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一百萬的保險

陳宏達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根據聯合國標準),長相很平庸,穿著的衣服也很普通,臉上長著一顆青春痘,正是最燦爛的時候,艷若桃李,紅嘟嘟的底座頂著黃橙橙的膿水,讓人忍不住想要擠出來。

「邵老闆。」陳宏達打了一聲招呼,就不說話了。

「小陳,」史明輝說,「你那東西呢?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陳宏達從隨身的帆布包裡面掏出一本用報紙包起來的東西,「不過只有賬本,錢友簽名同意的紙條已經沒了。應該是錢友自己銷毀了。」

「只有賬本沒用啊。」史明輝著急的說。

「原件沒有。」陳宏達嘿嘿的笑了一聲,「不過當時我就留了個心眼,複印了一份。」說著拿出一大疊複印件來,一張一張給邵成龍展示,「這張是買瘦肉精的,這張是買獸葯的,這張是賣玉米的,這張是處理豬頭的。」

「處理豬頭?」邵成龍問。

「我們自己有冷庫,如果生豬太多賣不完,就送去屠宰場殺掉分割成凍肉儲存起來。這時候豬頭是不算入最終產品的,只算下腳料。」陳宏達說,「還有一部分內臟也是算下腳料,這些東西賣的錢都要收入小金庫。」

「病死豬呢?」邵成龍問。

「病死豬是私下處理的,大家都知道,但是錢不進小金庫。」陳宏達說,「理論上來說,病死豬應該是焚燒無害化處理的,而我們的焚化爐已經有兩年沒開動過了,雖然維修燃氣費一分錢都沒少。」

「這兩年的病死豬全都賣了?」邵成龍問。

「那倒不是,有些賣了。」陳宏達說,「我只是個會計,這種事史場長應該更清楚。」

「開始的時候,他們挖個坑把豬埋了,裡面放石灰,影響不算大。後來他們連石灰都不放了。再後來,直接扔進外面的湖裡。」史明輝說。

「桌子山那個湖?」邵成龍臉色都變了。

「不是,另一個,桌子山的湖太淺了。」史明輝說。

邵成龍鬆了一口氣,「那你們還往桌子山排污水。」

「那邊排太多已經不行了。」史明輝說。

「好吧。」邵成龍看了看賬本,時間地點數額都很清楚,「這就是小金庫的賬本把,不會是你偽造出來騙我的把?」

「不是,絕對不是。」陳宏達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有些急促,不過並不是心虛,而是急於辯白,「這真的是小金庫的賬本,你看和我帶來的這些發票和收支條的複印件都能夠對上,是最原始賬本。」

「可複印件並不能當證據。」邵成龍說。

「原件不在我手上。」陳宏達說。

「真是可惜,要是有原件的話,就用不著你來作證了。」邵成龍說打開了一個小提箱,裡面滿滿的百元大鈔。

「我願意作證!」陳宏達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真的嗎?」邵成龍把一整塊一整塊的錢拿了出來,放到陳宏達眼皮底下,捆紮得緊緊的人民幣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可不只是在我面前作證,可能要上檢察院法院。」

陳宏達看得目不轉睛,他是會計,跟錢打交道多了,但那些錢並不屬於自己,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好!沒問題。」

「那就太好了。」邵成龍說,「這裡是一百萬。」

「謝謝邵老闆,謝謝邵老闆!」陳宏達說。

「如果需要你作證,另外還會再給。」邵成龍說。

「那不如我直接去舉報!」陳宏達目露凶光。

「這個倒不用。」邵成龍趕緊阻止他,「還沒到這一步。要是大家可以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解決掉那就好,你也不用冒風險。」

「那好吧。」陳宏達覺得很遺憾,「我其實不怕風險的。」

「能夠不冒風險還是不要冒風險。」邵成龍說。

「我現在能……把錢拿走嗎?」陳宏達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可以。」邵成龍說,「不過你這要是假的,或者有什麼關鍵地方你沒說,我自然會把你找出來,你跑到哪裡都沒用。那時候我可不會跟你講道理。」

「絕對是真的,就是小金庫的賬本。」陳宏達又拿出一個小本子來,「這裡我還寫了我知道的錢友貪污腐敗的事情,要是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作證。」

「好吧。」邵成龍說,「費心了,你可以拿錢走了。」

「謝謝邵老闆。」陳宏達千恩萬謝的走了。

邵成龍拿著這個賬本其實也沒想要對錢友怎麼樣,只是花一百萬買個保險而已。不過看來這陳宏達還真是恨錢友恨得要死,萬一自己跑去舉報那可怎麼辦。

邵成龍回到房間,一幫子女人還在,跟邵成龍說了好一陣子話才陸續散去,邵成龍還以為晚上能睡個好覺呢,誰知道半夜方芳又偷偷摸了過來。剛運動完,烏子真也摸過來了。好容易擺平了烏子真,連樂瑤也過來了。

「你們怎麼都在啊!」樂瑤問。

「你不也來了。」方芳說。

「我是來說正經事的。」樂瑤說。

「去,這時候還說什麼正事。」方芳掀開樂瑤的衣服,露出裡面的蕾絲內衣來,「還穿成這樣來談正經事。」

「我真的有正經事要說。」樂瑤一把拍開方芳的手,「我想起來以前好像見過歐陽雅荷。當時我們有個客戶是做建築機械租賃的,把建築機械租給建築施工隊伍收租金。有個施工隊拖欠租金,客戶就通過我們把施工隊告了,我們做了工作讓法院把那個施工隊在工地的財產查封掉。工地找上門來讓我們解封,歐陽雅荷就是工地的代表。那個案子不是我辦的,不過我從中協助,見過歐陽雅荷一次。」

「這個信息有什麼用?」烏子真問。

「說不定有用呢。」樂瑤說。

「我想不出來會有任何用處。」烏子真說。

「沒用處就不說了嗎,說了又不費成本,不說耽誤了事情怎麼辦。」樂瑤說。

「那也不用這麼緊急半夜三更來吧。」烏子真說。

「後來那個官司怎麼樣了?」邵成龍問。

「什麼官司?」方芳問。

「那個拖欠租金的官司啊。」邵成龍說,「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沒跟了。」樂瑤說。

「講個故事都太監,我最恨太監了!」烏子真說。

「我這不是故事!」樂瑤沒好氣的說。

「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邵成龍說。

「管她要做什麼,我們以靜制動就行了。」方芳說。

「沒錯,以靜制動就行了。」邵成龍躺在床上,「先睡覺吧。」

第二天邵成龍起床的時候渾身酸痛,年紀大了就是沒有年輕時候身體好,以前不論晚上多累,睡一覺早上起來就神清氣爽。現在睡一覺醒來還這麼難受……不過也許和年紀沒什麼關係,邵成龍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三個女人挪開,果然舒服了許多。

「快起來。」邵成龍說。

「不要,再睡一會兒。」樂瑤迷迷糊糊的說。

「再不起來要被人發現了。」邵成龍說。

「反正符嘉平和符玉蓉都知道了。」樂瑤說。

「還有很多人不知道。」邵成龍說。

「還有小雲和文文嘛,我們這邊有三個呢,她們才兩個。被發現了我們一起嘲笑她們好了,我們人多示眾。」樂瑤說。

聽起來有點道理,可總覺得有些不對。

「還有阿紫呢。」邵成龍說。

「她又不在。」樂瑤說。

「別吵了,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方芳說。

「我還是起來吧。」烏子真爬了起來,「今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沒時間睡覺了。」

「你有什麼事情做?」方芳問。

「我的駕照到期了,要去重新辦。」烏子真說。

「你會開車的嗎?」樂瑤問。

「這話說得,誰還不會開車啊。」烏子真說。

「我也有很多事情做呢……算了還是起床吧。」方芳說。

她們偷偷摸摸走了,幸好沒有被人發現,邵成龍鬆了一口氣,這才洗臉刷牙,哎,以後這日子應該怎麼過呢,總不能長久維持下去。要不看看誰先懷孕就和誰結婚?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邵成龍只想做個好人,為什麼忽然間就變成渣男了呢。

他的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阿紫打來的,頓時有些心虛,「喂,阿紫你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早什麼啊,我們采山韭菜的時候,現在都忙活大半天了。」阿紫說,「對了,我買了新車呢!」

「買新車?你買了什麼車?」邵成龍問,「原來那輛車呢?」

「那車壞了,拿去修說要三萬多塊錢,還要修兩個星期。我一想這車買來的時候才十幾萬,修三萬太不划算了,乾脆買了一輛新車。」阿紫說,「看來買二手車還是不行,買車還是質量好省心的才能用,我買了個本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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