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 第三百三十七章 遺囑不見了

房間里物品擺放都很整齊,看不到有打鬥的跡象,沙發前面是一張茶几,杯盤碗盞也都擺放的井然有序。陳烽的衣著稍顯凌亂,但看上去更像是臨死前的掙扎所致,創口也並沒有留太多的血,一截黑粗的派克筆桿從喉頭處突兀的探了出來,黑色的筆桿配上慘白的臉孔,看上去說不出的恐怖。

「李先生,你怎麼看?」第一個發問的是那位高級警司何守正,大概是由於職業的關係,雖然眼看著拜把子兄弟慘死,他臉上也還是看不出任何錶情,眼神冷厲如刀。歐陽烈火和李成安等人都已經到齊,目光有意無意的匯聚在了李衛東和夏若芸的身上。

「他殺,一擊致命。」李衛東伸手在脖子上比試了一下,說:「如果是自殺,這個角度很彆扭,而且陳老大剛剛宣布完遺囑,我想不出他有自殺的理由。」

話音未落,楚天舒便嗤的一聲冷笑,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雪茄,不陰不陽的說:「當然是他殺!保險箱里的遺囑和光碟都不見了,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李先生,麻煩你別再演戲了,兇手是誰,難道你還不清楚?」

「你什麼意思?」夏若芸眼睛一瞪,厲聲說:「從早上一直到現在,我和他一直在一起,姓楚的,你有什麼證據誣賴李衛東是兇手?」

陸養浩尖聲叫了起來:「楚老四又沒說姓李的就是兇手,夏小姐又著的哪門子急。再說了,如果人真是他姓李的殺的,他又是你的保鏢,你以為你夏小姐能脫得了干係?」

夏若芸勃然大怒,順手抄起腳邊一座花瓶砸了過去。這悍妞脾氣向來火爆,李衛東倒是不覺奇怪,其他人都不免吃了一驚,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景泰藍的花瓶已經嗚嗚呼嘯著飛到了陸養浩的頭頂。陸養浩跟楚天舒坐在一起,而這位楚四爺看起來應該是不會功夫,本能的抬手護住腦袋,歐陽烈火起身想將二人推開,可惜終究是少了只左手,動作上也難免打了折扣,眼看這半米來高的花瓶就要砸的二人頭破血流。

就在這時,陸養浩上半身猛然向後仰去,臃腫的跟水缸一樣的腰肢竟然折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同時一腳朝天踢出。這一腳快的令人咋舌,連李衛東都為之一怔,如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個看上去無比猥瑣、體形跟豬差不多的傢伙,居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練家子!

陸養浩一腳將花瓶蹬的直上直下飛起,看看落下的時候,又是反臂一抄,少說也有四五十斤重的景泰藍花瓶便輕輕巧巧的放到地下,嘿嘿一笑,說:「怎麼,是不是說到了夏大小姐的痛處,讓你心急了?」

「放你媽的狗屁!」

夏若芸雙拳一握,就想上前開打,身旁的看守卻已經反應過來,立刻舉起槍。李衛東握住夏若芸手臂,淡淡的說:「大小姐,何必跟這種東西一般計較,狗急了是喜歡亂咬人的,再說現在想咬我們的狗,看起來還不止一隻。」

眼光冷冷的從在場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方林、李成安那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把臉扭開,連輕侯卻是低頭自顧喝茶。何守正眉頭一緊,說:「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大家也只是想找出兇手而已。從早上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地下室完全封閉,連警衛都沒有換崗,也就是說,這個兇手現在肯定藏在我們中間。李先生,另外要跟你說明的是,在進到這裡之前陳老大就有過特別交代,如果他出了事,這裡一切暫時由我做主。對於夏小姐和陸家,我不想做任何評價,如果陳老大被殺確實與你無關,我絕對可以保證你們兩人的安全。」

李衛東哈哈一笑,譏誚的說:「這算什麼,顯示你的公道么?槍在你手,當然怎麼說都是你。」

何守正臉色陰沉,緩緩說:「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公道,不過至少我現在是在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當然,如果你能找出真兇,那就再好不過。李先生,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你也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夏若芸怒道:「解釋什麼,憑什麼跟你解釋?如果我現在懷疑你是兇手,你會不會解釋給我聽?」

何守正一言不發,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著李衛東。李衛東握著夏若芸的小手輕輕一捏,示意她稍安勿躁,說來也奇怪,這悍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漸漸習慣了服從指揮,馬上乖乖的閉了嘴,很有些言聽計從的意思了。

沉吟了一下,李衛東說:「楚四爺剛才說遺囑不見了,我想知道保險箱在哪裡?」

楚天舒冷冷哼了一聲,說:「你會不知道?裝模作樣!」

何守正走到牆邊,將一幅壁畫緩緩推開,便露出一道暗格,保險箱的門是打開的,裡面卻空空如也。那位放賭出身的趙岩在一旁冷聲說道:「我們幾家早已退出客家幫多年,陸家究竟誰來掌舵,與我們無關,所以這份遺囑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但是夏小姐卻不同,這次來港目的何在,誰心裡不是一清二楚。這位姓李的小兄弟,我知道你嘴上的功夫好的很,不過就算你能把死人說活,也要先說的通道理,是不是?」

原來這廝深知李衛東秉性,一不高興就拖上一票人來墊背,保不齊大竿子一輪,又把整船人都給打下水,所以先提個醒,這是你們夏家跟陸家的事,跟我可一點關係沒有。方林這時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了這話不由一聲冷笑,說:「自作聰明。」

趙岩怒道:「王八蛋小崽子,你老子都要給我三分面子,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說三道四?」

方林側頭瞟了趙岩一眼,淡淡的說:「老東西,就剩一張嘴硬了吧?等活著出了這座地下室,我會讓你為剛才的話而後悔。」

方林的聲音並不大,也並不是咬牙切齒的發狠那種,不知怎麼卻讓趙岩一縮脖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李成安在一旁粗聲粗氣的說:「姓李的,說起來你跟我還是本家,老子也不是想栽贓你。可是這手指頭上的勾當,你們妙手空空司徒家排第一號,現在遺囑不見了,陳烽也死了,你總該有個交代是不是?」

李衛東想了想,說:「走廊里裝有監控器,我想看監控錄像。」

何守正若有所思的看了李衛東一眼,說:「走廊一共裝有四架監視器,其中兩架突然出了故障。本來在陳老大的保險箱上也裝有攝像頭,可惜也被破壞了。保存的監控錄像我已經看過,歐陽烈火是半小時前最後一個進入陳老大房間的,但是很可惜,他絕不可能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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