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又見殭屍男

「別,師父……別動手,斷了……我……我說……」

大象瘦小的身子被提在空中,勒的直翻白眼,從他自然的身體反應還有掙扎的力道,李衛東可以肯定這廝完全不會功夫,還不至於對自己構成威脅,這才把他往地下一摜,冷冷的說:「最好讓我聽到的是實話。」

「是是,我有幾個膽子敢跟您撒謊!」大象揉著脖子總算喘勻了氣,解釋說:「師父您別誤會,我對您可沒有半分不敬的意思,真的是看您不像在這條道上跑的人,所以才……嘿嘿。大凡來這個場子混的,不外乎三種人,一是來打架鬥毆磕粉兒尋刺激的,二是來吊馬子找女人的,再有就是或偷或盜或賣丸子,探探路子好發財的。但是師父您好像哪種都算不上吧,那麼水靈的妞兒你都應付了事,我大象要是再看不出來,豈不真是有眼無珠了?更別說您老人家還想出手救人,嘿嘿,您可別告訴我說,您來這兒是為了見義勇為的。」

原來這個傢伙剛才只是表面上摟著MM鬼混,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留意觀察自己,李衛東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又瘦又小的大象。他突然發現這廝看上去低三下四,猥瑣之極,眼睛卻毒的很,腦子也遠比一般人要奸詐的多,還真是看走了眼。

沉默了片刻,李衛東說:「為什麼幫我?」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如果說因為您是龍哥的師父、咱們是自家人什麼的,師父您也未必會相信對不對?」大象嘿嘿一笑,說:「那我就實話實說,師父您可別見怪。我想您既然能給龍哥那樣人當得起師父,分量肯定是不一般,我跟龍哥混了也有四年掛零,還從來沒見他怕誰怕的跟孫子似的。所以么,我大象出來混,當然希望能給自己多謀條出路,只要往後師父多多關照,有什麼發財的路子指點一二,大象就感恩戴德了!」

如果他說的是別的理由,李衛東多半不會相信,但是這一番話說的很是直白,也十分的勢力,道理卻是不差。凡是出來混的,尤其在北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哪怕是看上去多麼的垃圾,多麼的卑賤。而這個大象儘管現在看上去就是個不入流的癟三,但是李衛東卻隱隱明白了他為什麼在跟了于海龍四年之後果斷離開自己的老大,寧可在這裡從最底層一點一點的向上爬。此人的頭腦和野心,豈是一個于海龍能夠容得下的。

李衛東淡淡的說:「你不是跟這裡看場子的人也挺熟嗎,你就不怕我萬一折了,把你抖出來?」

「怎麼會!」大象仍舊是一臉討好的笑,眼睛裡卻閃動著狡黠的光,說:「師父您是什麼身份,就算是真的穿幫了,也不可能把這種小蝦米拖下水,栽不起這個面兒,對不對?」

李衛東不置可否的點了根煙,抽了幾口,說:「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泥鰍的人?」

「泥鰍?」大象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搖搖頭肯定的說:「沒聽說過。這人是在這個場子里混的嗎?」

李衛東不禁皺了下眉頭,從崔東哲的交代來看,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說謊,而大象也同樣不像是在故意想隱瞞什麼。他既然敢自告奮勇的想幫忙,說明他應該對這個場子很熟才對,難道連他都不知道?想了想,又問:「你對這個場子知道多少?」

「那要分怎麼說。」大象笑了笑,說:「發財有發財的路,找麻煩有找麻煩的法兒。師父您還沒說,到底是怎麼結的梁子?」

應該說這個大象人是夠精明,但是太精明了,反而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李衛東看了他一眼,沒有馬上搭茬。大象屬於那種典型會察言觀色的,連忙說:「師父您可別多想,我既然能跟您說出剛才那話,就絕對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哪敢跟您玩什麼彎彎繞。亂舞這個場子,一層是迪吧,二層三層都是KTV包房,四層是VIP貴賓廳,主要是老虎機和撲克機。如果想賭的大,則要下地下室,那裡才是真正的賭局,牌九、梭哈、百家樂、二十一點,想玩什麼都有,想賭多大都成。師父您別看這個亂舞迪吧面兒上看著特別的亂,那只是玩的一個障眼法,其實無論包房還是賭場,這裡都絕對罩得住。前兩個月中海掃黃打非您知道不,北環這一撇子六家迪吧上百家洗浴歌屋KTV,九成九關門,只有亂舞一家沒有停業一天,您說這是為什麼?」

嘿嘿一聲乾笑,大象接著說:「師父,北環是中海最亂的一個碼頭,亂舞又是這碼頭裡號稱最亂的一個場子,而且能一開就是六七年,絕對不簡單!就算是想找他們的晦氣,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去,不然恐怕連門都摸不進去。所以我才問您,這個梁子到底是結在哪,如果是KTV和貴賓廳,咱們這就上去踅摸踅摸,如果是下面的賭場,則必須是老面孔,或者是有可靠的關係才能帶進去,這也是亂舞的規矩。」

下午就聽於海龍說這廝消息靈通,哪個地面兒都混的倍兒熟,看起來這話一點沒有誇張,這廝確實說的頭頭是道,只是對李衛東來說還差了那麼關鍵的一環。把手裡的煙蒂彈了出去,李衛東不動聲色的說:「你有沒有聽說,這場子有打拳的?」

大象也剛掏出打火機,正低頭點煙,不知怎麼手就是一抖,打火機竟掉到了地上。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若無其事的撿起打火機,說:「打拳?沒聽說過,又不是拍電影,現在哪還有玩那玩意的。」

李衛東也不說話,抱著膀冷冷的盯著他。大象明顯就有些挺不住了,不停的撥動打火機,卻一下也沒能打出火來,強笑著說:「操,不抽了。師父,要不先帶您到樓上轉轉,等過了兩點,我再帶你混進下面賭場?」

李衛東忽然笑了笑,說:「大象,你的眼力是不錯。」

「啊?」大象一愣,說:「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我是說,你看人還是蠻準的。沒錯,我不是雷子,所以我做事也從來不講什麼規矩。」李衛東把手搭在大象背上,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我尤其不喜歡別人對我遮遮掩掩,揣著明白裝糊塗。基本上這種人只有一個下場,大象,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大象臉色一下子變的白慘慘的,連身上的休閑襯衫都像是一下子濕透了。擦了把冷汗,結結巴巴的說:「師、師父,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就唯獨……唯獨這件事,不是我不肯說,我,我還想留著腦袋吃飯呢……」

「好啊。」李衛東的手順著他的後背緩緩摸上去,繞過脖子,伸出兩根手指在他喉結上輕輕摩挲著,說:「只留個腦袋就夠了是么?呵呵,沒問題。」

大象身立刻癱了。雖然李衛東並沒有其它任何動作,但是手臂卻像是生鐵鑄成的一樣,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即使只用兩根手指,也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捏碎他的喉結。

李衛東順勢把他夾在肋下,輕聲說:「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同樣的話,我一般都不喜歡再問第二遍。」

「別,別!我,我說……」

越精明的人往往越缺乏勇氣,這句話在大象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一般像他這種老油條,就算進了局子只怕都拿他沒轍,可是在面對完全不講規矩的李衛東,權衡了半天,還是選擇了保存性命要緊。

據大象交代,亂舞迪吧究竟有沒有地下拳場,他也只能靠猜測,並非親眼所見。說起這事還十分的湊巧,那是去年夏天他剛來中海,還在做「二拇指頭」的勾當,也就是小偷,有一次給他混進亂舞四樓貴賓廳,牽到一部新款的三星手機,裡面都是韓文頁面,估計機主是棒子國的。在這部手機里,他發現存了很多的女人裸照,看起來機主跟冠西哥倒是志趣相投。其中只有一張照片比較特別,是兩個人在拳台上放對,其中一個把對手按在地上,竟用手指生生的把那人眼珠子給挖了出來!

從拍攝角度看似乎是偷拍的,有些模糊,但是給人的卻是一種絕對震撼的恐怖,用大象自己的話說,當晚睡覺沒夢到別的,全是黑黑白白又鮮血淋漓的眼珠子!而他對照片這種東西並不專業,也無從分辨這照片究竟是真是假。

根據通話記錄,大象查出了機主入住的酒店,本想用裸照去敲詐一筆錢,可是還沒來得及下手就發現這個韓國人竟不明不白的被殺了!接著就有陌生人打進這部手機,提出用一筆重金交易。狡猾的大象直覺嗅出這事不對頭,哪裡還敢貪圖錢財,偷偷將手機丟在一家二手手機店門口,並眼看著店主揀去。結果很快他的直覺便得到了印證,那個手機店店主一家三口,一夜之間全部暴斃!

大象僥倖逃過一劫,儘管他無比精明,可是當時也還沒能把那張恐怖的照片和亂舞迪吧聯繫起來。但是久而久之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每個周三和周六,都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客人出入這間迪吧,其中有些還是老外。最初他以為是沖著賭場去的,但是有一次千方百計混進去之後才發現,這些人對賭博似乎絲毫不敢興趣,看他們隨手扔出一個個籌碼,倒像是在打發時間。

大象這人一貫謹慎,拿不出多少籌碼,所以也不敢逗留太久擔心惹人生疑,但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他偷偷將一個錄音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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