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 第三百九十三章 石神鄒長龍

李衛東緩緩把刀轉了個圈子,在羅軍臉頰上輕輕一拖,說:「你肯談就再好不過,不過至少也該讓我看到點誠意,對不對?」

這把甩刀質量並不是很好,但是刀鋒卻相當的銳利,只是順手一帶就在羅軍臉上從眉梢到下巴拖出長長一道血痕。其實李衛東用的力氣並不大,像羅軍這種人犯不上弄到魚死網破的程度,只想嚇嚇他就可以了,所以這一刀只是划出條血印而已,但是羅軍卻是養尊處優慣了,臉皮保養的細細嫩嫩跟女人一樣,一刀下去疼的殺豬一樣叫了起來:「饒命!饒命!李兄弟,有話好說,我也只是裝門面的,真的不關我事啊!師父,師父救命!」

李衛東不由一怔,他本來只是想讓羅軍叫門外衝進來的拿票手下放下槍而已,沒想到這廝卻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背後還另有人指使不成?

只聽門外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李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羅軍這事確實做的太衝動了,你李先生大人大量,又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隨著說話聲緩緩走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年紀,相貌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皮膚黑的過分,簡直比包公還要黑上三分,如果丟到煤堆里絕對是打個滾兒就找不到的那種,正好跟羅軍的細皮嫩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衛東微微皺眉,說:「石神?」

黑臉男沖李衛東拱了拱手,說:「慚愧,我就是鄒長龍。說來有些抱歉,這次的事我貿貿然插手可能有些不大合適,只是羅家有我三成的股份在裡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老鄒俗人一個,還做不到視錢財如糞土,有得罪你李先生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短短几句話,說的不卑不亢,聽起來又顯得很是真誠,比起羅軍來說顯然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物。李衛東上下打量了鄒長龍一眼,穿著也是普普通通,一件休閑西服,下面牛仔褲,完全看不出會是天子腳下都排的上數的大佬級人物,如果不是那張黑的過分的臉,這位大叔看上去還滿親切的。

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保鏢打手什麼的也都吭吭哧哧的爬了起來,雖說李衛東沒想要他們的命,但下手也著實不輕,被桌面砸飛的那個保鏢更是連肩膀都明顯塌下去一塊,今後這條胳膊能保住都算運氣了。至少在這座房間里還沒有人能奈何得了自己,李衛東緩緩鬆開扼住羅軍的手臂,說:「談不上包涵。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如果誰想挑戰我的忍耐底線,試試倒也不妨。」

羅軍如蒙大赦,跟頭把式的跑到鄒長龍身後,本來就白嫩的一張臉此時更是蒼白如紙。鄒長龍哈哈一笑,說:「李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我欣賞你!」擺擺手讓身後的那票躍躍欲試的傢伙們退下,又說:「有句話叫做相情不如偶遇,陸家的准姑爺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鄒某特地為李先生備好了酒席,不知可否賞臉?」

李衛東心說這鳥人前倨後恭,不曉得在玩什麼花樣?點點頭說:「客隨主便。」

鄒長龍身手說了句請,羅軍戰戰兢兢的頭前帶路,三人出了包房,坐電梯來到地下室。李衛東本來還在腹誹一個矮趴趴的三層樓還搞個毛的電梯,可是到了地下室才發現竟然別有洞天,迴廊曲折,青竹流水,整個地下室布置的極有意境,比起星級酒店也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個地下室竹石流水佔去了大半,還不時能聽見啾啾鳥鳴,因為空間設計的舉架很高又模擬的自然光,一點也感覺不到地下室的那種壓抑感覺。李衛東突然就想起了陸家那個浩大的地下工程,兩者還真是有的一拼,真搞不懂這些有錢人是不是腦殼燒壞了,總喜歡在地底下搞來搞去,好好的人不做非當自己是鼴鼠,難道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所以總是提防著別人來害自己?

竹林中間一座小亭,擺了張雕花長桌,上面卻只擺上幾分餐具,並沒有鄒長龍所說的酒席。李衛東也不以為意,拉了張椅子坐下,說:「酒席什麼的還是免了吧,鄒老闆有什麼話大可以直說不妨,也省的浪費大家時間。」

鄒長龍笑著搖搖手說:「那可不行。咱們中國的習俗,吃吃喝喝才好談事情,李先生又是遠來的貴客,怎麼好慢待呢?」

伸手按了下桌角的一個按鈕,不大一會就看一票MM裊裊婷婷的穿過小橋竹林走到亭子上來,前面幾個都端著托盤,穿著倒還好,一色的旗袍中規中矩,後面那位MM卻是披著條浴巾就來了,李衛東不禁汗了下,心說這什麼意思,難道吃吃喝喝還不夠,這是要安排哥們馬殺雞了?

卻看那位浴巾美女手先是沖李衛東、鄒長龍還有羅軍分別鞠了一躬,接著手臂一揚,浴巾滑落,露出裡面身體竟是光溜溜不著寸縷,連私處都是一覽無餘,徑直躺到了長桌上。李衛東不覺愕然,說:「這什麼意思?」

鄒長龍笑而不語,旁邊一個服務員MM說:「先生,這是為您準備的女體盛。」

「靠!」李衛東一皺眉頭,說:「鄒老闆,談事歸談事,用不著這麼客套,我覺得咱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還有,這位美女你可以起來了,今晚一頓酒席消費能夠折算多少錢,鄒老闆能不能賣我個面子,把這錢直接給她,可以嗎?」

桌子上那位裸體MM正在調整姿勢,聽了這話一下子就愣住了,僵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鄒長龍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笑了,說:「既然是李先生髮話,那有什麼不可以的。行了你們把酒菜放下就好,下去吧。」

裸體MM似乎有些尷尬,飛快的瞟了一眼李衛東,紅著臉爬下桌子,連浴巾也顧不得撿,捂著三點匆匆走了,很奇怪躺在那裡的時候都不覺得丟人,這會兒倒不好意思起來了。鄒長龍說:「這個女孩子可是全國模特大賽雲南區亞軍,呵呵,看不出李先生還滿有愛心的。可是你知不知道,像這種女孩子根本不值得同情,她們要的僅僅是錢而已,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今天你幫了她,明天她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行當,只不過賣的人不同罷了。」

李衛東淡淡的說:「知道,我又不是上帝,沒想過去改變別人的生活方式,只不過我不習慣這種消費而已。」

鄒長龍雙眼微眯看了李衛東一會兒,說:「你果然跟我見過的年輕人不一樣,難怪以陸老爺子的眼光會單單看上你。陸家的滅門血案我深表同情,而你李先生危急關頭力挽狂瀾,也著實讓人欽佩,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再給你闖蕩幾年,這江湖上可就沒有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立足之地了,呵呵。」

李衛東沉默了一下,說:「鄒老闆,羅老闆,你們認準了我這次來騰衝賭石,肯定跟陸家有關,是嗎?」

鄒長龍說:「難道不是?珠寶行業與其他不同,這個圈子很窄,但是因為利潤極高,水也深的很。陸家當年曾經在內地有過生意,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因為某些政治原因才被迫退出,但是陸老爺子多年來一直希望能再把珠寶生意做回大陸,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我老鄒一向很佩服老爺子的頭腦跟眼光,但是就生意場來說,陸氏珠寶主做香港和海外,這塊蛋糕已經相當可觀了,而羅家翡翠穩居內地市場的頭籌,兩下真的衝突起來,究竟誰能主宰天下還未可知,但肯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家出來混,不過是求財而已,又何苦做這種意氣之爭,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衛東眉頭一挑,說:「鄒老闆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內地的翡翠圈子就只有羅家來做,別人誰要是碰了,就是敵人?」

鄒長龍哈哈大笑,搖手說:「不不不,李先生誤會了。在天朝只有D最大,我們都算個屁啊,更不要說操縱一個行業。但是李先生你要知道,別人不管是誰來做,至少不會對羅家構成威脅,而香港陸家不一樣,陸家從清朝開始,也算是百年老號,論根基論勢力論財力,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的。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連中石油和中石化都在劃地盤,何況是我們呢?李先生,陸家對羅家來說,就跟羅家之於陸家一樣,衝突的結果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兩敗俱傷,我想這個結局是誰都不願看到的,對不對?」

鄒長龍、羅軍這票人之所以今天搞的大張旗鼓,就是認準了李衛東的突然殺出是陸家在投石問路,覬覦內地珠寶市場,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李衛東笑了笑,說:「鄒老闆,羅先生,我剛才就已經說過,我是我,陸家是陸家,雖然我跟陸家大小姐定了親,不過並不代表我的所作所為都跟陸家有關。你們可以認為我是一時心血來潮,或者是鬼迷心竅也好,總之這次來騰衝,是我一個人的事,牽扯不到其他人。石頭我要賭,翡翠我也要做,至於你們羅家翡翠市場做的有多大,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只想賺我自己的錢,我這樣說夠明白了嗎?」

鄒長龍和羅軍都是一愣,如果說剛才李衛東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們還認為是掩飾的借口,現在則完全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羅軍忍不住說:「你真的是想自己賭石頭?就算是你自己,回頭你跟陸家大小姐成了親,你的買賣跟陸家的又有什麼區別?」

李衛東一聲冷笑,說:「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麼多,如果你是質問我,大可以像剛才一樣拿槍指著我的頭。我既然說了此事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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