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 第三百一十八章 垃圾年年有

「師姐,別說話!」夏若芸幾步衝到靜月身前,去捂她身上的傷口,李衛東連忙將她撲倒,兩顆子彈穿透門板射進來,幾乎是擦著他頭皮飛過去,打在牆壁上,火花迸射。

靜月吃力的想將夏若芸推開,但身子一動卻哇的噴出一大口血來,眼神也變的有些渙散,嘴裡含混不清的說:「大……小姐,我……我沒想……害你,真的……我只想……讓你……趕快逃走……」

李衛東一看她的傷便知道不行了。如果猜的不錯,這事應該是靜月先勾引來外鬼,但是心裡又覺愧疚,才故意跑來示警想要嚇跑夏若芸,不料卻被他撞破。這個尼姑說她是懸崖勒馬也好,良心發現也罷,最後關頭能夠拼著性命掩護大小姐,倒讓李衛東多少有些意外,只是她胸前的傷口幾乎槍槍致命,就算給她喝下戒指裡面的泉水也是於事無補了。

屏住呼吸伏在地上,希望能從雜亂的槍聲里分辨出外面的動靜,判斷一下大約有多少人,不過很可惜精神屬性的加成並非萬能,越是集中精神便覺得槍聲異常響亮,震得耳膜生疼。

外面這些殺手是否職業還說不好,但顯然是一票亡命之徒,沒打算留他二人的活口。而庵里的其他尼姑完全不見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惜裴三不知道去了哪裡,以她的身手如果在的話應該還可以抵擋一陣。

一個殺手妄圖踹門而入,剛在門前一晃便被李衛東接連幾槍打的倒飛了回去,但是剩下的子彈也不多了,展開戒指的儲物界面,還剩下一個備用彈夾,十幾發子彈。如果是正常情況,憑著幽靈系帶的命中加一,不說百發百中,至少聊到十個八個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此時不僅是在晚上,而且是一個屋裡一個屋外,這種情況下想要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實在是有點痴人說夢。

這座房間現在算是李衛東和夏若芸唯一可以憑藉的掩體,但同時也是一座牢籠,繼續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忍不住瞄了一眼戒指空間里的隨機捲軸,情形危急,他大可以一個隨機從容遁走,可是大小姐怎麼辦?當然隨機捲軸這種道具類物品不同於裝備,不可靈魂綁定,就是說別人應該也可以使用,可是關於戒指和遊戲世界,李衛東希望能夠把這些作為自己一個人的秘密,不想跟任何人暴露,只要還有一線生機,至少再拼上一拼!

前面那扇破碎的圓窗里扔進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夏若芸抬手兩槍打的粉碎,卻是一隻瓦罐,還好這票殺手沒有手雷,否則隨便丟一顆進來,就只有乖乖隨機跑路的份兒了。李衛東心說他奶奶的,隨機捲軸的當前地圖究竟如何判斷,實在是個難題,上一次使用是一幢大樓,誰知道像這種情形下會是如何?並且隨機這玩意本身就是個運氣成分,如果隨出去太遠,把大小姐隨丟了就很操蛋,如果隨的太近,比如隨機到院子里……那就只能眼看著讓一票人射成馬蜂窩了。

不行,必須想法子衝出去!既然靜月說後窗外面是倉房,而且殺手們又是匆匆殺到,應該還來不及埋伏。李衛東本想用真實視野看看窗後面究竟什麼情況,可就在此時槍聲漸漸止住,房頂卻傳來兩聲瓦響,估摸著已經有人摸上了房。李衛東抓住夏若芸的手臂輕輕一握,低聲說:「我說來,便跟著我跳過去!」伸手一搭窗檯,雙腳發力,身體如出膛炮彈一般,嘩啦一聲撞碎了窗子,徑直穿了過去。

這種舉動如果在白天還不算什麼,但是晚上可就顯得兇險了,尤其窗外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究竟是鹹菜缸還是臭水溝就只能看運氣了。而李衛東落地一滾,卻是喀嚓察一陣聲響,撞翻了一堆桌椅,跳起來看看左右,果然是一個狹長的倉房,看樣子應該是順著主房牆壁後接出來的那種違章建築,裡面堆著滿滿的雜物。李衛東大喜過望,一拍手說:「來!」只見一條黑影從窗戶的破洞里竄了出來,李衛東伸手抱住,卻覺著觸手一片濕漉漉熱烘烘的,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了兩眼才辨認出,這哪是大小姐,卻是尼姑靜月!

「靠,你搞什麼!跑路還要帶個累贅嗎?」看到夏若芸隨後從破洞里鑽出來,李衛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雖說靜月現在還沒咽氣,可受了那麼重的傷,也已經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了,就算夏若芸不忍她肚子里的孩子,這麼做也是於事無補。

夏若芸也不分辨,伸手就來搶靜月,卻聽前面傳來砰的一聲大響,也不知道是那些人撞破了門,還是捶漏了天花板。李衛東急忙把靜月扛在肩膀上,掉頭向前奔去,夏若芸緊握手槍斷後。

這間倉房狹長,只有兩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窗戶,可恨的是裝的居然是那種磨砂玻璃,在晚上光線就更不是一般的暗,兩個人在亂七八糟的雜物中走的跌跌撞撞,也分辨不出前面通向哪裡。而身後的追兵也很容易就發現了兩人的行蹤,試圖從窗子跳過來追趕,被夏若芸彈無虛發,接連幹掉了兩三個。這丫頭雖說脾氣不怎麼樣,槍法卻絕對一流,她用的是一把銀白色USP_Match,就是古墓麗影裡面勞拉用的那種加裝了制退器的USP,壓的那票殺手不敢露頭,只隔著窗子砰砰射擊。

倉房很快摸到了盡頭,原來是個丁字形建築,左手邊一扇窄小的木門,被李衛東一腳踢開,頓覺眼前一亮,門外卻是一條狹窄的弄堂,前面不遠處已經能夠看得見路燈光,顯然離大路不遠了。興奮之下正想飛奔而出,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子彈打在對面牆上,飛濺起一溜火星。

頭上亂糟糟的腳步聲響起,幾條條黑影接連從房頂躍下,李衛東抬手撂倒了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可架不住對方人多槍多,本能的縱身後退,卻忘了身後還有個斷後的夏若芸,通的一下撞了個正著。這一退李衛東是全力而為,以他的速度力道之大可想而知,本就有些纖瘦的夏若芸被撞的整個人都打著滾兒的飛了起來,彈在對面牆上又摔下,發出低低的啊的一聲,黑暗中也不知傷到了哪裡。

李衛東雖然反應超快,但畢竟肩膀上還扛著個人,匆忙伸手在牆壁上一撐,穩住身形,手裡的槍卻給磕飛了。外面剩下的四五個殺手迅速朝門口抄了過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李衛東飛快的從戒指空間取出兩個隨機捲軸,正想塞到夏若芸手裡,一個殺手已經當先沖了進來,抬手扣動扳機。

嚓!

一道寒芒一閃而沒,殺手魁偉的身形也隨之猛的一晃,槍口射出的子彈筆直嵌進了天花板。李衛東不禁一愣,只見那人撇了手槍,兩手在咽喉處亂抓亂撓,但是很快身體便僵住,直通通倒了下去,發出撲通一聲悶響,激起一大片灰塵。

裴三!

嚓!嚓!又是幾道寒光閃過,門外剩下那幾名殺手竟然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相繼摔倒。一個苗條的黑影從門楣上方倒掛下來,沖李衛東打了個手勢,說:「快帶大小姐走!」

絕處逢生,李衛東翻身跳起,也顧不得查看夏若芸傷勢如何,一手抄住她腰夾在肋下,另一手抄起靜月,奪門而出,只見門外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屍首,除了他幹掉的那兩個已經死透,剩下的還在不住的垂死扭動,彷彿被斬斷的蚯蚓。夏若芸突然低低的叫了一聲:「三姐,我忘了小姨的靈位!」

「知道,天亮之後,老塘口會合!」

簡單扔下一句,裴三身形一翻上了房,那身黑色風衣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這女人大概天性就屬於毒蛇的那種,躲在暗中,一旦出手便是致命一擊,有她斷後,絕對可以讓人放心。

雖然左右開弓夾著兩個人,還好有力量加二勉強撐得住。從弄堂里七拐八拐一路飛奔出去,看到馬路才算是心裡猛然一松。這裡並不是主要街道,晚上行人就更少,一輛計程車正靠著馬路牙子停在那等活。李衛東三兩步搶到車前,放下夏若芸和靜月,一把拽開車門鑽了進去。那司機正低著頭鼓搗手機,這麼扭頭一看,頓時嚇的媽呀一聲,原來李衛東剛才從房間後窗撞過去,雖然護甲在身皮肉未損,一身衣服卻被鋒利的玻璃碴劃的稀爛,再加上他瞪著眼珠子呼呼直喘粗氣,這大半夜的估摸妖精看了他都要繞著走。

司機大叫一聲就想跳車逃命,被李衛東一掌劈在後頸,吭也沒吭一聲便暈了過去。把司機扔到副駕駛上,李衛東把夏若雲和靜月兩個先後搬上車,這時才發現夏若芸身上倒沒受傷,只是扭到了腳,而且看樣子扭的不輕,右腳踝已經吹氣一樣腫了起來。

讓他驚訝的是尼姑靜月,身上挨了至少不下十槍,卻挺到現在都沒死,兩手死死捂著肚子,風箱一般喘息著。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李衛東沒有問夏若芸老塘口在哪裡,反正到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躲在計程車里反倒更安全。后座上,靜月躺在夏若芸懷裡,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涌著鮮血。夏若芸撕下衣襟想替她包紮,靜月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連本來黯淡無光的眸子也亮了起來,說:「大小姐,靜月……是不是……很丟臉?」

夏若芸心裡一顫,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靜月凄然一笑,斷斷續續的說:「我知道自己……很丟臉。他……他來庵里……打短工,我被他……下了葯,被他佔了……第二天,本來我……想殺了他,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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