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車師三國

一望無垠的戈壁灘上,護送李儒的帝國軍在灼熱的夏風裡前行,他們的人數並不多,只有千人不到,敦煌城外的一場大戰,雖然帝國軍取得了大勝,可是陣亡和傷殘的士兵也超過了三千,所以幾個軍團的主力旅都有人員缺編,畢竟無論是第一軍團,第二軍團還是第十一軍團全都是帝國軍的精銳軍團,對補充的士兵要求極高。

騎在馬上,張飛看著四周枯燥的荒原景色,嘴裡低聲咒罵著,他討厭這裡的天氣,就像他討厭那些車師人一樣,要不是關羽在邊上,他早就脫了身上的盔甲。

聽著張飛那不時傳來的低聲咒罵,關羽只是面無表情地策馬督促隊伍前行,由於劉宏本人的影響,在帝國軍中,基本上十個軍官里有九個都是這樣面目冷峻,就像他們身上黑色軍服一樣給人以凝重肅然的感覺,因此帝國軍的軍官被一些人稱為制服黨。

而細柳營作為劉宏直接影響的地方,除了寥寥幾人外,幾乎可以稱為帝國軍制服黨的大本營,關羽雖然在細柳營待的時間不長,不過他的性格本來就比較高傲,所以很快也成了制服黨的一員。

經過敦煌城外的一戰以後,張飛已經認可了關羽的實力,而關羽原本的高傲也只是被他當成了他是天生的制服黨,一路上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在帝國軍護衛下的車師使團比起他們來時,要輕鬆了不少,已經選擇向帝國效忠的他們沒有再把自己當成一個車師人,算起來西域各國的民族意識並不強烈,無論是車師,大宛,烏孫,精絕,且末,樓蘭,都只是帝國對他們的稱呼,而實際上西域各國也是經常易主,也許某天原本的國王就被國內的貴族趕下台,成了刀下之鬼,而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誰做國王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面對西域如此的情勢,李儒自然覺得事情大有可為,天子說的徹底征服和吞併西域,唯一的重點不過是解決各國那些貴族,而車師國只是一個開始。

高昌壁是帝國在西域的兩個重要據點之一,而這處由孝武皇帝時代貳師將軍李廣利修築的城池正處於車師國境內,不過經歷了孝武皇帝時代的五次戰爭,車師國便分裂成了前後兩國,而這一次背叛的是車師後國,正是他們帶領鮮卑人逼迫車師前國分裂出去的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一起圍困了高昌壁。

作為西域的要道上的樞紐之地,車師一直都是帝國在控制西域時必須掌握的要地,這一次帝國擊潰鮮卑人十萬大軍,震動整個西域,正是最好的吞併車師國的良機,而最難得的是車師人自己前來請降,而且他們國內還發生了政變,那位殺死原國王的王叔迫切地希望得到帝國對他的正式冊封,雖然帝國對西域的控制時斷時續,可是自從北匈奴被徹底擊垮以後,帝國一直都是當之無愧的東方霸主,對周邊處於朝貢體系的小國君主擁有著名正言順的冊封權,如果得不到帝國的正式冊封,這位王叔就是自封為王,也是不會被其他國家承認的。

李儒可以肯定,如果天子不是要剷除車師後國的王室,就條約里的前兩項,那位車師後國王叔絕對會接受,不過可惜的是他和整個車師後國的王室必須斬草除根。

三天之後,李儒他們到達了高昌壁,在這裡他們將匯合黃忠的人馬,處理完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的事情再行出發。

當鮮卑人的大軍撤離高昌壁前往敦煌時,只剩下了車師三國的軍隊繼續圍困,由於時值冬季再加上黃忠當時得到的軍令只是協助袁紹堅守高昌壁,才沒有出城和他們交戰,而這些不明白狀況的車師人就一直圍城,直到鮮卑人十萬大軍盡數折於敦煌城下時他們才嚇得連忙撤軍,各自回了自己的都城死守。

而車師三國撤軍以後,車師後國很快國內便發生政變,原國王被殺,頭顱被送去敦煌請降,而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則是被得到軍令的黃忠和袁紹派兵開到兩國城下,威脅兩國交出各自的國王,否則城破之後滿城屠盡,雞犬不留。

若是單論野戰,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便是傾國之兵也不夠袁紹和黃忠打的,可他們若是選擇堅守城池的話,以兩國王都交河和後城的城防規模,帝國不出動五萬以上的軍隊是絕難在短時間攻下的,不過敦煌城外一戰,帝國軍橫掃鮮卑人的戰績早已讓車師人嚇破了膽,再加上有車師後國的例子在,只是幾千人的帝國軍在交河和後城外擺下陣勢,不到十天的時間,兩國的國王就被綁著送出了城,西域各國的王政不彰,兵權也多半分散在貴族手中,所以袁紹和黃忠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地收復了兩國。

李儒這次除了出使車師後國,另外也是來處理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這兩國國王,這一次西域各國背叛帝國,車師後國是主謀,至於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可以算脅迫,當然這裡面也不乏些其他的原因,不過很顯然天子並不想追究兩國,想到自己手裡對處理兩國國王的四道詔命,李儒就不由不佩服天子的手段。

高昌壁作為帝國在西域的據點,也曾經在和匈奴爭奪西域的拉鋸戰里屢次失去過,不過自從竇憲勒石燕然,北匈奴徹底被擊垮以後,高昌壁就一直掌握在帝國手裡,只是劉宏之前的孝桓皇帝時代,帝國國勢衰弱,高昌壁也連帶敗落,但是這八年多以來,隨著袁紹的十六軍團進駐,倒也慢慢恢複了繁榮,城裡也有近萬人居住。

李儒和張飛關羽他們進城的時候,倒很是受了一番歡迎,雖然城裡住的大半都是車師人,可是在帝國軍於敦煌城大破了鮮卑人,加強了對高昌壁的控制以後,這些車師人多數都把自己當成了帝國一邊治下的百姓,反倒是對自己出身的車師都尉國沒有了忠誠心。

入城時,聽著那些夾道歡迎的車師人喊著腔調各異的漢話,張飛忽然覺得這裡的車師人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了,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人類對於強大有著天生的嚮往,尤其是對於國家和民族而言,而對於車師人來說,他們本身並沒有自己是一個車師人的概念,他們有自己的家族和部落,對他們來說自己原來只是處於某位國王的統治下而已,而現在他們居住在高昌壁,受到帝國的統治,生活比起在國王的統治下還好一些,自然很容易把自己划到強大的一方去。

不獨車師人,整個西域都是這樣的狀況,就連帝國在劉宏以前也是這個樣子,老百姓們只是把自己當成劉漢王朝統治下的一人而已,也沒有什麼國家民族的概念,只不過這幾年劉宏明確了這些東西以後,帝國的百姓才開始接受這一切,雖然劉宏利用宣傳這些概念將自己和國家綁在了一起,可是越來越多的士人開始接受國家和民族這兩個概念,尤其在帝國軍中尤甚,每個士兵都會在軍旗下宣誓效忠大漢,效忠帝國,效忠天子,而這個順序恰恰是民族,國家,領袖,雖然這看上去乎體現不出什麼來,可是這種潛移默化的排序自有其作用,只不過現在的劉宏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所有人而已,在他之後的繼任者若是不能比他出色,是不可能達到他這樣的高度的。

熱鬧的入城式後,在安置了車師後國的使團後,李儒便找到了高昌壁名義上的最高負責人袁紹,這一次戰爭以後,帝國已經確定要將高昌壁正式作為直接管轄的行政區域,很快就會有文官到任,到時候袁紹只是作為軍事統帥駐留高昌壁。

軍帳內,看完李儒帶來的密令以後,袁紹直接銷毀以後,就派人帶車師都尉國和車師後城長國這兩國的國王前來。而李儒則是趁著這段時間,看起手裡關於這兩位國王的資料來,他所關心的只是兩人被關押以後的表現,天子給他的命令是,如果這兩人屬於那種貪生怕死,沒有多少能力類型的國王,就宣讀赦免他們,並且繼續支持他們做國王的兩道詔令,而如果他認為兩人有威脅的話則宣讀處死兩人的詔令,總而言之,這兩人的命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很快李儒就看完了資料,這兩個國王也基本上都算是沒有什麼能力的類型,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給國中的貴族綁著送出城,至於貪生怕死,兩人被關押以後,彷彿是認命一樣,從資料上看不出他們具體的品性,只有等他親自觀察了。

李儒剛放下手邊的資料不久,兩國國王就被人帶來了,兩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倒是沒有充什麼好漢,只是安分地跪下準備行禮,不過讓他們驚訝的是,他們還沒有跪下就被帳中穿著大漢文官服飾的陌生男子阻止了,他們只是站著行禮之後,甚至得到了座席。

李儒對於自己的相人之術還算有些把握,像他和賈詡這樣的人都是靠揣摩人心的謀士,只不過賈詡比他更強一些,但是對於面前的兩人,李儒自問還是自己可以一眼看穿的人,這兩人不是不貪生怕死,只不過是知道必死,不想多受皮肉之苦而已。

車台和烏貴有些受寵若驚地坐了下來,自從被國內的貴族給出賣以後,兩人便已經認命,所以被帶到高昌壁以後,一直都很平靜,而袁紹的性格也比較寬厚,沒有為難兩人,雖然是被關押起來,可過的還不算太差。

「兩位國王不必太緊張,天子明察秋毫,已經知道這次的事情其實兩位國主只是受了國內浮屠教僧人的蠱惑和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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