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無限江湖 第三百六十五章 老嫗

蕭雨的表情冷冷的,目光所及,不見半點人跡。他面對這神秘而恐怖的洞窟,也不由一陣毛骨悚然。

蕭雨一躍身,己縱到朱八八所說的石門處,據朱八八描述,他的七姐和沈浪他們,就是被拖進了這個石門裡。

蕭雨伸手摸了摸,說道:「怎的毫無痕迹,你沒有記錯?」

朱八八道:「絕不會記錯,我瞧得清清楚楚。」

蕭雨又是四處轉了轉,這個石窟設計得真的是很巧妙,在表面上根本瞧不出一點的蛛絲馬跡。

「桀、桀、桀……」

一陣慘然的厲嘯,聽得朱八八頭皮發炸,肉跳心驚,全身瑟瑟發抖。伴隨著慘笑,一股似幻的迷霧升起,和朱八八前一次經歷的情景一般無二。

他下意識的去拿項墜,蕭雨卻伸手攔住了他,只見蕭雨右手微張,半盞茶功夫不到,所有的迷霧都被他吸入掌中,用真氣包裹成一個圓球。

蕭雨將這個圓球交給了朱八八,道:「你若發現什麼人,就用這個圓球丟他。」

朱八八接過圓球,又看了看胸前的項墜。此刻,這顆蘊含著劇毒的圓球,放射著刺目的光芒,竟遠達三丈之外,比火把還要亮。

怪事,千古難遇的怪事。

朱八八丟掉火把,道:「師父,我明白了。」

蕭雨道:「你明白了什麼?」

朱八八道:「你昨晚上摘的根本不是月亮,就是這個東西。」

蕭雨笑道:「真聰明,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朱八八道:「想必是一件很特殊的法寶,能收妖捉鬼。」他無法解釋這種奇怪的事情,只能這麼說。

想到手裡拿著法寶,他登時膽氣一壯。

霍地,一聲悲痛欲絕的長嘆,幽幽傳來,不像是發自人的口中,陰森之中帶著哀怨,像是在前方,又像是來自四面八方。

蕭雨游目四顧,一無所見,隨即高聲道:「為何不出來一見,難道等我去請你么?」

「請你么……」

「請你么……」

蕭雨這蘊含真氣的聲音,震得洞窟的石壁幾乎是顫了幾顫,傳來一連串的回聲。

忽然,洞窟里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飄飄忽忽的遊盪在空中。

鬼,一個女鬼。

朱八八不由嚇得毛髮俱豎,如果是人,豈能漂浮在空中?嚇得他手中的圓球也不禁掉落在地,他慌忙去揀。

蕭雨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影子,只見她是個長發童顏,身形不及四尺的老嫗。

蕭雨默然道:「你是誰?」

對方明顯一怔,難道對方不是人?不怕自己?

老嫗道:「你不怕我?」

蕭雨道:「你是鬼,對么?」

老嫗道:「不錯,我是鬼。」

蕭雨道:「你真的是鬼?」

老嫗道:「是鬼。」

蕭雨道:「你不是。」

老嫗道:「為什麼?」

蕭雨道:「世間根本沒有鬼。」

老嫗道:「……」

蕭雨道:「裝神弄鬼,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老嫗道:「這是你心虛的託詞,其實你心裡怕得很,怕得要命,是嗎?」

蕭雨冷笑了一聲,道:「哼,你若再不下來,我便殺了你。」

老嫗道:「人鬼殊途,你殺不了我的。」

蕭雨道:「既然是人,又何必說是鬼,你給我下來吧。」

說到這裡,蕭雨瞬間出手,他的一隻右掌好像暴漲了三丈一般,一把就掐住了老嫗的脖子,嚇得老嫗通體冰涼,冷汗涔涔而下,心都跳到了口邊:「放,放,放手。」

她的話剛說完,已被蕭雨抓到了面前。

蕭雨看著她的樣子,和城門口張貼的賞榜有幾分相像,難道她就是花蕊仙?

於是,蕭雨問道:「如何稱呼?」

老嫗道:「鬼。」

蕭雨眼中寒芒一閃,厲喝道:「你真是找死。」

蕭雨的聲音不禁讓老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道:「住手。」

蕭雨道:「現在可以說了?」

老嫗道:「唉,老身在此數十年,第一次見到不怕鬼的人,你是誰?」

蕭雨道:「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你問我的話,我可以不回答,但我問你的話,你必須回答,而且一個字也不能錯,你懂不懂?」

老嫗道:「不懂。」

然後,一聲慘叫響遍了整個洞窟。

蕭雨鬆開手,道:「你現在懂了么?」

老嫗強忍著疼痛,咬著牙道:「懂了。」

蕭雨道:「現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花蕊仙?」

老嫗道:「你怎麼知道?」

蕭雨一腳將花蕊仙踹出了三丈多遠,花蕊仙大叫道:「你做什麼?」

蕭雨道:「我警告過你,我問你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若是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老命。」

花蕊仙眼睛眨了眨,她想跑,可她還沒有抬腿,蕭雨又道:「不要想著逃走,能在我手上逃走的,至今只有一人,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花蕊仙目光不停的閃爍,身子慢慢的向後移,道:「想。」

蕭雨毫不在意她的動作,緩緩道:「死人。」

「哈哈哈哈,」花蕊仙一聲大笑,身子一閃,也就在這剎那間,毫無縫隙的石壁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縫,只是一閃間,花蕊仙已經消失不見,「小子,你就死在這裡吧。」

朱八八瞪著眼睛瞧著,他實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花蕊仙在蕭雨的手上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而強如蕭雨,竟然還能眼睜睜的讓她跑了。

朱八八道:「師父,她跑了,我們怎麼出去?」

蕭雨道:「孩子,聽著,當一個人活著,但失去了生命的意義時,雖然仍有一口氣在,實則與鬼無異,這是真正的鬼,你明白這道理嗎?」

朱八八若有所悟地道:「花蕊仙就是這個樣子?」

蕭雨道:「武功如海,以我的身手可能難逢敵手,但再出類拔萃的武功,也比不上人心,心是一種極為玄奇的武功,至於其他,就非你所能想像的了。」

朱八八道:「那你為何不抓住她,不問問我七姐的下落?而是讓她逃走?」

蕭雨道:「當然有原因。」

朱八八道:「什麼原因?」

蕭雨道:「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朱八八道:「救人。」

蕭雨道:「如果你是花蕊仙,我告訴你,我是來救人的,你會怎麼做?」

朱八八聰明異常,一聽就懂,道:「師父,我懂了,如果我是花蕊仙,我一定會用他們來威脅你,讓你不敢輕舉妄動。」

蕭雨道:「很好,花蕊仙一定不肯輕易放人的,如果逼急了她,她將那些人全部殺了也是有可能的。現在,假如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朱八八眼珠轉了轉,道:「我會讓花蕊仙將七姐和沈浪交出來,而不是讓她放出來。」

蕭雨道:「真是聰明的孩子,交出來和放出來雖然只差一個字,但前者是殺人,後者卻是救人,你越想救的人,你越要表現出一副要殺他的樣子來,這樣他才越安全。」

朱八八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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