯強漢者……」林斌眼睛眨動了一下,他看見一名漢軍身上中刀卻是不顧一切的抓住敵人的刀刃,任是手指被切斷,鮮血淋淋,他還是抱住了匈奴人讓袍澤有機會劈下戰刀,敵人死了,那名中刀的漢軍也沒有再一次站起來,「誅殺?」

神策軍騎士們的眼神里不屑慢慢淡去,他們換上的是專註觀。神策軍眼中的漢軍搏殺技巧很笨拙,常常揮動兵器的角度不對,也不懂得該保護自己的要害,用一次輕傷去換一擊殺死敵人的契機,但是不能否認一點,無論漢軍是怎麼不懂搏殺、不會配合,漢軍是真的在拚死作戰,不是一群只會喊喊口號的——懦夫。

「這片土地孕育出來的男人不是天生的懦夫,那是什麼使得幾百年、幾千年過去了,這片土地上的男人不再熱血,顯得有些膽小怕事?真的是……儒學嗎?」

一敗再敗的匈奴殘兵在漢軍沒有戰術、沒有章法的悍勇衝擊下崩潰了,匈奴人再一次分成級小股想要逃,他們撞上的是早已經嚴陣以待的神策軍遊騎兵,幾波箭雨射出去之後,精神早已經崩潰的匈奴殘兵選擇的是投降。

林斌臉色一肅,非常認真的看著韓安國:「現在起,得勝歸來的漢軍可以喊那句戰號。」

韓安國一如既往的發愣,他哭喪著臉看著那些興高采烈,但卻不足三千人的漢軍騎士,「這……這句戰號的代價……很大……」

林斌眼瞳突然一縮,前方一條黑線不斷在地平線上移動,那是伊稚斜的本部來了!

「戰爭就是死亡,想要呼喊,首先要保證自己還活著。一支軍隊沒有經歷血戰,他們永遠只是一群被訓練的很好的孩子。」

韓安國眼睜睜地看著林斌命人將投降的匈奴人押解著跪成一排,迷迷糊糊地同意林斌的話讓三千餘沒見過血的漢軍士卒持劍站在戰俘的身後,他實在是怕了林斌,連問一句「這是要做什麼」都不敢,只知道林斌說什麼就做什麼。

「看見了么?那些上過戰場廝殺和沒上過戰場廝殺的士卒有什麼兩樣?」

韓安國看見了,有廝殺經驗的漢軍士卒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卻有著其他士卒所沒有的自信。

遠處的匈奴軍隊軍容有些狼狽,他們明顯看見有漢軍早在這裡嚴陣以待,整支軍隊霍地一停,戰馬嘯聲、驚恐的呼喊亂成一團。

呂炎在完成襲擊任務後放火燒掉了許多營寨,間接斷掉了右谷蠡王庭部和渾邪部殘兵的後路,這就是那些匈奴騎兵為什麼狼狽不堪,且這麼晚來的原因。

伊稚斜的一萬狼騎只擋住三萬豹軍大約一個時辰就全部死在箭陣下,而恰巧伊稚斜等人看見的正是豹軍發射的最後一波箭陣。伊稚斜做出了判斷:對岸有漢軍箭陣,想要再一次渡河根本就不可能!

右谷蠡王庭部和渾邪部的側翼進攻計畫破產,前後被夾擊之下如林斌所料,伊稚斜根本不甘心接受失敗,他要撤軍到五原,等漢軍的追擊部隊,來一個堂堂正正的騎戰!伊稚斜發誓,漢軍只會耍陰謀詭計,在正面的戰場上漢軍絕對敵不過大匈奴的騎兵!

這下伊稚斜如願以償了,他看見不遠處列陣的漢軍,這使得他的臉皮不斷抽動,喊出的不是喜悅的歡呼,而是一句悲吼:「崑崙神啊!您已經不再眷顧大匈奴了么!?」

現在就是瞎子也該知道哪一方一直以來都是處在被動的位置。匈奴人原本還在沾沾自喜,漢軍是在防禦,大匈奴佔有優勢,只要側翼再一攻漢軍就不行了。結果是什麼?是大匈奴一直被漢軍牽著鼻子走,一切的一切都是漢軍設下的陷阱!

「擺陣!馬上擺陣!讓崑崙神見證你們的武勇,把你們心裡的不甘願發泄在漢軍身上!」

匈奴騎兵連夜狼驅逐奔,一連串的失敗吞噬掉了他們的鬥志,聽到怒吼是既疲憊又飢餓地策動戰馬,天知道這些心神渙散的士兵能不能再接受一次失敗。

林斌高舉的右臂向下揮……

沒有呼喊聲,兩千神策軍騎士靜靜地平舉騎槍,押解戰俘的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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