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 第四百一十章 方家的陰謀

第二天上午,天上飄著碎雪。李衛東也沒跟老爸老媽打招呼,只跟姚薇說散散心,一個人開車出去了。

岳天雄的話,讓他不能無動於衷。他很清楚岳天雄的性格,陰險而沉穩老練,除非是絕對有把握的事,否則斷不會有事沒事放空炮。那廝之所以敢斷定李衛東不會拒絕,也就說明他手裡一定握著李衛東想要的那張牌。

會是什麼牌?李衛東不知道,但是不必細想也跟陸家有關。上次香港之行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月了,陸老爺子的病情不用說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陸家裡里外外都在靠夏若芸一個人掌事。陸家的事,當然也就是夏若芸的事,李衛東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車開到市府路交通崗,正趕上紅燈,李衛東剛剎住車,背後猛的別過來一輛變道的奧迪A8,打著斜的吻在了他的車屁股上。也是路上積了些雪的緣故,A8的司機又開的急,李衛東下車看了眼撞得也不怎麼嚴重,本想大過年的就算了,反正也有事趕時間,不料那個A8卻不幹了,打開車門跳下一個胖的跟豬樣的中年眼鏡男,指著李衛東便破口大罵:「你他媽瞎了啊,這麼寬的路偏擋老子,MLGB怎麼不一下撞死你!」

李衛東開的還是二叔侯萬風原來留下來的那輛雪佛蘭,半新不舊的又不值錢,難怪那個A8眼鏡男會狗眼看人低。正好這個崗有交警,看到出了事故連忙走過來,像這種搶線變道的事本來看都不必看就知道是誰的責任,但是交警看了看後面的A8又瞅了眼李衛東,明知故問的說:「怎麼回事?」

A8男不緊不慢的從車上拿了盒中華煙,叼起點著,吐出口煙說:「你TM第一天當交警啊,還用問怎麼回事?他別我車,擋老子路,這都看不出來,你怎麼混的啊?」

這胖男穿著一件小貂,油光鋥亮的,再加上本來長的就夠肥,看上去就跟動物園裡跑出來只熊瞎子一樣。不過這年頭越是這種人越能裝逼,那交警給他訓的跟孫子似的連大氣也不敢出,倒是轉過頭沖著李衛東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駕照!」

李衛東本來今天心情就不怎麼順,看那A8男一臉的囂張也就更加的不爽,皺了下眉頭,也不說什麼,伸手把交警撥到一邊,走到A8男面前直通通就是一拳,那廝一個後仰,撲通一下四腳朝天的摔在了地上,眼睛碎了滿臉,血嘩嘩的就淌了下來。

那個交警也沒料到這個開輛面車的毛頭小青年居然脾氣這麼沖,脫口叫了句「我操!」連忙上前去拉,正在這時一輛酒紅色的布加迪跑車順著車流間的空隙呼嘯著鑽了過來,吱嘎一聲剎在旁邊,車窗刷的落下一半,露出一張嫵媚之極的臉蛋,沖李衛東揚了揚下巴,說:「怎麼了?」

李衛東也不說話,直接從那個A8男小山丘一樣的肚皮上踩了過去,伸手去拽布加迪的車門。周圍本來有不少司機都湊過來看熱鬧,一看到這輛布加迪,立刻噓聲一片,要知道這種頂級跑車在中海似乎也找不出第二輛。那個年輕交警更是一下子就秀逗了,眼看著李衛東拉開車門就要坐進去,這才回過神,說:「喂,這還沒處理完呢,這,怎麼辦啊這個?」

李衛東頭也不抬,說:「該怎麼辦怎麼辦,你TM第一天當交警啊?」呼的一聲,布加迪連紅燈都沒理會,直接一腳油門躥了過去,揚起一片雪霧。

周圍看熱鬧的司機一陣鬨笑。那個A8男這時才敢捂著臉殺豬樣的叫起來,叫道:「打人啊,TMD你看到了都不管,還是不是警察啊!」

交警臉一板,沒好氣的說:「叫什麼叫,你違章在先,駕照!」

慕雨虹似乎開車從來就沒收斂過,跟脫韁的野馬一樣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不過不得不說這小娘們車技倒是一流,連李衛東也得佩服三分。這一次岳天雄選擇的地點卻不是遊艇,而是中海一家五星級丰度酒店,上到二十樓,兩個西裝男馬上迎了過來想要搜身。慕雨虹冷冷的說:「歇了吧,不知道他是妙手空空浙江司徒家的人么?要是能在他身手搜出傢伙來,你們也就用不著做保鏢了。」

帶著李衛東來到一間套房門前,輕輕在門上叩了兩下,然後推開房門對李衛東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是一間總統套房,出了玄關就是一間寬敞的會客廳,一張大大的茶几上面鋪著宣紙,一名身著唐裝的中年男子正俯首揮毫,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的說:「李兄弟,坐。」

李衛東掃了一眼,岳天雄寫的卻是一首七絕,李賀的那首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要說這廝人品不怎麼著,倒真寫的一手好字,筆走游龍,力透紙背。最後一筆寫完,岳天雄啪的擲了筆,對剛剛寫過的字看也不再看上一眼,端起旁邊的茶壺笑吟吟的朝李衛東走了過來,說:「大紅袍。我知道你不喜歡喝茶,我也不介意你抽煙,李兄弟請隨意。」

李衛東淡淡的說:「麻煩你,給我來杯茶。」

「哦?」岳天雄微微一怔,不過還是取過一旁的茶具,拈出一個精緻的紫砂杯,先濾水,再放入茶葉三點龍吸水,端了杯子放在李衛東面前,笑著說:「我不知道李兄弟居然也對品茶有了興緻,哈哈,難得難得。」

李衛東掏出根煙點上,說:「興緻談不上。我在想你大過年的把我折騰來,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我就把這杯茶潑在你臉上。」

岳天雄笑容一僵,刀削般的臉上頓時浮起一絲陰鶩之氣,過了一會才說:「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好像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李衛東抽了口煙緩緩吐出,說:「關我鳥事。」

岳天雄忽然哈哈大笑,拍了拍李衛東肩膀說:「好,快人快語,敢說敢為,我還就欣賞你李兄弟這一點!我也知道李兄弟為什麼這麼急著來見我,呵呵,是為你那位未婚嬌妻著急了吧?」

李衛東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岳天雄端起茶壺抿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上一次香港陸家那件事,李兄弟是旗開得勝,馬到功成,不單揪出了歐陽烈火,還得到了老爺子的賞識,欽點你來接掌陸家,說起來我岳某還應該稱呼你一聲李掌門,哈哈,恭喜恭喜!」

李衛東冷冷的說:「是啊,是該恭喜。你岳老闆利用我火中取栗,陸家之行差點害得我跟大小姐把命都搭上,還好老天爺幫忙,讓我們大難不死,這個情,全都是拜你岳老闆所賜!」

岳天雄打了個哈哈,說:「李兄弟,你幫我,我幫你,咱們只是各取所需,些小誤會何必往心裡去?陸老七這顆棋子我在陸家埋了十幾年,為了幫你我也都捨出去了,再說若不是我陸某當初勸你去香港,恐怕你也坐不上陸家掌門這把金字交椅吧!李兄弟是做大事之人,前途不可限量,怎麼會糾纏於這些細枝末節呢?」

李衛東扭頭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這麼說來,我倒要多謝你了?」

「噯,豈敢豈敢!」岳天雄略一拱手,說:「李兄弟,此一時,彼一時,就算我當初利用了你也好,幫了你也罷,做人總要向前看,對不對?今天我請你來,是有件事想跟兄弟你通個氣。」

李衛東皺了下眉頭,沒有接茬兒。岳天雄沉吟片刻,說:「好吧,我便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想必也猜得到,我要跟你說的事必然跟香港陸家有關。上一次你去香港,距離現在怕也有將近兩個月了吧,這段時間,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夏大小姐可有主動聯絡過你?」

李衛東猶豫了一下,說:「我跟陸老爺子有約,短時間之內我不會插手陸家事物。」

岳天雄笑了笑,說:「李兄弟恐怕是不願接手陸家,誰都知道滅門案的幕後元兇一天沒有浮出水面,掌門人的位子便坐不安穩,這確實讓人有些頭疼。不過陸老爺子為什麼會同意你的要求,你可曾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李衛東微微一怔,當初跟陸伯涵提起此事,老頭似乎也並未多做考慮便滿口答應,這才訂下了一年之約。那時自己還覺著鬆了口氣,但是更深一面也沒去細想,現在聽岳天雄說起,不禁問了句:「為什麼?」

「最初我以為,老爺子大概是認為陸家風波未平,又突然將門下產業全權交付於你,擔心引起陸家上下的不滿。」頓了頓,岳天雄又說:「另外香港輿論媒體之流跟內地不同,擅會捕風捉影搬弄是非,怕你還不習慣應對,這才暫時讓你避開這個風口浪尖。可是現在想來,好像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

李衛東說:「哦?」

岳天雄放下紫砂壺,起身背著手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說:「據我所知,陸家現在局面還算安穩,雖說老爺子身體有些不佳,不過上有你那位未婚妻坐鎮指揮,下有智囊連輕侯連三爺從中調度,無論陸家內外都還算過渡的平穩。早在滅門慘禍發生之前,老爺子便已經是癌症晚期,只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現在屈指算來,應該也差不多到壽了吧。李兄弟,怎麼說你也是陸家的准姑爺,你不覺得直到現在陸家那邊都沒有什麼消息過來,這有些奇怪么?」

岳天雄這廝的為人,一向為李衛東不齒,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這些話,也並非全無道理。從香港回來到現在,是一個月零二十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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