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之乎者也,妖神原來是雅猿;道統繼承,妖王尋覓第六代

等巫支祁這位上古妖神的身體全部顯露出水面,許天彪可真傻了眼,龐大無比的身軀,半截聳在水面上,足足有百米高下,白毛順披著,又粗又長,隨風飄蕩,兩隻眼睛似乎懸掛在高空的滿月發出青幽幽水波般的光芒,尤其是兩隻大手,指頭比人的胳膊還要粗長兩倍,毛茸茸指甲寒光閃爍,輕輕一抬上,彷彿烏雲遮日,怎個空間立刻暗了一大塊,在場眾人無不心中湧起一股寒氣。

許天彪被七殺神碑的力量順便帶到了這個時代,超自然怪異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並且自己也學到了仙法,但這樣龐大恐怖傳說中的魔神還是頭一次見到,心中不免有些發慌。

「這個,前輩……」許天彪上前一步,喃喃道,心中思考怎麼措辭,雖然以前在現代他待人處事都經過嚴格的訓練,很有一套,但跟這種非人類該如何打交道卻是頭一回,不知道對方性格如何,心中是完全沒有底。

「你們是哪方來的小蟲子!」巫支祁的咆哮在寬廣的黃河上回蕩,人人鼓膜震痛,心驚膽顫。這頭龐大的水猴子一問,眼睛隨後四面掃射,看見上前的許天彪,手輕輕一抓,許天彪只覺得一股巨大無比的吸力帶的自己不由自主朝前飛去,心裡一慌,運起法力反抗,身上隱約顯現出一條五爪金龍纏繞。

這是始皇用法家神通結合龍族秘術所創的皇龍勁,善於鍛煉肉身。聚集精氣,修鍊之後,力大無窮,許天彪習這門心法已經有五年,又得了秦陵中地丹藥,進展極快,已經登堂入室。元神有成,這全力一掙扎。居然有了效果,皇龍勁氣一顯現,來自巫支祁的壓力立刻減弱了許多,身體勉強穩定下來,但身上佩帶的太阿神劍已經脫手飛去,彷彿一個小玩具搬飛到巫支歧巨型毛手上。

「好劍,好劍。法家之兵,斬盡天下,老巫我被困了五六千年終於出來活動,只是窮得厲害,兵器也被禹王爺毀了,沒有什麼得意的法寶,這寶劍就暫時借我用一用了。小子,你是秦皇贏小子的傳人吧。怎麼這麼弱?終於出來了,這個花花世界比那暗無天日的封印要強上千萬倍哇,真是舒服。哈哈哈哈。」

巫支祁說著說著,彷彿一個逃學的小孩子若無旁人手舞足蹈十分興奮瘋狂地大笑起來,天地變色,風起雲湧。一簇簇的積雨烏雲瘋狂奔涌過來,轉眼間本來艷陽高照地天氣變得又暗又黑,狂風大起,在場的鍊氣士都可以明顯感覺到空間中的水靈氣瞬間濃厚了數千倍,傾盆暴雨眼見就要降落下來。

巫支歧天生異種,稟水之精氣孕育,每一出世,如蛟蛇化龍,必定帶有傾盆大雨萬丈洪濤。

面對另天地色變得巨大神通,許天彪的太阿劍被強行奪去用用。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敢怒不敢言。

「好好好,神猴奮起千層威。玉宇澄清萬里埃。在下讀上古神記,讀到前輩事迹,深感前輩的威猛,如今居然親眼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也不枉此生了。」方圓突然縱身出來,搖扇強笑。

「咦,你這小子說話縐縐,和孔老二一樣,我喜歡。」巫支祁裂開血盆大口,樣子猙獰恐怖似笑非笑,「怎麼,我的事情還有記載在書里么?」

「有,怎麼沒有。」方圓見好象對了這妖神的胃口,心中大喜,連忙道,「別說一十七史,就是民間也是家喻戶曉,我朝小說大家吳老先生就曾以前輩為原型著了一本書,上至廟堂君王,下至黎民百姓,無不知道前輩地神通。」

「原來我這麼有名氣了,自從被越女毀掉了水神化身,最近千把年都很少出來,就這麼家喻戶曉了?」巫支祁疑惑了自問了一句,卻也樂不可支,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什麼書,拿來我看看?」

「這個,前輩還是變化一下為好,前輩才出封印,雖然修為高深,能通曉朝代更替,過去未來,但世事未必完全知道,晚輩正好可以為前輩一一明說。」

巫支歧嘎嘎笑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個世界,早就是人的世界,異類何如法力高強,也成不了主宰,這是天命運數,無可更改。我被困了許久,以前還經常以元神出遊,最近千年卻實在是悶得迷糊了。你小子好象是孔老二一脈,孔老二當年的神通可是大得厲害,知道的東西也多,正好問問你小子如今詳細的世道。」

說罷,全身猛朝下一蹲,洪水滾滾散散,洶湧如潮悶聲如雷,整個身體毛髮飛揚,漸漸縮小縮小,轉眼就和平常人差不多,忽然一變,白毛青發頭上雙角也漸漸縮進了身體,肉身果然變化,五官浮現,竟然變成一個相貌飄逸的中年文士,無論怎麼看去,都和剛才凶焰萬丈的太古妖神聯繫不到一塊去。

許天彪,常天化,混邪老祖,皇霸先,南沙釣叟等鍊氣士都相互對望了一眼,只嘖嘖稱奇,心裡匪夷所思。

「前輩,我們是尊祖龍法諭相助前輩脫困。連同來地,還有南海水龍族的後起之秀應方,是和前輩有很深的淵源的。」到了這時,魔龍宮主皇霸先才說上話來。

巫支祁變化之後,剛剛把奪來的太阿劍掛在腰間,又一把搶過了方園手中的湘妃竹摺扇,用鼻子嗅了一嗅,「好香,當年舜地兩個妃子真是漂亮,尤其是這湘妃,比防風后后羿的嫦娥差不多了,只可惜那兩個傢伙法力太厲害了,一直讓我不能得手,真是可惜。」

心裡想著五六千年的事情,搖搖扇子。做出一幅風流模樣,一聽見皇霸先提起應方,心裡就老大不舒服。

這是一件丟人地事情,本來看見王鍾修為不到火候,想附在應方身上教訓一下王鍾,但哪裡知道對方用未央劍反傷了自己,拿走應方。老臉丟光了,去南海還不好見龍族那些後輩。

「他娘的。你這小泥鰍咋種說這麼多幹什麼。快給老子滾開!」巫支祁突然發怒,一口氣吹出,直把這位鍊氣界赫赫有名的魔龍宮主吹了個跟頭險些跌進水裡。

「白日放歌需縱酒,青春做拌好還鄉。」搖著扇子,巫支祁又高興起來,搖頭晃腦有一句沒一句亂七八糟的呤著千年來聽到的詩文,這摸樣。就彷彿一個老冬烘,一會兒之乎者也一會而老子娘的亂罵。

「妖神就是這幅摸樣?」這下方圓也傻了眼。

「小子,老子剛剛脫困,不急著打打殺殺,先回老家桐柏山一趟,最後還要把當年一些老朋友弄出來一起快活快活。看你是孔老二門下,正好教老子詩文,老子學了以後大有用處。」

說罷。抓起方圓一縱身,扭了一扭,一股水波閃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妖神出來以後不找黑山老妖報仇,反來學什麼詩文,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還要學才子佳人的把戲。」方圓悶想:「很有可能。這妖神傳聞當年可是凶淫得很。只是那麼大地法力,要什麼女人攝來就是了,不在直中取,卻在曲中求,那是何必呢?不過也對,強搶美人如牛嚼牡丹,俗不可耐,嘿嘿,這妖神原來還是一頭雅猿。」

「許公,事情卻出了這樣變化。現在該怎麼辦?」常天化有些焦慮地道。

「這事已經超出我們能力範圍。還是請曹公傳達到祖龍魔殿。」許天彪想想道:「暫時停止白蓮教四省一切教務,所有舵主。副舵主都要到陝西來。」

幾人商量一陣,一溜煙回陝西去了。

王鍾遠在數千里之外地金陵,但西北方向隱約黑雲翻滾,天地變色,妖神巫支祁出世他當然看得出來。不但是他,就連紅袖院主也感覺到了。

「這頭妖神傳聞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早在上古之時就經歷三次天劫,在桐柏山興風做浪之時,就連大禹王也頗為棘手,最後請了七大練氣宗師才將其封印,如今提前出世,先生只怕難以對付啊!」

「不要緊。」王鍾彈了彈未央劍,劍上傳出一陣晦澀沉悶如漫漫長夜般空洞地聲音,「他被困這麼多年,頭一次全身出來,必然貪戀塵世,享受歡樂,不肯打打殺殺,況且他也忌憚這口未央劍,更何況,天生一物,必有一物克之。況且這妖身神還有兩個大對頭!」

「先生,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們書院所在了,我們進去歇息片刻,換了衣著,再行商談如何?」明鐺上來前來道了一個福。

「也好,我自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在這金陵盤踞數天。」

當下數人行到秦淮河畔,日頭落了下去,黃昏已過,天氣晴朗,一輪明月在蓮花雲中穿行,夾雜水聲波濤,別有一番風味。

金陵不愧是六朝金粉之地,秦淮河也是最為有名的風花雪月所在,雖然入夜,也是笙歌不息,水上畫舫連接十里,燈籠如連營一般照得河上昏昏亮亮。無數文人騷客,美女佳人川流不息。

紅袖書院就在當河不遠的一處清雅地方,樓閣莊園一層一層,荷塘水榭,亭台迴廊,書屋茶肆,玉燈晶盞,紅袖添香,四面垂金瘦柳,沒有一點煙火之氣。

剛到門口,只見一對聯,「攀花折柳尋常事,只管風流莫下流。」

王鍾笑笑:「難得,沒有一點道學的氣息,倒也自然。」

「來我們書院都是風雅之士……」柳如是搶聲道,卻看了王鍾一眼,把後面半句話吞進了肚子。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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