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
笨笨魚吐出幾枚氣泡，有些發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如果將水流凝聚成美納斯的模樣，或許能行。
她光是想到美納斯的樣子，就心血澎湃，渾身充滿了力量。
笨笨魚重新施展祈雨技能。
這次的雨雲體積並沒有變化，雨水卻更加密集。笨笨魚的急凍光線環繞著雨水進行凍結。
和幾何雪花、乘龍相比，笨笨魚的急凍光線更加纖細，只有小指粗細。可若論凝實程度，笨笨魚雖然只使用過幾次，就已經勝過幾何雪花，足以和乘龍相提並論。
笨笨魚只是弱，但意識、悟性等方面，都是極品層次。
雨水漸漸結成冰塊，旋即塑造出形態。
凌煌瞪大眼睛，雖然連雛形都沒出來，他卻感覺到笨笨魚的匠心。
要是真的能完成，怕是能以假亂真。
「咯吱！」
燃燒蟲就在凌煌腳邊，看著那凝聚的冰塊，有些迷茫。
他昨天並沒有被收回精靈球，凌煌甚至沒理會他。如果不是白瀾兮給他餵了點精靈食物，恐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當凌煌沒打招呼就走開的瞬間，燃燒蟲也產生過一走了之的想法。可看著那茫茫無盡的雪原，銘刻在骨子裡的畏懼感油然而生。
他認慫了。
跟在凌煌背後，是不是咯吱兩聲，凌煌卻從未理會過他，彷彿當他不存在。
燃燒蟲卻生不起氣來。
對戰中途退怯的是他，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凌煌呢？
直到跟回酒店，燃燒蟲內心的恐懼感還是沒有消散。在這大雪中，如果凌煌直接放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雖然聽到燃燒蟲的叫聲，凌煌卻沒有理會。
對於燃燒蟲，他真的很失望。
先晾著他吧，如果他不想對戰的話，凌煌也沒什麼好說的。打怪升級的經驗，照樣會通過學習裝置傳遞給他，燃燒蟲的等級照樣會提升。
自我覺醒，幡然悔悟自然是極好。
可如果進化成火神蛾之前，都是這副窩囊狼狽的樣子，凌煌也要負起訓練家的職責，讓燃燒蟲真正醒悟。
「不能等燃燒蟲進化成火神蛾再點醒他，到時候就來不及了。」凌煌暗道。
進化的時候，很多精靈的心態都會產生極大轉變。鯉魚王進化暴鯉龍，實現了抖M到抖S的轉型。可多拉進化成波士可多拉，連感情都看淡，更加專註於變強。
這就是進化的魅力。
當然，進化的心態變化絕非萬能。膽小如鼠的燃燒蟲哪怕進化成火神蛾，也不堪大用。
「汩汩！」
此時，笨笨魚終於將美納斯的雛形給營造出來。
她還留有餘地。
可她進行不下去了，對於接下來的構造完全沒有頭緒。
明明只需要簡單地勾勒鱗片，將美納斯的細節勾勒出來。但現在的笨笨魚腦子完全空白。
凌煌看著戛然而止的笨笨魚，有些疑惑。
笨笨魚的進步非常大。之前製造個冰球，都非常吃力，各種不對稱。
這次，笨笨魚已經將美納斯的雛形製造出來。透過這晶瑩的冰雕雛形，凌煌都能想像出，製造出來的美納斯冰雕，擁有怎樣的美感。
凌煌說道：「你這個雛形營造得非常完美，怎麼不繼續下去？」
「汩汩！」
笨笨魚直接鑽回精靈球。
凌煌有些莫名其妙，沉思許久才想到笨笨魚迷茫的原因。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美納斯被譽為最美精靈肯定沒錯。恐怕笨笨魚雖然勾勒出雛形，但她終究不是藝術家，對美的理解也很淺薄，根本無法勾勒出美納斯的美麗。強行將紋理弄上去，只會畫蛇添足，徒增笑話。」凌煌暗道。
所以，笨笨魚才會是那樣的表情。
凌煌拍了張照片，將冰雕的雛形以相片的形式保存下來。
「先回去吧。」凌煌暗道。
回到太陽湖的外圍，凌煌發現白瀾兮已經穿上冰刀鞋，滑起冰來有模有樣。
「挺瀟洒的啊。」凌煌說道。
「你要不要來試試，真的挺舒服的。」白瀾兮說道。
「我就算了。」凌煌微笑道：「精靈們呢？」
「練級去了。」白瀾兮說道。
凌煌點點頭，也是，練級的套路精靈們基本都清楚，況且那麼多精靈聚集，根本沒有野生精靈或者玩家能欺負得了。
凌煌在長椅上坐下，看著白瀾兮如蝴蝶般縹緲的身影。
相比於凌煌，她更加放鬆。
彷彿真的就只是玩遊戲。
凌煌其實挺羨慕她的狀態，或許，這也是白瀾兮吸引凌煌的理由。
他將目光移開，羨慕地看向那些野餐的遊人。
「要不要去冬泳！」不遠處，白瀾兮喊道。
「拒絕！太冷了！」凌煌也大聲回道，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那我自己去！」白瀾兮喊著，穿著冰刀鞋就滑過來。
「那我也去。」凌煌說道。
「跟我來。」凌煌和白瀾兮登上計程車，直奔游泳館。
白瀾兮換好泳裝出來，凌煌看著都覺得冷。
「是不是很失望？」她巧笑嫣然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在太陽湖冬泳呢。」凌煌聳聳肩，「原來不是啊。」
不過他也能理解。
對白瀾兮來說，在北方湖泊冬泳也是個巨大的挑戰。
接著，凌煌很識趣地誇讚白瀾兮的泳裝，才在泳池邊緣悄悄看著白瀾兮如美納斯……美人魚般的泳姿。
……
凌煌在泳池無人的角落偷偷將笨笨魚放出，生怕嚇到泳池裡的女士們。
哈爾濱有冬泳的習俗，即便外面下雪，游泳的人數仍舊不少。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瀾兮和笨笨魚，簡直是兩個極端。
「咕咕！」
笨笨魚有點不適應這種人多的地方，將大半個身子潛入水中。
凌煌將自己的猜測跟笨笨魚驗證，得到了她的肯定。
「果然是這樣。」凌煌暗道。
短時間內，他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凌煌很清楚，做出美納斯的冰雕肯定能驚艷全場。
但笨笨魚終究不是美納斯，根本掌握不到其中的神韻。
這才是最困難的。
凌煌彷彿下了某個決定，盯著笨笨魚的眼睛。
「你，見過美納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