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逃追殺,天妖偶入雲夢澤;行妖法,千傾湖泊現楚城(上)

熊廷弼先見王憲仁飛來,知道他要阻止自己收取七面白虎吞天靈旗。

但現在事情緊急,西藏達賴喇嘛率領三千喇嘛僧,五大護教法王念動兩界十方大藏真言改變太行,呂梁兩山地脈,使陝西橋山黃帝陵中龍氣改道,這事情關乎大明朝的國運根本,比除掉王鐘不知道大了多少,容不得王憲仁耽擱。正準備怒叱,就見王鍾震破白虎星罡脫身出來,王憲仁也隨之追去。熊廷弼倒是鬆了一口氣。把手一揮舞,七面靈旗紛紛化為白光,落到手中。

靈旗到手之手,話也不說,熊廷弼掉頭就朝西方飛去。

那峨眉山天劍三散人,青城山二老,明德明仁,張元忭幾人運轉陣法四天四夜,眼看就要成功,卻在最後關頭出了紕漏,不但功虧一簣,還與王鍾結下生死大仇,從此之後,兩方不死不休,無比麻煩,個個心中都是惱怒無比,眼看王鍾與王憲仁兩兩走了個不見蹤影,紛紛把怒火引到了熊廷弼身上,連忙追了上去,不出片刻,居然被追上。

「熊廷弼!你身為朝廷命官,為何相助妖孽!」方學漸殺子之仇不但沒報成,還運用白虎吞天大陣殺死不少無辜百姓,把個熊廷弼恨之入骨。一行數人團團圍住熊廷弼,紛紛責叱,要不是對方乃朝廷命官,只怕早就要動手了。

「你等好不識大體!眼下西方蠻僧喇嘛要毀我龍脈,你等還糾纏不休!快快散開。如果事情有一點點紕漏,你等都是千古罪人!」熊廷弼見被人圍住,又驚又怒,他在朝中乃是武將,一直被這些大儒節制,隱隱是政敵,本來就久有怨隙。

「啊。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天劍三散人,青城二老這才聽清楚。驚得肝膽欲裂,連忙把手一攔,阻止住了張元忭,方學漸。「還有這事!狄夷亡我大漢之心不死,早年有八思巴也是這般,萬萬不能讓其成功,我等定要前去相助。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阻止,你邊飛邊把事情說清楚!」

青城二老是皇室血脈,比現在的萬曆皇帝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輩,每年皇帝都有聖旨禮物送到青城山賞賜,此時一說話,諸人倒不好不給情面,張元忭。方學漸,明德明仁接嘆道:「這地確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等義不容辭,只是那天妖也是一個巨大的禍胎,我等廢了多少力氣,才把他困住。眼看就要成功,卻被廷弼兄震動靈旗,使陣法出了空隙,被逃出去,下次在要有這機會,那就困難了。」

熊廷弼見遇到這樣的大事,這幾人語氣中還有埋怨,不由冷冷道:「諸位都是飽學大儒,深明大義,事情輕重緩急。諸位心中想必都自明白。不用我多說吧。」說罷,立刻飛起。

「無禮狂妄小生!」張元忭。方學漸心中大是不快,心中暗暗罵道。

其實兩人早知道事情輕重,只是又自持身份,當著熊廷弼的面不好下台,所以才說出這一番話,只要熊廷弼語氣恭敬一點,立刻可以下台,哪裡知道熊廷弼生性剛直,硬生生的頂了回去。氣得兩人心中暴跳如雷。

「你熊廷弼不過是萬曆二十六年進士,我門下許多學生都比你官高顯赫,怎敢如此無禮!」

方學漸,張元忭兩人心中暗想,只是不好發作。跟在後面運元神疾飛。熊廷弼卻不知得罪了這兩位大儒,為日後埋下禍根。

倒是青城二老沒儒門那樣講究禮法,邊飛邊問出了事的經過。

原來天命汗努爾哈赤派人去日本島聯繫,卻被戚繼光抓住,銬問之後,心中疑惑,偶爾用元神照見出蛛絲馬跡,心中暗驚,立刻用易經中地演算法,使了四十九根百莖蓍草起卦,稍微窺見了真相,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立刻從南海硫球群島上飛到賀蘭山頂前去阻攔,但被達賴喇嘛一干人阻住,兩者都是宗師高手,元神早渡二次天劫,正是旗鼓相當之勢。

奈何西藏喇嘛人多勢眾,戚繼光倉促起身,沒能召集到同道,孤身一人不但不能阻止,還被困住,還好他法力高強,達賴喇嘛也傷不了他,被他脫身出來,飛到就狼居胥山絕頂,居高臨下,引動白虎七宿星力,暗暗騷擾眾喇嘛行法,只是缺少七面靈旗,威力未免不足,因此叫熊廷弼來取。

一行數人,雖然各懷心事,面和心不和,但都朝塞外狼居胥山飛去,只等與戚繼光會合,然後一起迎戰達賴喇嘛。

卻說王鍾雖然被困在陣中不得出來,但是運轉元神四天四夜,倒被他在劫難之中悟出不少玄機。後又與聶小倩肉身相合,機緣巧合之下瀉出精元,但由此陰陽交合,元神更加通明,知道陣法在一個時辰後要轉動。只靜靜等待。

果然一個時辰之後,熊廷弼飛來收取白虎靈旗,陣法立刻漏出破綻,王鍾立刻把天魔舍利的力量凝聚一點,全力震破星罡,沖了出去。

一團骨光在前面疾飛,後面緊跟一團青光,王憲仁運元神死死咬住,看樣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非要殺死王鐘不可。

這一追一逃,似彗星襲月,長電破空,轉眼不知過了多少山山水水。

「四天四夜運轉元神,元神消耗得厲害,回頭再戰,定不是王憲仁對手,還是先擺脫追擊,尋一地隱藏,只等元氣恢複了,再回蘇兒黑城煉就幾樣厲害法寶法術,遲早殺上玄天升龍道除掉這個禍害。」

王鍾一念之下,看了看遠處,只見一片崇山俊嶺,深山老林。原始森林,遠處一個大澤,雲霧瀰漫,骨朵朵地朝外冒,把天上日頭都遮住了。一眼望不到邊,暗叫一聲好,長嘯一聲。把骨光隱去,化為一團灰不灰。白不白地雲氣,朝下面投去,轉眼就沒進了霧中,融為一體,不見了蹤影。

「不好,這是八百里雲夢澤,湖泊連綿。終日被子虛雲霧掩蓋,這子虛雲霧乃是一種天地濕氣受日月潮汐吸引凝聚,縱然將玄功凝聚雙眼,也難以窺見出十丈開外,更是地理山川複雜,大小湖泊千百交雜,天然形成許多奇門陣法,就一入其中。就是道行高深的修士也要迷困在其中,不得出來,我雖不怕,但要擒住這該死妖孽,那就困難了。」

心中電念疾轉,王憲仁見狀。還是不甘心,怒吼一聲,急忙追了下去。

原來這一頓追逃,已經過飛過長沙,過長江,洞庭大湖,到了湖北境內,此處正是上古大澤雲夢,與神農架一般,廣大神秘。

「這是什麼地方!」王鍾一鑽下去。只見四面都是濃密的不開化的大霧。滿以為自己的天妖真瞳,就是邪門大法之中的妖火魔雲都就可以看穿。這區區濃霧,更不在話下,哪裡知道四面一看,只能看到十丈內地情景,外面地仍然難以看清。

只覺得腳下浮軟,似乎要向下沉去,王鍾一看,落腳處是一片泥潭沼澤,上面長滿了一尺多長的雜草,掩蓋得彷彿平地似地,人踏上,立刻下陷,越掙扎陷得越深。好在王鍾法力高強,這點地理險惡是小菜一碟,把手一揮,身體立刻凌空漂浮上來,踏在草上,急速飛掠。

哪裡知道,飛了半天,按道理已經飛出了百里開外,卻還是這一片沼澤。

王鍾立刻疑心是落入了什麼陣法之中,但又看不出什麼奧妙來。

「公子,這是湖北雲夢澤中,我們怎麼到了這裡?」聶小倩突然開口道。

「這便是上古大澤雲夢么?」王鍾略微一驚,隨後看見兩人赤身相對,自己雖然不拘禮法,但到底有許多不雅觀,加上精元虧損過重,需要好好調養好些天,才能恢複元氣。

「這雲夢澤古怪,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息一陣再說。」

王鍾又飛了半天,猛然見大霧之中一個黑點,連忙飛了前去,只見一座方圓數畝的小峰聳立在沼澤中,兩人飛到峰上,只見怪石嶙峋,雜草叢生,一片荒蕪,不是個好出去,但好歹腳踏實地,王鍾也不再計較什麼了。

「公子,我們先休息一會吧。」

王鐘點點頭,朝四周看了看,「我剛才聽見南邊有水響,這雲夢澤是湖泊沼澤交織,古書傳聞連綿八九百里,湖泊之間形成天然的陣法,看來暫時沒辦法走出去了,我去湖泊中抓點魚來吃,你不要亂動,只怕其中有好些精怪。」

把聶小倩安置在峰上,自己饒著峰環繞了幾圈,才發現這峰的南面是一傾湖泊,連接到遠處,水草茂盛,水中魚蝦密集,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捕撈了,生長得又肥又大。

王鐘不敢遠飛,正準備用擒拿大法抓些大魚烤吃,恢複些體力,突然聽見泥沼中似水開鍋般的響起咕隆咕隆地聲音,連忙尋聲一看,只見峰下有一團草皮憑空陷了下去,隨後淤泥翻滾,翻起拳頭大一個泥泡,隨後突然浮起於一個鐵背青皮,獠牙闊口,身長一兩丈的怪物。

「原來是條鱷魚,只是長這麼大,恐怕壽命也有了上百年了。」

王鍾一見,頓時暗喜,手一揚,五條黑氣激射而出,化為一隻方圓半畝大小地手掌,凌空抓去。

這鱷魚似乎感覺到危險,急忙下沉,但哪裡快得過王鍾,玄陰黑煞大手伸進泥沼中,用力一翻,頓時泥浪翻滾,把大鱷魚翻了起來,老鷹抓小雞一般,輕輕抓起,擰回了山峰上,用力一甩,甩得個半死。

「這雲夢澤倒是個寶地,我一路來,草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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