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線生機,生死只在一念中;神仙末劫,天帝終踏英招山

「君子不近庖廚,怕聽哀嚎,等吃肉時又講究割不正不吃,這就是仁義!儒,真乃世間第一虛偽無情的法門。」

純均法王桀桀冷笑,聲音宛如一根鋼絲高高拋向天際,震得四面山林娑娑做響,隱藏在山林中的夜鳥惡梟受了驚,撲騰翅膀呱呱飛起,一派混亂的景象。

「早去六年,此人若在這摩天領上狂傲,只怕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六年前,黑山老妖還盤踞在這裡,純均法王若在這裡叫喊,還真怕被轟殺成渣了。

皇太極心中極為不滿,對純均法王的狂傲也有些反感,但這些神通廣大,反手之間就可翻江倒海的鍊氣大宗師他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若沒儒道治國,天下必定大亂。等我滿人得了天下,入主中原,這些狂傲的鍊氣士切不可用。還是儒生忠君講究禮儀,出入廟堂也有法度。」皇太極心思轉動一下,微微一笑,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這樣的心思,哪裡瞞得過純均法王與易天陽,都看在眼裡,兩位大高手對望一眼,易天陽手中拂塵一刷,「法王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與我講論未來的吧。」

「過去,現在,未來乃既是佛陀如來的三世法身,也是我主自在天魔,利仞天魔,焰摩天魔變化而來,我等雖然能以先天神術略微窺見大勢,但其中細節。仍舊不能分明,天道運轉,雖然遵循大勢,但細節之上,卻被黑山老妖微微傾斜了,我等要實現的結果,只怕有很難地曲折!」

「不錯。那儒門宗師張居正我給他推算過,本應該在萬曆十年。經歷二次天劫,元神齏滅,卻沒想到居然平安渡過?一直多活了三十年才被黑山老妖殺死。這也算是細節變動了。」易天陽點點頭道。

純均法王道:「當年張居正本該死在二次天劫,但黑山老妖為了使傳承不再泯滅,強煉七殺神碑,聚集天地宇宙之氣,剛好減弱了天劫力量。張居正才安然渡過。可以說是變相被黑山老妖所救。最後又死在黑山老妖手中,天道運轉大千世界,任何虛空,無一不照徹,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定數?只是那七殺神碑居然能破開古往今來那宙極虛空,強行把傳人從未來拉回,如此神通,我想都不敢想。不愧是九天十地。千山萬水的第一妖王。」

「若不是他強煉七殺神碑,法力大損,一直未曾恢複,早就破空飛升了。只是他若不煉神碑,傳承斷絕,可謂是進退兩難。自上古起。第一代天妖在南嶽祝融峰絕頂煉成神火,二代天妖又修成一氣化三清的最高神通。第三代居住白山黑水之下,此地山海經中又稱黑山,得名黑山老妖。至此天妖一脈,代代稱雄世間,桀驁不遜,滅殺無數道統,終究為天所嫉。只留一線生機於他選擇。」易天陽道:「從古至今,無論仙凡,聖賢佛陀。都要遵循這個大道。心中敬畏,才能免於災禍。否則任憑是再大的神通。也要飛灰湮滅。」

「話是如此,既然黑山老妖把那個最大的變數帶到這裡,就是不安穩的種子。上次我在蘇兒黑城先是想改變他的心意,奈何這人無比執著,是以我下了決心除他。也是心急了些,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用天魔大法迷惑,逃了性命,還煉成天魔舍利,剛剛好可以抵擋我地利仞魔法,要再除他,那就艱難了。因此我也沒有再次動手。」

「如今他這樣名目張膽的煉混元金丹,顯然是神通精進,並不怕我找他麻煩了。我也因此徹底得罪了他,我自是不怕他來找麻煩,只是連兩個小輩怕有滅頂之災。他最近好似領悟了大衍天機,一元妙用,我那先天神算也難以窺見清楚。你地易數要比我高明,還幫我窺見一番,也好提前準備對策,趨吉避凶。」

「這個是我份內之事,法王不必客氣!」易天陽笑道,又對純均法王身後的皇儷兒,上官紫煙看了看,不由笑道:「這兩個小輩雖然是凶煞之氣透頂,看似兇險,其實是有驚無險。等我來卜一卦。」

說罷,易天陽拂塵一揮,人已經上了祭天台,取出五十根蓍草莖,默默祈禱一番,心中雜念全消,才把手朝天一揚,草莖漂浮在空中,隨風自然落到祭台上,顯現出一個卦相。純均法王上前一看,只見上卦為離,下卦為坎,主水火相濟。

「黑山老妖乃是火,若再得水相濟,那更為厲害,只怕世上再也沒有人奈何得了。」純均法王大驚道。

「非是如此,此卦有數種變化,人若順天,便是水火相濟,百尺竿頭,跟進一步,人若逆天,便是水火不容,主骨肉分離,父子相殘。天地分陰陽,卦也自兩分,天心最慈,總有一線生機與人選擇,這便是天無絕人之路的意思了。人若明知生路在何方,卻硬要選絕路,那誰都救不得。也是天做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意。」

「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念頭改了,就是生路。也只這個道理。那天妖執著無比,毫無逆轉的餘地,那是自做孽,不可活了。只可惜黑山老仙乃我族之神,如今卻要反滅我族,實在令人痛心。」皇太極突然在一邊插嘴道。

「一念既可成佛,一念又可成魔。皆在心間,不可說,不可說。」易天陽大袖一拂,收了蓍草,飄然下台,對純均法王道。「兩年之中,明庭萬曆帝歸天,京師終有一場大亂,乃是我等鍊氣士的殺劫的開始。」

「每次改朝換代,前後一甲子。都是我等鍊氣士地劫數。完過劫地,有望領悟更深天道,前進一步,完不了劫數的,墮進輪迴,飛灰湮滅。」純均法王笑道。「我等順天而為,雖有磨難。總不象逆天必死之人。」

「這此劫數非同小可,三百年一小劫。兩千年一大劫。自上古黃帝戰逐鹿,九鼎定神洲,此乃第一劫,又過兩千年,天魔亂世,百家聖人出,到祖龍統一中原。此又是一大劫,如今又過兩千年。這次大亂大劫,牽扯不斷,自此已經開始,要牽扯三百餘年,直到聖人出山,平定天下,始能安定。大亂大劫非同小可。牽扯的乃是全天下的鍊氣士,並非中原大地。」易天陽感嘆道。

「難道西方鍊氣士也要牽扯進來?我聽得西方有一大教名為基督,和中土儒教一般,乃是正統。」純均法王皺了皺眉頭道。

易天陽道:「不錯,那教從上古傳下,歷代教主一直想將教義傳到中土。只不過力量不濟。又與另一大教穆斯林真主相互牽扯,無力擴張。現在的教主名為保羅五世,是一個野心赫赫的人,與我有一面之緣,如今正要藉助這個大亂,擴張他的教義到中土來。我前些月遊歷西方到彼得大教堂還去借過十字星辰杖,只可惜保羅五世正在閉關修鍊一門名叫毀滅聖光地秘法,我只留言說,兩年之內,可帶十字星辰杖趕來中土。」

「那教主保羅五世法力如何?」純均法王問道。

「不在你我之下。教中高手如雲。法寶無數。」

「那豈不是引狼入室?」皇太極,多爾袞。布木布泰,上官紫煙,皇儷兒聽兩位宗師交談,雖然似懂非懂,但到底琢磨出一個大概,聞此連忙問道。

「那教主修鍊的是另一種法門,雖然法力高強,不懂得先天易數,無法知道吉凶禍福,只知道過去,並不知未來,因為我略微露了一兩手,便深信不疑,我看那保羅五世若來中土,必定命不久矣,他地歲數也只兩年了。」

「若這教主來中土,我倒要會會,看法力如何。」純均法王道。「只是我有一問,到底難解,三百年後聖人出,不知聖人出何地?我看中土龍脈雖多,但並沒有出奇的地方。」

「我也道力淺薄,哪能盡知!」易天陽也深深思考,盤算!

「不過我術數一門,傳承深遠,自伏羲以來便有一首歌訣。」

「什麼歌訣?」純均法王見是術數一門的密傳,頓時起了興趣了。

易天陽一擺拂塵,慢慢唱了出來,如誦讀詩經一般!

「上古有天神,神名為英招,未來末劫時,帝命化神山,臨塵落其上,出山懾八方,萬夷皆拱服,臨國盡來朝。至此九洲寧,四海也清平,穹天亦歸乾,大地還歸坤。」

歌訣唱來,聲聲不絕。

「這個是個傳說,說的是上古天帝命手下天神英招化為神山,等未來神仙末劫,天帝下凡降落這座神山之上,然後九洲安寧,神仙再也沒有殺劫,天還是天,地還是地。這只是傳說,莫非有什麼深意不成?」純均法王饒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端倪來。

「我參悟多年,只得出兩條,一是這次大亂,彷彿是我等鍊氣士地末劫,二是天帝聖人降臨在英招所化的神山之上。」易天陽眉毛一聳一聳,也在困惑中。

「英招乃是上古山海經中記載的天神,為天帝看守後園。沒聽說過化成了山地?再說,這乃是上古杜撰的神話,根本沒有實物。我等鍊氣中人,雖然被凡人稱為神仙,但還是要遵循天地間的物數道理……」純均法王疑惑道。

「術數歌訣,都是借傳說應今,為寓言。」易天陽沉靜的道,隨後嘴裡喃喃自語:「神仙末劫……英招神山……帝出英招山,我走遍千山萬水,這中原大地也並沒有名叫英招的神山啊。」

「如果真是我等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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