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進城

密諜司的秘密行動被郡守府當成了一次嚴重的大案,在史阿帶著人撤退時遇到了聞訊趕來的捕快營,結果自然是那些只算得上普通人的捕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裝備精良的賊人安然逃脫,最後事情上報到了郡守府,不過捕快營得到的命令是不必管這件事。

賈詡在捕快營之前,便已情李膺向荀爽知會了這次的事情,雖然透露的消息有限,不過光是行刺天子這一條就足以讓荀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甚至提出讓捕快營主動配合軍隊的行動,而賈詡考慮了一下後,同意了下來,儘管密諜司在敦煌的情報網還算幹得不錯,可是抓捕這種事情,還是讓捕快營的地頭蛇幫忙比較好。

於是當城裡的商人大戶們在郡守府的官吏監督下準備著迎接天子聖駕的入城式時,捕快營和密諜司開始在城中進行了大肆的抓捕行動,所有和鮮卑人有關的地方全給封了,相關人員全部關進大牢,當然對外則是宣稱整治治安。

在捕快營里的那些地頭蛇幫忙下,密諜司的行動出奇的順利,不過這也和他們吸取了第一次傷亡慘重的行動的教訓分不開關係,至於史阿這個身手高超可是欠缺指揮經驗的指揮官被賈詡一頓斥責後,也學了不少東西,總算沒有再出簍子。

對於城中百姓來說,捕快營大張旗鼓的行動倒是沒有給他們帶來多少打擾,畢竟那些被抓的人里不少都是城中的無賴流氓,幾乎沒幾個好人。

敦煌的捕快營這幾天算是過足了官差的癮,平時他們即使有心想抓也要掂量一下的人物,現在全都給他們抓了起來,若是有誰敢反抗,自有那些軍隊里的高手出馬,並不知道密諜司底細的捕快營把他們當成了羽林第十一軍團的人。

賈詡所在的府邸地下室內,那晚被生擒的鮮卑死士被綁在刑架上,整個人眼神渙散,精神萎靡至極,看起來整個人就像痴呆了一樣。

看了眼身旁整理口供的密諜司文員,南華開口道,「去帶那個鮮卑人過來。」他對那個死士沒有使用肉刑,對死士來說肉刑的效果不大,要用肉刑讓他們開口說真話,太花功夫,還不如直接用藥和攝心術,雖然這樣一來問完話,這個人的神智也就完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得到想要的情報,沒人會在意會怎麼做。

看著那文員離開,南華才走到那名死士身旁,從他頭顱上取下了金針,這種名為『搜魂』的刑訊法融合了他最得意的醫術,針灸,藥物以及祝由(古代的心理學,不過通常被視為巫術,歷代宮廷多半都設有此科),可惜門檻太高,不容易學,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多傳授幾個弟子。

就在南華將最後一根金針取下後,斷了手腕的柳宣高被帶了進來,當他看到刑架上被綁著的死士時,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一樣。

「不用驚訝,他們四個一個都沒逃脫,只不過其他三個已經死了,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確認。」南華轉身微笑著看向了被密諜司的人按住的鮮卑人說道,接著屋子裡一角的弟子拉出了長形木盒,打了開來,裡面赫然是三顆處理過的人頭,面容栩栩如生,宛若生前一樣。

柳宣高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得灰敗不已,他的計畫徹底被破壞了,急促的喘息間,他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只是人看上去反而安靜了下來。

「不必擔心,找你只是想確認些我得到的消息。」南華走到了鮮卑俘虜身邊,一根金針刺在了他的腦後,切斷了他和身體的聯繫。

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柳宣高惶恐了起來,他雖然不怕死,可是一向強悍的他卻忽然發覺自己雖然還能看到東西,說話,卻偏偏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面對這種未知的恐懼,饒是他是鮮卑人中的勇士,也感到了害怕,「你對我做了什麼?」

「只是希望你能安靜地聽我說完而已。」南華走到了柳宣高面前,那張看不出真實年紀的臉上露出的笑容讓柳宣高心裡升起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這個人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柳宣高心裡升起了這樣的念頭,可是就在下一刻當他聽到南華口裡說出的內容時,不由驚得魂飛魄散。

「你,你怎麼知道的?」柳宣高從南華那裡聽到的不是別的內容,正是那名被南華施以『搜魂』霸道手法的死士在無意識的傀儡狀態下招供出來的,雖然內容不是太多,可是涉及他們這些死士的無疑是鮮卑內部最高的機密。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不過從你的表情看,我從他那裡問出的消息好像是真的。」南華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戲謔,就像是抓到一隻老鼠卻並不飢餓的貓一樣,嘲笑著在自己掌握中的玩物一樣。

「你的膽子很大,竟敢策劃刺殺天子。」南華放緩了語調,可是目光卻變得冷血起來,對他來說,柳宣高要殺誰他都無所謂,可是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天子,如果沒有天子,他現在可不會如此愜意而理想的生活,在南華眼中,整個天下只有天子一個人了解他的研究,沒有天子,他的研究就會被中止。

聽著南華的語調,被灌輸忠誠的密諜司的人員都是看向柳宣高,那種目光充滿了憤怒,對於將天子視為唯一信仰的人來說,就算把這個鮮卑人給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南華說話間,讓弟子將那名已經和白痴沒什麼兩樣的死士放到了柳宣高面前的長桌前,接著對他用了華佗發明的麻沸散,接著從弟子手中接過了自己的刀盒,裡面是天子讓帝國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一套專門屬於他和華佗這樣擅長外科的醫術刀具,每一柄刀都鋒利無比。

拿起手術刀,南華慢慢扯開了那名死士的衣服,看得柳宣高心裡一跳,不知道這個人形惡魔打算幹什麼,他把南華當成惡魔,卻忘了他以前在劫掠邊境時對那些無辜的百姓做的事情比惡魔更可惡。

「對於敢冒犯天子的人,我會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說話間,南華左手裡一枚金針刺出,封住了柳宣高說話的能力,「你只要安靜地看著就行,因為下一個就是你。」

「心肝脾肺腎,先取哪一個比較好?」在死士的胸膛上劃開一刀,南華靠著一手高明的刺穴技巧,並沒有濺出太多的血液,可越是如此越是讓柳宣高感到恐懼。

看著血淋淋的臟器被取出,柳宣高儘管被南華切斷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可還是像離開水的魚一樣抖動了起來,嘴巴張著,可是卻沒有半點聲音,只有眼神里透著恐懼和瘋狂,他實在受不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那名死士始終活著,可是卻像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樣,這種超出他認知範圍內的事情讓他的精神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南華停了下來,這時那名死士還沒有死,他走到了柳宣高面前,拔掉了封住他說話能力的金針,揮了一下手裡的手術刀道,「對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回答的好的話,我想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你覺得怎麼樣?」

南華的話將柳宣高喚醒了過來,他看著被剖膛開腹,可是卻還沒有死的死士,臉上抽搐著,接著彷彿下了決心一樣,不過就在這時,他的下巴被南華毒蛇般迅速的手腕掐住了,「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浪費掉的話,我保證你馬上會躺到那張桌子上去。」南華的話就像魔咒一樣擊垮了柳宣高最後的意志。

一個人或許不怕死,可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會讓你比覺得死更恐怖,而在柳宣高眼中,南華做的事情就是如此,於是他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南華問一句,他就答一句,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當說完一切後,柳宣高看向了面前帶著笑的南華,「殺了我吧,給我痛快的一刀。」他壓根就沒想活下來,求的不過是個痛快的死法而已。

「都記下了嗎?」南華並沒有理會柳宣高,只是朝身邊負責筆錄的幾個密諜司的人問道,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讓他們離開了。

「你想快一點死是嗎?」南華再次看向柳宣告,卻是讓弟子把他抬到了那張木桌下,給他灌下了適量的麻沸散,接著自言自語道,「我只是說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可不是一定。」說完,他在柳宣高憎恨和恐懼的目光里,打開了他的衣服。

離開地下室後,那幾個負責做筆錄的密諜司的人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忍不住嘔吐起來,縱使他們不怕看到死人,可是面對南華那種近乎變態的活體解剖,他們卻毫無抵抗能力,在他們眼中南華差不多成了和惡魔一樣的存在。

雖然心裡對南華充滿畏懼,甚至有一點厭惡,可是他們不得不承認南華的本事,只是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就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情報。

片刻之後,這些情報送到了賈詡的書法,聽完幾個手下的回稟後,賈詡揮退了他們,專心致志地看起情報來,雖然南華的做法讓人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不過這種效率足以讓他接受,賈詡甚至覺得可以從原本的廷尉府,現在的刑部天牢里找幾個以用刑術而傳家的人到南華身邊去學那種名為『搜魂』的刑訊手段,快速而準確的刑訊結果,就意味著情報的高效,賈詡可不會考慮那些受刑的人會變成白痴還是傻子,他要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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